倒不是他长相多出众,而是他刚在这位售货员手里买下了一块价值四百多万的名表——堪称表中的王者。
仅这一笔提成,就抵得上她一年的薪水。
这样的交易,她怎能不眼波流转、心潮起伏。
这时,一名店员拿着赵瑞龙的卡走了过来。
“先生,您这张卡无法使用。”
赵瑞龙满脸疑惑——这是瑞龙集团的卡,某种意义上承载着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
怎么会刷不了?
店员低声解释:“您的卡被冻结了。”
赵瑞龙一愣,随即快步走出商场去打电话。
店员在后面高声问:“先生,这表您还要吗?”
见没有回应,他转头瞥了那位柜姐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主儿可不好伺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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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忽悠赵瑞龙,汉东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求全订)
赵瑞龙的反击
“祁同伟,你也太过分了吧!你想干什么?美食城我都关了,白送你的政绩,你还想怎样?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什么能威胁到你的了?”
正准备下班的祁同伟接到电话,不禁笑了。
赵瑞龙居然还敢打电话来。
祁同伟来了兴致,故作不解地说道:
“瑞龙,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去了香港就不认老朋友了?我怎么就过分了?你这是怎么了?”
祁同伟装作一无所知,继续和他周旋。
面对赵瑞龙,他丝毫没感到压力。
玩不过你爹,还玩不过你?
此刻的祁同伟面对赵瑞龙,已毫无压力,甚至还有心情逗他。
毕竟眼下只要能把他骗回来,一切就好办了。
电话那头的赵瑞龙却气急败坏——好你个祁同伟,居然跟我装糊涂?都这时候了还来这一套,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祁驴,给你脸了是吧?都这节骨眼儿了还跟我装?瑞龙集团的资金为什么被冻结,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政法书记了,出息了!想拿我的人头当贺礼?你装什么装?你心里那点算计,我还能不清楚?别忘了,山水集团虽然你退了股,可那些证据我还牢牢攥在手里。
要是我死了,你也别想跑,咱们谁也别想好过!都这份上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咱俩谁不知道谁的底细?”
祁同伟听了,心里只觉得好笑。
什么“祁驴”不“祁驴”的,他压根不在乎,这点言语攻击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但他还是故意装出不悦,沉声道:
“赵瑞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有事说事,好好说话。
再这么口无遮拦,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事就算在你爹面前,我也说得过去。
他交代过,你的事由我做主。
咱俩是兄弟,你好好说,我给你机会;你要是不会说话,那就别怪兄弟不给你留情面——你自己想清楚。”
祁同伟语气严厉,俨然一副动怒的模样。
他自己清楚生气时是什么状态,此刻也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赵瑞龙一时有些发懵。
怎么回事?祁同伟怎么是这反应?他记得祁同伟当初退股,是因为怕沙瑞金,那还是高育良上位之前的事。
事后他没少嘲笑祁同伟胆怯。
可现在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祁同伟真的不知情?他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赵立春第一时间联系儿子,却没能接通电话。
危急关头,这位父亲深知赵瑞龙必须远离自己才能保全性命。
前次赵立春亲赴汉东,表面装作漠不关心,实则众人心知肚明——这位老领导早已力不从心。
即便在祁同伟面前勉强维持威严,却瞒不过高育良与李达康的锐利目光。
官场浮沉向来利益当先,像祁同伟师徒这般二十年深厚情谊实属罕见。
在位时众人尊称领导,失势后便只剩表面客套,这便是残酷现实的写照。
可惜赵瑞龙仍沉浸在往日幻梦中,以为父亲依然权柄在握,祁同伟仍要唯命是从。
他沾沾自喜于父亲不久前还代表国家出访的殊荣,认定祁同伟绝不敢轻慢如此显赫人物。
想到这里,赵瑞龙底气渐足,却仍带试探地厉声质问:“祁同伟,瑞龙集团上百亿资金被冻结,你身为政法书记岂会不知?别跟我装糊涂!虽然现在我们没有利益往来,但别忘了——小高还在外面。
若你敢轻举妄动......”
