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桌上的菜肴越来越多，江云和沈云思就负责从厨房把菜端上桌。
屋外隐约已经有炮仗烟花声，魔都虽然早就有了外环区以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条例，但现在还管的不算严格。
再过些年想听到烟花爆竹声就不太容易了。
虽然也能理解，但传统佳节连个响都没有，总是差点意思，至少可以折中一下，官方组织一个烟花秀嘛。
端着一盘红烧排骨从厨房出来。
老沈拿着两瓶酒走了过来，咚的一声放到了桌上，乐呵呵的说道：“以前年年都我自己喝，今年好，小江来陪我喝两杯，喝哪个随你挑。”
江云眼皮跳了跳，看这架势就不像简单喝两杯的意思，他目光投向桌上两瓶酒。
好家伙，一瓶茅台80年白酒，一瓶罗曼尼·康帝，老沈真豪横呐。
等菜都上桌。
老沈示意江云自己选。
江云想了想拿起那瓶红酒，打开软木塞，先给老沈倒上一杯，然后询问了一下沈妈妈，继续给沈妈妈倒上一杯。
再问一下沈云思。
“思思要喝酒吗？”
“喝一点点。”
“好嘞。”
那就给她倒一点点，半指不到。
最后是自己。
沈泽川目光落在酒杯上，深宝石红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缓慢的弧线，慢悠悠开口：“小江更喜欢红酒啊？”
江云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我很少喝酒，应该也没什么特殊偏爱。”
沈泽川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下，好奇的等着下文。
江云端起酒杯，颇有些期待的认真说道：“主要是听说这个很贵，好奇想尝尝。”
“哈哈，你小子不客气。”沈泽川愣了下笑着举手自己的的杯子：“1945年产罗曼尼康帝，432万成交价，不过那瓶茅台可也不差，你别埋汰它。”
林清妧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等两人说完，举起杯：“让我们干杯，新年快乐！”
江云和沈云思紧跟着举起了杯子。
“干杯！”
“叮～”
大家的杯子撞在一起。
是金钱的声音（划掉）
是除夕夜温暖的声音。
“咕咚！”
沈云思一口将这小半杯红酒闷了。
嗯！就是红酒味！不好喝，不过比白酒稍微好一点点。
江云也抿了一口。
不苦不涩，带着点清洌感，复杂的果香、花香、木质香气……这些其实都没太喝出来。
不过喝起来还不错，属于好喝的红酒。
别的就没了。
沈泽川瞄着他，笑着开口道：“有点失望是吧？”
“有点，也不算是失望。”江云想了想：“只是没有想象中惊艳。”
“酒还得看个人口味，贵的酒确实有贵的道理，不过到了一定数字，价钱就主要用来给人看的了，口感可能没有太大变化，就像思思这丫头，她肯定更爱喝冰酒，还有你捣鼓得那些酒味饮料。”沈泽川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沈云思闻言眼睛一亮，心中一动，老沈酒窖里藏着不少好酒呢，和老沈卖卖乖拿两瓶出来做饮料好像也不错。
“别光喝酒，吃菜吃菜。”林清妧提醒道，酒意思意思就行了，她也不太爱喝酒。
“等等！我拍张照！”沈云思一下站了起来，手机举起来，对准满满一桌菜。
“拍完发给我。”林清妧说道。
“好。”
沈妈妈心态很年轻，和女儿一点代沟都没有。
窗外的烟火不知疲倦地炸开，一朵接一朵映亮窗玻璃，把屋里的人影晃得忽明忽暗。
虽然开始架势起的高，但老沈也没真奔着把江云灌醉的目的去，最终只喝了大半瓶红酒就停了，老沈酒量挺好，微醺，江云也差不多，刚刚好的状态。
都说一起喝酒是男人第二增进感情的事情，两人聊的还挺开心，再来几杯估计老沈就该勾肩搭背了。
年夜饭后，佣人都被沈妈妈放假回家了，只能自己动手收拾好餐桌厨房。
