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辰似乎真的把苏笑笑那套“防沉迷系统”听进去了,不再就“葡萄还是草莓”这类宇宙终极难题打扰她。世界清静了,苏笑笑乐得清闲,每天主要任务就是去医院陪厉夫人进行“能量互动”(聊天+伪药膳),回来就在偌大的别墅里找个舒服角落进行“个体存在性验证”(看剧+吃零食+发呆)。
这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苏笑笑窝在影音室的懒人沙发里,抱着一桶薯片,正准备进行一场关于“星际文明兴衰”的视觉哲学思考(看科幻大片)。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请问是哪位?”她习惯性接起,眼睛还没离开屏幕上巨大的星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清澈又带着点紧张的青年男声:“……是……苏笑笑姐姐吗?”
姐姐?苏笑笑眉头一挑,把电影暂停。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原主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我是。你哪位?推销保险还是推荐理财?我都需要,但暂时没钱,可以先v我50看看实力吗?”
对方又被噎了一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姐姐,我是沈墨!上次在车库,你帮我躲开私生饭的那个!”
哦,那个帅得有点晃眼,眼神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顶流偶像。苏笑笑想起来了。“啊,是你啊,弟弟。怎么,私生饭升级了,需要我提供远程战术指导?”
“不是的!”沈墨的声音急切起来,“我是……我是特意找人问到你的号码。我想谢谢你!上次真的多亏了你!”
“对,对对,不用谢,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顺手的事儿。”苏笑笑嘎嘣脆地嚼着薯片,“还有别的事吗?我这边正忙着验证费米悖论呢。”
“费……费米悖论?”沈墨显然没听懂,但他很快抓住重点,“姐姐,为了表示感谢,我……我想请你吃饭!或者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喝咖啡?我后天晚上在星光体育馆有演唱会,我给你留了内场前排最好的票!”
直球!赤裸裸的直球!
苏笑笑内心啧啧称奇,这年头,顶流都这么不矜持吗?她看着屏幕上暂停的星舰,又想想自己“哲学家”的人设,觉得有必要给年轻人上一课。
“沈墨啊,”她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首先,对你的感谢我心领了。其次,吃饭喝咖啡看演唱会,这些都属于‘高强度社交互动’,需要消耗大量精神能量。根据我的‘人际能量守恒定律’,过度参与此类活动,会导致我后续进行哲学思辨时cpU过热,运行内存不足。”
沈墨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愣一愣的:“cpU……过热?”
“对,对对,就是一种比喻。”苏笑笑继续忽悠,“你看,宇宙的尽头是不是未知?人生的意义是不是需要探索?时间,尤其是像我这样致力于思考终极问题的哲学家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稀缺资源。将其投入到纯粹的娱乐社交中,机会成本太高,不符合帕累托最优原则。”
沈墨:“……”他感觉自己好像在被数学老师训话,但又奇异地觉得……好有道理?姐姐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姐姐,”他不死心,声音带上了点委屈巴巴的调调,“我就是想……多认识你一下。你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说话好有趣,好像什么都不怕。”
来了,经典的“你好特别”式pUA起手式!苏笑笑内心警铃大作,但面上(虽然对方看不见)依旧稳如老狗。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她立刻接招,“我确实比较特别,特别懒,特别能怼,还特别会胡说八道。但这并不能构成我们进行深度社交的必要条件。沈墨弟弟,你还年轻,职业生涯如日中天,应该把有限的时间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啊不是,是投入到提升业务能力、满足粉丝期待、创造更多优秀文艺作品这项伟大事业中去。而不是浪费在我这个平平无奇的哲学家身上。”
她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把自己塑造成了阻碍年轻人进步的绊脚石。
沈墨果然急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才不是平平无奇!你……你简直就是我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那些粉丝、经纪人、公司,他们都只想让我赚钱,维持人设,只有你,上次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帮我,还跟我说‘多大点事’……”
眼看对方要走“卖惨引发母爱”的pUA第二阶段,苏笑笑立刻使出“发疯文学”打断施法:
“停!打住!对,对对,我是光,我是电,我是唯一的神话,行了吧?”她语气夸张,“但弟弟,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只是陷入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变种——‘车库依赖症’?因为我在一个特定情境下帮了你,你就对我产生了不理性的滤镜和依赖。这很危险!这不利于你建立健康、平等、可持续的人际关系!建议你尽快寻求专业心理干预,或者多看看《社会心理学》和《独立人格养成指南》!”
沈墨在电话那头彻底懵了。斯德哥尔摩?车库依赖症?专业心理干预?他只是想请姐姐看场演唱会啊!怎么感觉像是来接受思想品德教育的?
他试图挣扎:“姐姐,我没病……我就是……”
“对,对对,你没病,你只是暂时性的认知偏差。”苏笑笑不容置疑地总结陈词,“这样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姐姐送你一句哲学箴言,帮你清醒一下:‘人生的主角永远是自己,不要试图在别人的剧本里寻找自己的台词。’好了,门票你送给更需要的人吧,我的研究(电影)快到关键部分了,再见弟弟,祝你演唱会顺利,记住,要独立,要坚强!”
说完,不等沈墨反应,苏笑笑果断挂了电话,顺手把号码拉进了“哲学咨询需预约”的分组。世界再次清静。
她重新按下播放键,星舰轰鸣。内心oS:“唉,现在的年轻人,抗pUA能力太弱,还得我这种老法师出手进行反向量子纠缠干扰。功德+1。”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顶级公寓里,沈墨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俊脸上一片茫然。他……他被拒绝了?用一套他完全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理论拒绝了?
他非但没有气馁,眼睛里反而燃起了更旺盛的……求知欲?(或者说,征服欲?)
“苏笑笑……”他喃喃自语,“你果然好特别。”
而别墅的书房里,厉北辰看着平板上刚收到的消息(“厉总,沈墨通过私人渠道查询了苏小姐的联系方式”),眼神微沉。他拿起内线电话,打给顾言卿。
“顾言卿,把苏笑笑在别墅内部的通讯权限,设置一下过滤等级。另外,”他顿了顿,“后天晚上的商业晚宴,给她准备一套礼服。”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厉北辰感知到潜在竞争关系,采取初步防御\/宣示主权行为,好感度+5,当前-12。宿主成功抵御“顶流直球pUA”,展现强大自我防御机制,精神稳定度+10。】
(苏笑笑看着系统提示,撇撇嘴:“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还是我的薯片和费米悖论最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