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行相克相生。有强有弱，能量持平。就可以融合！”
苏清鸢点头，“就像水流遇到礁石，硬撞只会溅起水花，绕过去反而能走得更远。你试试先引血煞之力入剑，再用神珠的力量包裹它，看看会不会有变化。”
张皓放下瓷碗，重新盘膝坐好。这次他不再刻意压制，而是引导着血煞剑魂的戾气缓缓流入破妄剑。剑身瞬间泛起血色，周围的竹叶被剑气扫得沙沙作响。
调整好深吸一口气，又将定海神珠的清凉灵力引出，如薄纱般裹住血色剑气。
起初，血色剑气剧烈挣扎，试图冲破清凉灵力的束缚，神珠之力则寸步不让，双方僵持不下。张皓额头上的青筋渐渐鼓起，识海中的元婴也开始躁动。
“别急，稳住心神。”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想象它们是两块拼图，总有能拼在一起的地方。”
张皓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脑海中浮现出五行阵运转的景象——金、木、水、火、土看似相克，却能在阵法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他猛地睁开眼，将破妄剑竖在身前，低喝一声：“合！”
血煞之力与神珠之力突然一顿，像是被这声喝令震慑。紧接着，血色剑气竟开始缓缓渗入清凉灵力中，而神珠之力也像有了生命般，将血色戾气一点点抚平、重塑。破妄剑上的光芒渐渐变得温润，不再凌厉，也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包容万物的厚重感。
“我成了！”张皓惊喜地握住剑柄，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流转，经脉中的刺痛感消失无踪，元婴也安稳下来，额头上的印记亮了亮，仿佛在点头。
“我就说你能行。”苏清鸢笑着递过一块桂花糕，“刚突破就该吃点甜的。补充点能量。”
正说着，啊孟的大嗓门从竹林外传来：“张皓！清鸢妹子！快出来看我新练的招！”
两人走出竹林，只见啊孟光着膀子，正抡着裂山剑在空地上演练。他每一剑劈出，都带着风雷之声，剑风扫过地面，竟犁出一道道浅沟。更奇的是，他周身隐隐泛起一层金光，那是金刚体与裂山剑灵力交融的迹象。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我”啊孟收剑而立，傲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招‘裂山破阵’，我练了三天三夜，据说能劈开三阶以下的法阵！”
张皓走上前，指尖在他手臂上碰了碰，感受到那层金光下的灵力流转：“金刚体的根基更稳了，裂山剑的戾气也少了些，看来你没少下功夫。”
“那是！”啊孟挠了挠头，“上次跟魔神打，发现光靠蛮力不行，就缠着玄尘长老教了套‘淬体诀’，每天用灵泉水泡两个时辰，再对着石头劈剑，你看这胳膊，是不是比以前粗了？”
苏清鸢捂着嘴笑：“是粗了点，就是黑了不少，跟昆仑墟的雪鹿有的一拼。”
“黑才显结实！”孟贲梗着脖子反驳，又凑到张皓身边，“哎，你刚才在竹林里练啥呢？能不能也教教我？我总觉得裂山剑的锯齿还能再利点。”
张皓笑着点头：“等我把刚才的感悟整理清楚，咱们一起练。其实你的剑路最适合刚猛中带巧劲，就像……”
他想了想，“就像劈柴，光用蛮力会卡住，顺着木纹来，反而能劈得又快又准。”
“顺着木纹来？”孟贲摸着下巴琢磨，突然眼睛一亮，“我懂了！就像上次劈那骨魔的关节，找对地方就省力！”
“差不多这个意思。”张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去吃饭，下午我陪你练练。看看我们都提升到那一步了。”
三人说说笑笑往回走，松风从树上跳下，叼着颗松果塞进张浩手里，又跑到啊孟脚边，蹭了蹭他沾着泥土的裤腿——自从啊孟给它喂过一次烤红薯，这小家伙就总爱缠着他。
午后的演武场上，张皓与啊孟相对而立。破妄剑与裂山剑同时出鞘，前者光芒温润，后者锋芒毕露，却奇异地没有冲突。
“来了！”啊孟大喝一声，裂山剑带着刚猛之势劈来，张皓不闪不避，破妄剑轻轻一挑，竟顺着裂山剑的力道将其引向一侧。
“不对！你不按套路出招”啊孟立刻调整姿势，剑招变得刁钻起来，“你这是耍赖，不算！”
“这叫借力打力。”张皓笑着回剑，“你试试把金刚体的灵力灌进剑刃，别光靠胳膊使劲。”
啊 孟依言照做，裂山剑上的金光与剑气交融，劈出的剑招果然沉稳了不少。两人你来我往，剑光在阳光下交织出金色的网，时而激烈碰撞，时而巧妙化解，竟引得不少弟子围在一旁观看。
苏清鸢坐在场边，手里翻着毒经，偶尔抬头看看，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她知道，这场修炼无关胜负，只是三个伙伴在漫长道途中，相互扶持着往前走的又一步。
夕阳西下时，两人才收剑停手。啊孟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裂山剑上更胜从前的锋芒，乐得合不拢嘴：“果然管用！下次再遇到魔物，我一剑就能劈得它找不着北！”
张皓也觉得体内的灵力愈发圆融，他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等过几日，咱们去万毒谷吧。听说那里的瘴气能锤炼神识，或许对突破化神期有帮助。”
“好啊！”啊孟立刻响应，“我还没见过会开花的毒草呢！”
苏清鸢合上毒经，站起身：“那得先让李婶准备些抗瘴气的药丸，别没等修炼，先中了毒。”
“说的有道理，是要准备一些东西。以防万一，还是师妹想的周到。”啊孟恰魅道。
“我们队伍没我得散！”苏清鸢。
“是的！是的，女儿家心思细腻，哪里像我们这些爷们。”啊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张皓看着嘻戏的两人，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三人并肩往膳堂走去，身后的演武场上，剑痕与脚印交错，映着晚霞的余晖。
道途漫漫，有切磋，有顿悟，有伙伴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