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腰间的丝绦, 下裙应声滑落。拉姆脸颊霎时飞上红霞,刚要侧身回避,却被李华轻轻按在书案前。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继续念。”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拉姆只得强自镇定,颤抖的指尖仍按着经卷,继续诵读梵文。烛光在她微微汗湿的额角闪烁,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映得格外明亮。
随着拉姆最后一件下裳落地,李华的动作依然从容,指尖沿着她的比甲上的绣纹缓缓游走。拉姆浑身轻颤,诵经声渐渐带上几分紊乱。
“今年十八,还是十九?”李华察觉到她的紧张,故意放缓动作问道。
“奴.....奴婢二十了。”她的声音细若蚊吟。
李华低笑:“比我还大四岁,正好。”说罢再不掩饰,掌心已温柔覆上,隔着衣料能感受到肌肤下如春泉暗涌的温度。微一收拢,衣褶便如月下湖面泛起细碎涟漪,在烛光里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你也服用过什么药物?怎生得这般大?”他话音未落,拉姆已羞得别过脸去:“奴婢是天生的....殿下不喜欢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李华褪去外衣,从身后贴近她。她只觉得背脊触到温热的胸膛,随即一阵战栗传遍全身。
他望着那覆雪的峰峦,指尖反复描摹,如捧易碎的月光。李华忽起顽念,命她低诵经文,梵音未半,已化唇边轻颤,只剩呼吸与纸页一同受潮,经书上的梵文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摇曳成一片。忽然,她微微仰颈,一缕声音险些脱缰,又被她悄悄咬断在唇畔。
烛影摇红,屏风上两道剪影若即若离。那卷《金刚度厄丹经》不知何时已滑落案边,宣纸边缘被纤指无意按压出几道细痕,宛若蝶触花心。
她只觉背脊传来温热的吐息,每一节椎骨都似被春风拂过的琴弦,微微震颤。衣襟处的绫罗泛起细碎波纹,恰似月下初绽的山樱,在夜露中轻轻战栗。烛光透过轻纱,为那起伏的曲线镀上一层朦胧光晕,如晨雾中的雪岭,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
他的指尖掠过她松散的发髻,青丝如瀑垂落,缠绕着落在经卷的梵文之上。珠钗轻响的声音,与窗外渐密的雨声渐渐重合。
“殿下...”她终于忍不住轻声讨饶,声音里浸着水汽。李华却在她耳边细语:“方才不是还很镇定?怎么现在受不住了?
拉姆羞得说不出话来,李华俯身贴耳,嗓音低哑:“把方才那句,再念一遍。”
拉姆胸口起伏,声线碎若残雪,轻轻颤颤:“奴婢白玛拉姆……今后,是殿下的…香婢…”后三字几乎化在呼吸里,只剩耳尖一点绯红。
他低笑一声,将她轻轻抱起走向床榻,纱帷如云幕徐徐垂落,掩去一室春光。
此刻他就忘了当初叫她来的初衷,只沉醉于拉姆的顺从的呼唤中。
直到栗嵩在殿外轻声提醒,李华才回过神来。虽意犹未尽,却知来日方长,便亲自替她穿戴整齐。
拉姆忽然怯生生拉住他的衣袖:“殿下…日后还会召见奴婢吗?”
李华将她揽入怀中,指尖轻抚她微肿的唇瓣:“方才还怕我,现在怎么舍不得了?”
“奴婢…”她双颊绯红,攥着他衣角的手不肯松开。
“放心。”李华在她耳边低语,“既做了我的香婢,我怎么舍得忘了你?”
