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理综
理综考试堪称“大乱斗战场”,生物题里的遗传图谱绕得像团乱麻。
刘光鸿只好默默打开面板给生物+30点技能点,终于看懂图里那对表现型正常却生了患病孩子的夫妇,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四遍图,才确定是伴x隐性遗传。
化学里面的工业流程,他卡了五分钟,因为那个催化剂的名字很偏门,突然想起上周帮百货大楼的小飞搬货,物品标签上见过“五氧化二钒”,于是赶紧填上去。
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考的是电磁复合场中的圆周运动,那里的临界条件藏得极深,他刚想用系统,但忽然发现差点迷失在这点成绩里,他要靠自身实力,要不真的成了工具人。
刘光鸿先把其他题目做完,留下那道小题的空白,接着把所有题目对一遍,确认全部没错。
接着开始杠那道题,先算粒子在磁场中的偏转半径,接着算电场力与洛伦兹力的合力。
忽然想起修电机时,赵刚师傅说过“如果轴承歪了,电机转起来就会晃”,瞬间反应过来——当粒子速度方向与合力垂直时,半径才会稳定。
于是他在草稿纸上重新画了个圈,标记下“此时速度最小”。最后这一步是得分关键,很多人会忽略临界状态,他们会直接套用公式,那么肯定得不了满分。
等到快交卷时,他注意到前排的男生答题卡正慌慌张张地用橡皮擦题目,碎屑掉了一桌子。貌似这家伙,擦错地方,真惨!
出了考场,热浪袭人,刘光天递过一瓶冰镇汽水。
“二哥,你喝吧,我喝温水,安全点。”刘光鸿拧开保温杯里的凉白开。
下午俄语。
刘光鸿那是做得飞快,懒得说,全是送分题!就是这作文有点肉麻,需要用俄语写和熊国一起发展,未来一起进步等!算了,咬咬牙,写上去,虽然弱国无外交,目前还是要有憧憬!
“俄语小作文写啥呢?笑得那么猥琐。”大嫂毛青青戳了戳他的胳膊。
刘光鸿说保密!
第三日:
上午历史
刘光鸿三下五除二写完,毕竟太简单,全靠记忆。
下午政治
最后一场考政治,刘光鸿反而最放松,毕竟当年他可是参加过国考的人。
选择题不就是送分的吗?
第三道大题考“如何提高制造业的影响?”。
他想起机械厂这两年的变化——新换的数控车床,出口的零件订单,还有钱师傅总念叨的“现在的铁能卖出以前的三倍价”等等。
下笔时,字里行间都带着底气,连排比句都比平时写得大,因为他真的经历过。
交卷还有十分钟,铃声响起时,他是唯一一科那么慢放下笔的,毕竟写的东西很多。
接着不断检查试卷,一直到监考老师收卷时,说了句:“字写得不错。”
他才回过神。
刘光鸿笑了笑,说谢谢老师夸奖。
他走出考场,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看见二大妈他们举着个小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光鸿加油”,字上还描了红。
“可算考完,你自由了!”刘光天冲过来,想抱他,又想起刘光鸿有点怕痒,改成了拍肩膀。
“饿了吧?回家,妈给你炖了排骨!”二大妈拉着他的胳膊,手劲大得像拽着块稀世珍宝。
刘光鸿被他们簇拥着往家走,帆布包在身后晃悠,里面的准考证露出个角,照片上的少年眉眼舒展,完全没了考前的紧绷。
路过考点的公告栏,有人在讨论最后一道政治题,争得面红耳赤,快打起来。
于是他放慢脚步听了两句,嘴角勾起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小小格局题,他写了“技术革新”和“人才培养”,还举了可以引进第二年大学生技术员的例子,提前参与实践,避免高分低能,应该能得高分。
刘家一行人走到巷口,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刘光鸿,等等!”
原来是龙傲天——周明轩,他背着个双肩包,眼镜片反射着光。“你考得咋样?”他问,语气里少了平日的傲气,多了点少年人的好奇和坦诚。
“还行吧,不会比预考差。”刘光鸿停下脚步,“那你呢?”
“最后一道物理题,我的临界条件想了半天,才算出来。”周明轩笑了笑,“其他都是你的优势科目,而且这次历史政治都很简单,也不用关注其他,看来这次要被你远远超越。”
“不一定。”刘光鸿想起自己改对的那个选择题,“其实我也可能错了俩小题。”
家人们看着两人互相提问,没有打扰。
到巷子路口,两人没再多说,只是互相点了点头,像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互相告别!
回家的路上,二大妈还在絮叨:“晚上给你煮2个鸡蛋,再见炸一下火腿,肯定科科100分!”
刘光齐接话:“我买了一箱汽水,冰镇的,今晚喝够!”
刘光天蹦蹦跳跳跑在前头,说要去买十串糖葫芦。
刘光福还在和老爹刘海忠一起在考场外等着,原来他们来迟一步!
等到回到家,一问大嫂才知道一行人错过,于是刘光天踩上自行车,接回老爹和小弟,两人怨气有点大,不过听说刘光鸿考得不错,还有奖金,该怎么花?
小姑姑也插上一嘴,毕竟这可是大侄子的关心。
刘光鸿吃着晚饭,听着家人的声音,感受着胳膊上家里人力量,忽然觉得,这场考了三天的试,考的从来都不只是知识点,更是场外人的支持,他身后有家人的爱,怎么可能会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且通过高考,他对人生有新的领悟,人们考的是遇事时的稳,是藏在书中细节里的细,是平时关键时刻的积累,更是无论输赢,都有家里人在终点等你的爱意。
属于他的战斗,在这个年代还没结束。不过至少这一刻,他可以暂时放下笔锋,尝尝胜利的甜,因为他可以暂时不用考虑学历问题,而是四年以后志愿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