我可不会客气,现在这时候。
祁同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瑞龙站在大街上,完全不顾周围人来人往,放声喊叫。
路过的香港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他们见得多了,从内地来的有钱人,腰包鼓鼓,举止却像土老帽,什么都不懂,只会一味摆阔。
此刻赵瑞龙就在铜锣湾街头大声嚷嚷。
尽管他嗓门不小,祁同伟却听出他语气里微微的松动。
他知道,赵瑞龙是信了他的话。
虽然仍在大声说话,但语调已渐趋平静。
那是祁同伟多年从警生涯中练就的识人本领,不是吹的。
祁同伟从没放下过自我锤炼,这身本事是他安身立命的底气,也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面对赵瑞龙态度放软,他自有应对的方法。
他强忍着笑意,语气不耐烦地回道: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甭跟我废话。
瑞龙集团被冻结,然后呢?不信我就别打电话。
屎到屁股门了才想起我?我又不是你爹,没义务一直管你。
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什么玩意儿!”
果然不出所料,电话那头的赵瑞龙立刻服软:
“别别别,祁厅长、祁书记!我是真慌了,怎么可能不信你?都这时候了,我不得不谨慎点啊。
祁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真怕了,又没别的办法,只能找你。
可你现在不是升官了嘛,我担心是你设的局,才有刚才那一出……”
赵瑞龙像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毫不遮掩。
他是真的慌了,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还是结局已定。
自从枪击刘行健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外面,只感觉风声不对,具体情况却一概不知。
此时的祁同伟……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保障,唯一的救命稻草。
要知道,现在的祁同伟,在汉东政坛——尤其是政法系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种情况下,赵瑞龙不得不谨慎行事。
可听祁同伟这么一说,他的心思也动摇了。
再加上祁同伟此刻的态度,更让他确信不疑。
赵瑞龙的态度也随之转变。
他连声恳求,生怕出什么差错。
万一祁同伟把他拉黑,他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所以一听祁同伟语气不对,他立刻放低了姿态。
祁同伟当然不会挂电话,他一直在把控赵瑞龙的情绪节奏。
赵瑞龙能力不算差,但和这些人一比,还是差了一截。
如果他从政,或许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一旦从商,就注定不是祁同伟的对手。
在华夏,有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一等人才,从政。
基层官员暂且不说,但凡能主政一县的人物,都不是普通商人能比的,更何况是祁同伟这样的人物。
这类人,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是在人精堆里厮杀出来的,其危险性不容小觑。
二等人才,下海经商。
这些人,在体制内看不到希望,但心怀抱负,于是投身商海。
他们中真正白手起家的,才算得上其中翘楚。
赵瑞龙不算。
他那种背景,放条狗在那个位置都能赚钱。
有个赵立春这样的父亲,若还赚不到钱,那才真是奇了。
三等人才,大多进入体制。
这里说的不是那些走向高位的,而是普通的公务员、国企和事业单位员工。
对他们来说,体制是最安稳的避风港。
旱涝保收,是华夏最稳定的群体。
经过几代积累,在一个地方形成家族。
万一出一个一等人才,整个家族就可能成为县城里的豪门。
如今所谓的“县城婆罗门”,大多就是这一群体。
至于末等人才,则散落在各个城市的大学生中。
他们要么进私企,要么做劳务派遣。
有人连私企的正式岗位都拿不到,勉强维持生计。
(作者本人就在其中,写到这儿都快哭了)
他们被戏称为“牛马”,是“吉祥三宝”和“铁人三项”的预备队员。
某种程度上,这些末等人才
甚至不如体力劳动者,还放不下所谓的“身份”。
部分行业仍延续传统的师徒制度,外人难以轻易进入,例如泥瓦匠这类行当。
他们虽走师徒传承之路,收入却常常超过许多大学毕业生。
然而,在社会的流动中,各类人才区间始终在变动。
某种程度上会趋于稳定,又常因意外事件而被打破秩序,随后再次回归平稳,循环往复。
此时,身为顶尖人才的祁同伟,不是把赵瑞龙牢牢掌握在手中吗?
“财产冻结不是只有我这边能做,市局同样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请,检察院也可以。
这类事情你不了解。
刘行健那件事,你做得太出格了,已经引起了沙瑞金的注意,这件事我无法负责——是由反贪局局长侯亮平在负责。”
“这个侯亮平可不简单,他是京城钟家的女婿,曾在反贪总局侦察处任职。
新闻上那个冰箱藏两亿的案子,就是他破的。
气势逼人啊,这样的人物,你得小心应对,能别回来就别回来。
我这个政法书记,没什么实权,说话都没人听,你是不知道,哥哥的日子也难。”
祁同伟的话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关于侯亮平的事;其他内容,没有一句是真话。
但赵瑞龙哪里会分辨,他只以为他的好哥哥被一个反贪局长压得抬不起头,这个政法书记也只是个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