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商店里定制了两套贴身衣物,又添置了鞋子和裤子,完成了一次大规模购物。
这次的花销比以往更大。
总共用掉一百二十多元,让李秀芝感到十分心疼。
江流原本打算再买双皮鞋。
但考虑到太过招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流,我们别再买了吧。
李秀芝手里已经提满了购物袋,如果再继续采购下去,她的心脏实在承受不住。
不买了,快到中午了,我们去吃饭!
......
看着妻子谨小慎微的模样,江流不禁笑出了声。
午饭后,江流本想带她去看场电影,但李秀芝一听说又要花钱,说什么都不愿意。
江流只好顺从她的意思。
当两人回到四合院时,正值午饭时间。
这对穿着崭新衣裳、手提大包小包的年轻夫妇,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昨天刚搬来的小两口吧。
昨天就看到他们采购了好多东西,今天又买了这么多,难道这些东西都不用花钱的吗?
瞧他们身上穿的新衣服,我在百货公司见过,一件就要十几块钱呢。
真的吗?那这么多东西加起来不得几十块?他们可真阔绰。
昨天还以为是从乡下来的,现在看来可不简单。
你们说,他们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农村来的都这么有钱吗?
......
三大妈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也从屋里走出来,正好撞见江流夫妇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院门,顿时瞪大了眼睛。
三大妈,您昨天不是和这对新婚夫妇聊过吗?他们什么来头?
快给我们讲讲呗。
......
几个爱嚼舌根的大妈围了上来。
我哪儿知道他们什么来头,就听说好像是江瘸子的什么侄子。
三大妈没好气地回答。
其实她心里暗自嫉妒。
他们家在这个院里也算有头有脸,可看江流这样大肆采购的架势,明显比他们过得宽裕多了。
江瘸子?你是说江树龙的侄子?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会住在我们院里。
“不对啊,江瘸子不是一个人过吗,哪来的侄子?”
“就是,他哪来的侄子呀?”
“三大妈,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大家一副突然明白的样子,又连连追问。
“我哪知道啊,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三大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不想说话了。
说完,她就扭头回屋去了。
“咦?三大妈怎么好像不高兴了?”
“谁知道呢!”
几个说闲话的大妈互相看了看,有点尴尬。
前院本来就不大,江流他们刚进门,就听见了这些议论。
不过江流也懒得理睬。
这种爱嚼舌根的大妈大爷,哪儿都有。
特别是像他们这样刚搬来的,免不了被人议论几句。
这也是昨天江流愿意让三大爷张罗开全院大会的原因。
可惜最后没开成。
李秀芝提着买回来的东西进了屋,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她倒不是怕被人议论,而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见他们买了什么。
财不露白。
这些东西的价格她心里清楚,要是被那些人看见,少不了又是一番闲话。
“你关门做什么?是不是听不得她们嚼舌根?我去跟她们说理去。”
江流以为她听了不高兴,就要去开门。
“别去,我是不想让她们看见我们买的东西。”
“这些说闲话的,我们村里也有。
她们就是好奇,没什么坏心,我不在意的。
等我们住久了,自然就好了。”
李秀芝连忙拉住他,反倒安慰起他来。
“你就是心太善,这样容易吃亏的。”
江流看她坚持,也就笑了笑,不再多说,帮她把东西提进里屋。
他们并不知道,这时候,刚吃过午饭闲着没事的贾张氏,听见前院的动静,也磕着瓜子走了过来。
“你们聊啥呢?这么热闹?”
