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林晓带着孩子们冲到歪脖子竹下时,手指已经冻得不听使唤。她蹲下来扒开积雪,青石板上的“衍”字终于露出来,边缘被风雪磨得发白,却像救命的灯盏。身后的林念攥着她的衣角,小脸蛋埋在她背上,声音发颤:“姐姐,傀儡会不会追上来啊?我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不会的,”林晓咬着牙掀开石板,一股暖气流出来,混着淡淡的药香——是陆衍说的暗阁气息,“咱们马上就能进去,进去就安全了。”她转头对身后的三个弟子喊,“快把孩子们抱进去!我来关石板!”
可刚把第一个孩子送进暗阁,石门突然“咔嗒”一声卡住,怎么推都推不动。林晓急得额头冒冷汗,掌心的地图都被揉皱了:“怎么回事?陆衍明明说推开石板就能进!”她蹲下来往暗阁里看,石门缝里卡着一块碎石,像颗顽固的钉子,“该死!碎石卡住了!”
“姐姐,我来帮你!”林念突然钻进石板下,小手使劲抠那块碎石。他的指甲很快被磨得发红,却没停,“陆衍哥哥说过,遇到卡住的门,抠掉障碍物就行!我能行!”其他几个孩子也围过来,有的帮忙掰石门,有的帮林念递小石子当工具。
苏清欢那边,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长老的令牌黑光大盛,无数光丝缠向陆衍的破风剑,剑刃上的寒光都弱了几分。陆衍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剑鞘往下滴,却还是死死攥着剑柄:“清辞姐,你还能撑多久?我的灵力快耗光了,破风剑快握不住了。”
苏清辞的原始记忆光明显暗了,像快熄灭的烛火。她咬着牙,指尖的光丝缠住长老的手腕,不让他靠近苏清欢:“还能撑片刻……清欢,你找到令牌的弱点了吗?再拖下去,咱们都要被傀儡围住!”
苏清欢盯着长老的令牌,突然发现令牌边缘有一道裂痕——是刚才破符水泼到的地方,裂痕里正渗着黑色的汁液,像在流血。她眼睛一亮,对陆衍喊:“陆衍!令牌有裂痕!用你的破风剑砍那里!破符水已经浸软了令牌,肯定能砍碎!”
“想砍我的令牌?做梦!”长老突然发力,光丝猛地拽住陆衍的剑,把他往傀儡堆里拉,“我这令牌是用百个傀儡的魂炼的,怎么可能被你们砍碎!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给我的傀儡当养料!”
陆衍被拽得一个趔趄,却趁机把剑往回一拉,剑刃擦着令牌的裂痕划过去。“砰”的一声,令牌上的黑光瞬间弱了大半,长老惨叫一声,手腕上的光丝全散了:“我的令牌!你们竟敢毁我的令牌!”
苏清辞趁机爆发原始记忆光,像一把无形的刀,刺向长老的眉心:“长老,你的阴谋到头了!你用傀儡炼药,用孩子养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她转头对苏清欢喊,“清欢,快泼破符水!他现在灵力紊乱,是最好的机会!”
苏清欢立刻掏出最后一瓶破符水,对着长老的胸口泼过去。水洒在长老的灰袍上,瞬间冒起白烟,他的皮肤开始溃烂,像被强酸腐蚀:“不!我不甘心!苏家血脉还没到手,我还没长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林晓的喊声:“清欢!我们打开暗阁了!快过来!”苏清欢回头,看见林晓站在石板旁挥手,身后的暗阁亮着暖灯,孩子们的身影在里面晃动。
“走!”苏清欢拉起陆衍的手,往暗阁的方向跑。陆衍的脚步踉跄,却还是笑着说:“我就知道……咱们能赢。令牌碎了,傀儡肯定会失控,长老再也没法控制他们了。”
长老看着他们跑远,气得浑身发抖,却连站都站不稳。他的令牌已经裂开大半,黑汁不停地往下滴,灵力在快速流失:“你们别想跑!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他突然抓起身边的一个傀儡,往暗阁的方向扔过去,“砸了暗阁!把他们都埋在里面!”
“小心!”苏清辞突然挡在苏清欢身前,原始记忆光化作盾牌,挡住了那个傀儡。傀儡“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瞬间失去动静——令牌碎了,傀儡彻底失控,成了没用的木偶。
“快走!”苏清欢拉着苏清辞和陆衍,冲进暗阁的石板下。林晓赶紧关上石板,把长老的怒吼和傀儡的脚步声都挡在外面。暗阁里,孩子们围上来,有的递水,有的递伤药,林念更是扑到陆衍身边,摸他的剑鞘:“陆衍哥哥,你没事吧?你的剑还在吗?我还等着学剑法呢。”
陆衍蹲下来,摸了摸林念的头,从怀里掏出那个木剑吊坠——吊坠还完好,刻着的“护欢”二字泛着光:“没事,剑还在,吊坠也在。等我伤好了,就教你剑法,教你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姐姐。”
苏清辞靠在石门上,脸色苍白,却还是笑了:“咱们……终于安全了。长老的令牌碎了,傀儡失控,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咱们。暗阁里有陆衍师父留下的伤药和干粮,咱们可以在这里休整,等后天的大典。”
苏清欢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暖暖的。她摸了摸怀里的傀儡名单,纸页还是完好的,上面的名字仿佛在对着她笑。她想起突破金丹时的记忆,想起丹房里的桂花糕,想起陆衍递破链符时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他们守住了彼此,守住了希望,也守住了那些等着被救的人。
“后天的大典,咱们一定能成功,”苏清欢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咱们要在所有弟子面前揭露长老的阴谋,毁了他的炼丹炉,救回所有被炼成傀儡的人。到时候,再也没有人会被忘忧丹控制,再也没有人会被当成养料。”
陆衍点头,举起破风剑,剑刃在暗阁的暖灯下闪着光:“我会和你们一起,为我师父报仇,为所有被长老迫害的人报仇。咱们的剑,会斩碎所有的黑暗,让忘忧派变回真正能保护弟子的地方。”
林晓看着他们,也笑了。她把地图铺在石桌上,指着上面的广场标记:“我已经和其他信任的弟子联系好了,后天大典,他们会在广场周围接应咱们。只要咱们毁了炼丹炉,他们就会带着普通弟子反抗,长老肯定插翅难飞。”
暗阁里的暖灯亮着,映着每个人的脸,像一团团温暖的火。林念把木剑吊坠戴回脖子上,靠在陆衍身边,小声说:“陆衍哥哥,等大典结束,你一定要教我剑法哦。我要变得和你一样厉害,保护姐姐,保护清欢姐姐。”
陆衍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好,一定教你。”
外面的风雪还在刮,傀儡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可暗阁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后天的大典,才是真正的决战——他们要带着所有的希望,去对抗黑暗,去迎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