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站在门口就抱怨起来。
“谢你？”
江流冷冷一笑：“许大茂，你以为这些礼物收得轻松？”
“我把她033的信息告诉你，是兑现之前的承诺。”
“不是让你给我惹麻烦的。”
“你知不知道，就为这点东西，我还答应了她们一件事。
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
“我没找你算账已经算客气了。”
许大茂顿时讪讪笑着：“嘿嘿……小江，你别误会。”
“我哪知道你们其实也不熟。”
“我还以为她们是你朋友呢。”
江流又哼了一声：“朋友？所以你为了讨好她们，就把我卖了是吧？”
“什么话都往外说。”
“为了女人你可真够拼的。”
“是不是你老婆问起来，你还打算把她们推到我头上，让我替你背这个锅？”
许大茂表情一僵。
他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要不是想好了退路，他也不敢把陈雪茹她们带到院里来，还这么殷勤地讨好。
这些街坊邻居嘴巴快得很，消息迟早会传到他老婆娄晓娥耳朵里，他怎么可能没留一手。
许大茂赶紧赔笑：“哪能啊，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你们是要吃饭了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先走了，你们慢用啊！”
说完挥挥手，转身就走。
江流立刻朝他喊了一句：“行，等你媳妇问起来，我会亲自跟她说明白的。”
许大茂没走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他没敢回头，匆匆溜走了。
——
——
【117】：读大学可是好事啊！（求全订！）
“江流，许大茂居然背着他老婆，讨好别的女人？”
李秀芝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等江流坐下，她一脸惊讶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家伙色胆包天，整天就琢磨这些事。”
“以后他来我们家，你多留个心眼。”
“这家伙可不像个好人！”
江流马上提醒道。
“嗯！”
李秀芝也立刻点了点头。
“咱们快吃饭吧，下午还得去赵叔家呢。”
江流笑着说。
这次许大茂灰头土脸地回来，八成是陈雪茹觉得他没什么用处，不想理他了。
按许大茂的条件，
对那些农村姑娘来说，
他有城市户口，工作也不错，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但对陈雪茹这种眼光高的女人来说，
她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
能被她看上的，必须得对她有用。
看看她前夫就知道了，是街道办派下来的公方经理。
什么是公方经理？
就是公私合营体制下，国家派到店里的公家代表，
是来监督她的。
而许大茂只是个电影放映员，而且有老婆，谁会愿意跟他纠缠。
当然，再过几年就说不准了。
到那时候社会动荡，像许大茂这样的小人最容易得势。
——
两人吃过饭，带着年货去了赵明德家。
这次有自行车，方便多了。
李秀芝坐在后座，抱着他，虽然风很冷，但心里暖暖的。
因为是星期天，街上人很多。
不少人出来备年货，毕竟离过年只剩半个多月。
他们也不担心赵叔和杨婶不在家。
这个时间，就算下午有事要出门，这会儿也该在家吃饭。
果然，他们一到，杨婶正在收拾碗筷。
赵明德则坐在一旁喝茶、听收音机。
连小家伙赵新光都没出去，在写作业。
赵明德一看见他俩，立刻高兴地站起来。
“江流，你们怎么来了？”
江流提起手中的年货，笑着说：“来给您拜个早年啊。”
“上午买了点年货，就想着给你们送些来。”
“就过来了。”
赵明德赶紧朝厨房喊了一声，走过来问：“你们吃饭了没？我让杨婶给你们做点。”
“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杨婶擦着手从厨房出来，一看到他们手里拎的年货，惊讶地叫了一声。
“是小江吗？”
“哎呀，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
“这么早就来拜年啦？”
江流笑着解释：“正好想起来，就顺便带了点。”
“新光，快过来。”
“我们也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李秀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铅笔盒。
“真的？”
赵新光高兴地跑过来，接过铅笔盒爱不释手。
杨姨板起脸：“怎么不说谢谢？”
赵新光赶紧道：“谢谢！”
江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杨莲接过牛肉和羊腿，惊讶地问：“小江，这些是从哪儿买的？太贵重了！”
往年他们家过年顶多买些鸡鸭猪肉，没想到江流带来了牛肉和羊腿，底下还有两包糖果，这些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东西。