“哟,张婶啊,吃过了没?我们在说新搬来的小两口呢。”
那些议论的大妈一见贾张氏来了,顿时就散了。
不愿与她有过多牵扯。
前院的一位大婶端着碗站在门口应了一声。
没法子,她家就在这儿。
“新搬来的小两口,你说的是这家吗?他们回来了。”
贾张氏停下嗑瓜子的动作,指向江流的屋子。
“是啊,刚回来,我看他们大包小包的,应该是采购完东西。”
大婶点了点头。
“好啊,总算回来了。”
“呸,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真不害臊。”
“出来,姓江的小子,快给我出来……”
贾张氏一听,瓜子也不嗑了,扭着屁股气冲冲奔向江流的屋子。
对着房门就是一阵猛敲。
——
屋内,江流正帮李秀芝收拾东西,忽然听见外面急促的砸门声。
他皱了皱眉,走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老太婆“唉哟”
一声,一头栽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措手不及。
等他回过神,只见那老太婆双脚被门槛绊住,脑袋着地,“嘭”
一声磕在他面前。
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嘴啃泥。
“唉哟,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大家快来啊,姓江的小子 ** 了……”
贾张氏一抹嘴,看见满手的血,慌了神,还没爬起来,就躺在那儿满嘴血污地干嚎起来。
那凄厉的叫声连江流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怎么回事……”
刚才回去吃饭的邻居们全都跑了出来。
有的还端着碗,显然正在吃饭。
一见贾张氏躺在地上,大家立即围了上去。
“贾张氏!”
“张婶,你怎么躺在这儿?”
“哎哟,血,全是血!”
“你怎么摔成这样?满嘴都是血!”
“快起来,快起来!”
“大家快来,张婶流血了!”
众人见她满嘴是血,纷纷惊呼起来。
江流这才有机会看清这老太婆。
他从未见过贾张氏。
众人的惊呼声让贾张氏回过神来。
没错,她就是贾张氏。
但此刻的她狼狈不堪,显然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满嘴都是血,牙齿也掉落了好几颗。
额头上更是青紫一片,看起来凄惨极了。
李秀芝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一看到贾张氏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她……她是谁?她怎么成这样了?”
江流一把将她护到身后,冷笑着摇头:“中院的一个老太婆,没事,就是在这儿撒泼打滚。”
“我不起来!是这该死的,就是他、是他想杀我!”
“快叫人把他抓起来,他要害我啊!”
贾张氏一把抓住江流的裤脚,哭天抢地地叫嚷起来。
江流厌恶地退后一步,甩开她的手,摊手一脸无辜:
“这可不关我的事,大家都看见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可得替我作证。”
“是她自己一头撞进来的,结果摔成这副样子……”
他表情有点玩味。
没想到第一次和贾张氏碰面,竟是这样的场面。
刚才他还因为有人砸门骂人而恼火,正准备教训一下,谁知一开门,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不,你就是故意的,你个小畜生就是成心的!”
“你明知道我在敲门,还故意猛地把门打开!”
“老天爷啊,谁来收拾这个杀千刀的吧!”
“东旭啊,你快来看看啊,院子里来了个 ** 犯,他要杀我,你快把他带走吧……”
贾张氏见他不认,顿时急了,扯着漏风的嗓子,躺在地上又哭又闹。
越是嚎叫,嘴里的血污就越多,她也嚎得越发凄厉。
李秀芝听了她这番话,总算明白过来。
她本来就被吓得脸色发白,看她这副惨状,下意识想上前搀扶,却被江流拦住了。
这丫头心太善,哪应付得了这种场面?真要伸手去扶,肯定会被这无耻的贾张氏赖上。
江流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后。
江流站在她面前,冷声说道:“贾张氏,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刚才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
“我虽然是新来的,也轮不到你随意污蔑。”
“再说,院里谁不知道你的为人,别在这儿号丧似地哭喊。”
“你这套对我没用,警察来了也一样。”
“……”
他冷哼了一声,又道:“依我看,你不如赶紧去医院。”
“再这么拖下去,你这把老骨头,”
“血再流下去,怕是真要下去陪你那亲儿子了。”
“……”
“对对对,贾家婶子,快起来去医院吧!”
“这血流得吓人,再不止住可就危险了。”
“是啊张婶,你流了这么多血,得赶紧治啊!”
“还是先去医院止血要紧,别的以后再说。”
“对,命要紧啊,这时候还赌什么气!”
“……”
周围看热闹的人虽没看清贾张氏是怎么摔倒的,但都亲眼见她用力砸门。
谁对谁错,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用不着多想,肯定是贾张氏自己惹的祸。
只是没人愿意点破,毕竟了解她的人,这时候也不愿多掺和是非。
可帮点别的忙还是可以的。
听江流一说,大家顿时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把贾张氏搀了起来。
“我不起来!我不起来!我就要死在这儿!”
“我要死给他看!”
“就是姓张的小畜生害我……是他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