这话让拉姆又是欢喜又是羞赧。她顺从地回到箱中,由栗嵩二人悄声抬走。
李华望着床榻间的凌乱,躺下时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酥油茶香与雪莲清芬,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箱笼轻启,拉姆步履蹒跚地回到住处,不料海兰珠竟还点灯等候。
一见她这般情状,海兰珠立即会意,连忙上前搀扶到榻边,取来温水细心为她擦拭。
“殿下…是如何疼爱你的?”海兰珠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拉姆羞得把脸埋进枕头,声音细若蚊蝇:“殿下他…很喜欢我的身子…还说让我做他的香婢…”
海兰珠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轻笑道:“拉姆,你这辈子的荣华算是稳了。日后得了势,可别忘了提携姐姐。”
拉姆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漾着幸福的水光:“定不会忘的。”
窗外月色渐沉,两个姑娘依偎在锦被中说着悄悄话。拉姆说着说着便沉入梦乡,唇角还带着甜蜜的笑意。海兰珠为她掖好被角,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仿佛也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
第二日,彭启丰等了半天,才见李华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彭启丰不禁皱眉,但还是赶紧过去扶他,顺带问道:“殿下昨夜没睡好?”
李华如今撒谎都脸不红心不跳,信手拈来:“别提了,做了个噩梦,能见先帝要带我一起走。”
彭启丰一听,吓得赶紧安慰道:“殿下,梦都是反的,梦都是反的!”
李华则赶紧钻进了车厢,开始补觉。
另一边,琼台州市舶司衙门。
毕祺与孙宪日夜兼程,终于赶至市舶司衙门前。两人风尘仆仆,未作停歇,径直闯入衙内,面见市舶提举。
孙宪心知时间紧迫,开门见山道:“我等乃蜀世子殿下身边内侍,奉殿下手令,特来提取一批货物!”说着,便将盖有蜀世子大印的文折递上。
市舶提举聂振却并未伸手去接,只是微微蹙眉道:“二位公公,这实在让下官为难。朝廷有制度,没有圣旨或上峰命令,下官岂敢擅自发放货物?”
毕祺闻言,语气转冷:“你先将货物交予我们,日后自会收到圣旨或上峰命令!”
聂振听得此言,态度反而更加坚决:“二位公公还是莫要为难下官了。待诏书或命令到了,再来提货不迟。”
孙宪与毕祺对视一眼,孙宪上前一步,将聂振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聂大人,实不相瞒,这批货物是要随殿下使团一同北上进京的!此事知情者甚少,待他人反应过来时,早已为时已晚。”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聂振,“大人是聪明人,不妨想想,我家殿下此番为何进京?”
聂振闻言,神色微动。他自然知道蜀世子的身份,皇位不出意外一定是他的,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他沉吟片刻,目光在两位内侍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终于,他接过文折,看了一眼后,压低声音道:“下官虽不敢违背朝廷制度,但也知殿下此行关系重大。这样吧——”他转身从案几深处取出一本册子,“这批货三日前已到港,暂存于甲字三号库。按照规程,须待户部批文抵达方可放行。”
孙宪会意,立即接话:“若是库房夜间不慎走水,部分货物抢救不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聂振微微颔首,又道:“不过库房重地,守备森严。若要‘走水’,还需打点值守官兵……”
毕祺当即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这些应该够了。”
“既如此,”聂振终于松口,“今夜子时,请二位到码头货栈等候。”他提笔在纸上草草画了个路线图,“从后巷小门进入,切记避开巡更的官兵。”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聂振神色一凛,迅速将图纸塞入孙宪袖中,扬声道:“下官也是依律办事,还望二位公公体谅!”
门被推开,一个书吏躬身道:“大人,巡检司来人询问前日那批南洋香料的事。”
聂振趁机对二人使了个眼色,语气如常:“二位请回吧。待下官收到上峰文书,自会派人通知。”
待孙宪、毕祺离去后,聂振独自在值房内踱步。窗外暮色渐深,他凝视着渐暗的天色,心知今夜过后,自己的仕途必将与那位远在京城的蜀世子紧紧相连。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但他决定赌一把。
与此同时,孙宪与毕祺隐入市舶司外的一条暗巷。
“你觉得此人可信否?”毕祺低声问道。
孙宪眯着眼打量着手上的路线图:“他既肯收下钱,便是上了咱们的船。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
夜色渐浓,琼台港内千帆林立,咸湿的海风中,一场暗中的交易正在悄然酝酿。而远在京城的李华尚不知晓,这批货物将在他未来的棋局中,扮演何等关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