李秀芝笑道：“是江流从一位农村大爷那儿买的，现杀的，正好碰上就买了一些。”
赵明德叹气道：“江流，以后别这么破费了。
本来该我们给你们准备的，你们生活才刚稳定，用钱的地方多，要省着点花。”
杨婶也附和：“这次我们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对了，你们吃饭了吗？没吃我现在去做。”
江流摇头：“吃过了才来的，就是怕你们下午出门，特意早点过来。”
杨婶连忙招呼他们坐下：“那先聊会儿，我去洗个碗。
你们跟你赵叔说说话。”
江流点头：“好。”
杨婶提着东西进了厨房，赵明德便打开了话匣子，问的多是江流和院里邻居相处得如何，语气里透着担心他吃亏。
当江流提到已将傻柱抓捕归案并送入法网时，赵明德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诧的神色，显然没料到他出手如此果决。
不过赵明德对偷盗行径向来深恶痛绝，当即肯定道：做得对。
既然身在其位，就该恪尽职守。
你既是保卫处的人，抓贼本就是分内之事。
那何雨柱身为厨师却日日夹带私货，这等蛀虫确实不该留在人民队伍里。
说着他突然想起李副厂长曾出面说情，便关切询问：厂里可有人为难你？江流笑着摇头：现在倒没有。
李副厂长已经外调南方，哪还有人会来找麻烦。
看来你大伯在保卫处确实留有几分香火情。
赵明德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个林国琛就很不错，能坚守原则帮你顶着压力。
他话锋一转又问：这些时日你都在忙些什么？总不会整日无所事事吧？年轻人可得好好规划人生道路。
不待江流回答，李秀芝抢先开口：赵叔，江流最近买了好多高中课本，说是想考大学呢。
我不懂这些，您帮着参谋参谋？
赵明德先是怔住，随即喜上眉梢：考大学？江流，此话当真？你竟还读过高中？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江流无奈苦笑，没料到这姑娘藏不住话：早年在乡下读过几年书，后来便辍学了。
如今才知是大伯暗中资助的。
现在闲来无事就想充充电，考大学不过是句玩笑话。
这怎能是玩笑！赵明德正色打断，求学上进是正途。
早知你读过书，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厂。
工人虽然安稳，但干到老最多也就是你大伯的成就。
这时杨婶收拾完厨房走出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考大学的事？
“刚刚在厨房听见的，是小江打算考大学吗？”
赵明德也带着几分激动说：“是啊，我之前看树龙整天无所事事，没什么人生目标。”
“没想到他还做对了一件事。”
“让江流读了那么多年书，现在他正买书自学高中课程呢。”
杨婶立刻高兴地说：“真的？那太好了。”
“江流，这样的事你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读书是好事呀，现在要不要你赵叔帮忙？要是你想读书，就让你赵叔给你安排个学校。”
“你就安安心心去上学。”
江流见两人这么激动又急切，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他没想到他们比他还兴奋。
苦笑着解释：“赵叔、杨婶，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还没定下来。”
“再说，我现在已经成家了。”
“轧钢厂的工作也还可以。”
“如果真去读书，以后的生活安排可能会有点麻烦。”
杨婶马上接话：“这有什么难的？”
“不就是轧钢厂的工作嘛，不是我瞧不上这份工。”
“可只要你有了文化，什么工作找不到？”
“实在不行，还能让你赵叔帮你安排一下。
哪怕只是高中毕业，也比现在强。”
赵明德看她越说越远，急忙递了个眼色，说道：“你婶婶说得对，有了知识，做什么都行。”
“你大伯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你还年轻，可别走你大伯的老路。”
江流这下明白了，他们对他读书这件事是全力支持的。
当然，这种想法也和大多数长辈一样。
都希望他将来能进体制。
特别是在这个年代，这几乎被看作是最好的出路。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江流虽然也想读书，却并不是为了进体制。
或者当什么干部。
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他宁愿留在轧钢厂，做一个普通职工。
他想读书，其实是因为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之后，
想圆一个上辈子没能实现的名牌大学梦。
不过，眼下看他们这么热心，他也不便当面拒绝。
就笑了笑说：“好，这事我记着了。”
“如果我真打算读书考大学，一定会和你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