半个小时后。
老沈和沈妈妈要看春晚，沈云思对春晚没兴趣，其实江云很想说珍惜现在的春晚吧，过两年就知道现在春晚的好了。
沈云思拿了一个老沈的打火机，拉着江云兴冲冲的拎着一个大袋子跑出门。
来的时候江云在路上买的烟花炮仗，没买那种很大的，都是些小玩意，最大的两个是一对呲花。
大烟花是拿来看的，小烟花才好玩。
江云把小烟花摆好后，沈云思蹲下身子。
啪。
按下打火机
沈云思将小小的火苗凑向引线。
刹那间，火苗触及引线。
“悉悉……”
“啊！快跑！”
引线顿时被引燃了，散发着火光开始逐渐燃烧。
沈云思顿时惊呼一声，飞快的收回打火机，往后跑去，跑之前还没忘拉着江云一起跑。
“簇——”
“呲——”
灿烂的火花在半空中持续不断，火树银花，非常绚丽。
乱七八糟的小烟花买了很多，小鞭炮、呲花的仙女棒、会发光的陀螺、还有带轮子的小老虎，点着了就会到处跑。
沈云思对那种能够飞速旋转的小陀螺情有独钟，她觉得这种小陀螺非常有趣，尤其是当把好几个小陀螺放在一起时，点燃其中一个，它们就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相互碰撞，最终所有的小陀螺都会被点燃
玩了一会儿老沈出来叫江云一起去库房，俩人又搬来两个超大号烟花。
摆好后，沈妈妈和思思一人点一个。
1！
2！
3！！
同时点燃引线，一起往回跑。
刚跑到门口，转身，远处一声闷响。
“蓬！”
“咻”
一道橘红色的火焰悠悠升空，升到夜空最高点，轰的一声炸开。
“嘭！！”
先是核心爆出一团炽白的光，瞬间散成数不清的金红色星点，像把攥紧的金砂突然撒向天空，嗤啦作响。
倒映在仰着头望着天空的四人眼睛中。
然后漫天细碎的光点，簌簌拖着尾巴，像一场短暂的骤雨，最后悄无声息地融进夜色里。
沈云思挨着江云，怔怔的望着铺满天空的烟火。
“真漂亮啊。”林清妧也挽着老沈胳膊望着天空。
“蓬……嘭！”
“蓬……嘭！”
烟花弹此起彼伏的升空。
头顶，近处，远处，一簇簇彩色星光再次在夜空中绽放。
烟火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地面，照亮了站在地面的四人脸庞。
江云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公寓群里。
群里消息早就99+，也不知道这些人明明待在一起为啥还能在群里聊这么嗨。
大帅逼江云：图片
大帅逼江云：大家放烟花了没
林宛瑜最先回消息。
美少女宛瑜：我们正在放呢
画漫画的樱木花道：子乔搞来了一大堆烟花，据说都是小黑的新创意，很好看的
小黑居然还研究烟花？早说啊，早说江云就去找他弄两箱了，看着群里的消息江云有点遗憾。
群里忽然没了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
手机屏幕亮了下。
陈美嘉发了段视频。
江云点开，本来网速就慢，过年网更不太好，几m的视频都要下载好一会。
视频有点糊，还晃来晃去，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地上一大堆烟花，吕子乔正在点一个火箭样式的窜天猴。
“咻！！”
一道橘红色光芒飞快的从吕子乔手中窜了出去。
背景声音里一阵凌乱的惊呼声。
摄像头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转动视角，勉强跟上了镜头，窜天猴拖着橘红色尾焰，精准的飞上了六楼阳台并且爆破了六楼3602的阳台玻璃门。
“啪——！！”
不愧是小黑出品，威力惊人。
江云愣了愣，乐了，于是噼里啪啦打字。
大帅逼江云：碎碎平安
画漫画的樱木花道：碎碎平安
……
美少女陈美嘉：碎碎平安
骑赤兔马的吕小布：碎碎平安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