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蒋天养安排下,大批邀请函发了出去。他与神仙可果然是江湖老手,如今港岛很多字头的龙头,不是他们的朋友就是旧敌,都愿意卖这个面子。
和兴和龙头最先响应,接着是中兴龙头、东英骆驼、三联蓝鲸,纷纷答应。见大家都这么给面子,李文航也没推辞,收到邀请第二天就答应参加这场特别的龙头大会。
听说和义安也来,蒋天生坐不住了。虽对蒋天养仍有不满,但这场盛会声势浩大,他绝不会让洪兴缺席。
两天后,旺角一家豪华酒店里,
龙头大会如期举行。
李文航带着林耀东和细威到场时,港岛各大社团的龙头基本到齐。东英骆驼、三联蓝鲸、洪仁会洪仁就、和兴和蛇夫、中兴霍武、洪兴蒋天生,各自带着心腹分坐长桌两侧。
车宝山亲自迎接,引李文航等人在长桌右手首排落座。
一坐下,李文航朝对面的蒋天生点头致意,随即望向主位,率先开口:
“你们分部这么大阵仗请我们来,不只是吃顿饭见个面吧?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
这话一出,所有龙头都来了精神。他们都清楚,蒋天养如此大费周章,必有所图,而大家正想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蒋天养轻咳一声,看向身旁的车宝山。
既然是他提议召开这场大会,现在也该由他来说明。
车宝山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郑重说道:
“最近江湖风声紧,各位应该都清楚。大家出来混,没人想今天砍人、明天被人砍。趁各位大佬都在,我提议由大家共同选出几位代表,专门调解港岛江湖纷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龙头互相看了看,没人作声。坐在蒋天生身边的靓仔南举手道:
“如果真要选人,我推举蒋先生,他够资格。”
话音刚落,随骆驼到场的大东也毫不示弱:
“洪兴的龙头能当,那我们骆驼哥也一定够格!”
两人一带头,其他社团的亲信也纷纷开口,争相推举自家龙头,谁也不肯落后。连细威也加入争论,和其他字头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听着各方争执声越来越响,几乎要吵成一锅粥,李文航慢悠悠地开了口。
“说是共选,可谁也不服谁,这怎么选?你们洪兴分部既然提出这个主意,总不会指望光靠吵就能吵出结果吧?”
车宝山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李文航这番话正好给了他接话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说:“李龙头说得对,光靠吵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勉强提几个人出来,等到调停时别人也未必服气。”
“说到底,我们这行虽然不想动武,但武力确实是最有保障的东西。既然如此,不如先在武力上分出高下,选出全港江湖最能打的人,再由这些人负责调停各家的纠纷。我相信,就算是没来参加这场盛会的字号,面对这些选出来的调停人,也一定会心服口服。”
蒋天生叼着雪茄,眯起眼睛问:“你说在武上比高低,怎么比?谁都能参加吗?最后要选多少人出来?又以什么名义去调停?”
车宝山显然早有准备,对蒋天生连珠炮似的问题对答如流。
“这次江湖比武,各家想参加的都可以参加。但为限制人数,每人要交二十万报名费。这笔钱一是用作大会运营,二是作为最后胜者的奖励,不让大家白忙一场。”
“比赛形式嘛,我提议随机抽签,分六个小组打循环赛,每组前两名晋级,选出十二强。这十二人再分三组循环,仍是每组前二晋级,最后决出六强。这六位强者,就是以后全港江湖纠纷的调停人,并且按决赛成绩排名扎职。”
“第一名,扎职全港大路元帅;第二、三名,扎职全港二路元帅;第四到第六名,扎职双花红棍。有这些名头在,我相信全港社团没人会不服。”
说到这里,车宝山不由得攥紧拳头,目光灼灼。
“这一战,不光是为了维持港岛江湖秩序,也是各家社团证明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
回屏山别墅的路上,细威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航哥,车宝山说的那个江湖排名战,我们派谁上啊?”
李文航靠在后座,瞥了细威一眼,嗤笑一声。
“怎么,你心痒了,也想上去过过招?”
细威一听,赶紧连连摆手。
“别开玩笑了航哥,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有枪还行,没枪我可打不过那些猛人。我就是想知道,这次咱们有多大把握能拿下大路元帅。”
“大路元帅?树大招风的位置,还是留给别人吧。”
李文航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目光望向车外。
他说得轻描淡写,细威却更加疑惑。
“航哥,你讲真?全港大路元帅喔,听落几威!”
“要威?和义安坐馆呢个位唔够我威咩?”
李文航嘴角一翘,继续话:“我叫耀东过来,就系想自己轻松啲,点会特登去争乜大路元帅,为咗人哋啲事搞到自己烦。调停人个位,我和义安实要争一个,但占到个位、讲到说话,够皮啦。个头名,留返畀人争啦。”
细威抓抓头,望住李文航问:“航哥,既然要争位,又唔争第一,咁今次我哋派边个出战好?”
李文航笑笑口:“到抽签嗰日你就知。专心揸车先,阿夜话今晚要嚟揾我,唔好要佢等。”
“知道。”
细威收埋心思,握实呔盘。
第二日,林耀东代表李文航交咗和义安嘅参赛名单,又问埋其他社 咩人出战,整理好交畀李文航。
统计显示,今次“江湖巨人排名战”总共有三十六人参加。
洪兴喺蒋天生带领之下阵容最强,总共九个人出战,净系报名费都已经使咗一百八十万港纸,手笔好大。
九个人系:靓仔南、大天二、大飞、尹健、火炭、灰狗、迪文、细杰,同埋以洪兴名义出战、来自毒蛇帮嘅山鸡,阵容够晒星光熠熠。
而喺名单上真正压得住洪兴嘅,系蒋天养带嘅洪兴分部。
佢哋八人名单系:蒋天养、车宝山、神仙可、太子、Et、犀牛、蓬黑、乃白。前面四个喺江湖上都系响当当,睇到人眼都凸,相比之下,洪兴九人阵容都显得有啲失色。
跟住系东英社五人名单,佢哋系新一代“东英五虎”:无名虎大东、追风虎哈里、风雷虎亚郎、深山虎飞仔,同埋喺社团地位好高嘅镇山虎大佬棠。
同样派五人出战嘅,仲有李文航带嘅和义安,份名单有啲出人意表。除咗骆天虹、刘海柱同小马三个算系打得、有啲名气之外,猪仔武同关公两个就冇乜人识。
更令人意外嘅系李文航自己唔打。但凡经历过火石洲之战嘅人,都唔会唔记得佢打赢骆天虹、打低水灵、斩咗三个船夫嘅实力。佢唔出战,太子、大飞、靓仔南嗰班人又唔明,又暗松一口气——边个都想唔使对上咁劲嘅对手。
除咗上面大字头派出嘅27人,三联、洪仁会呢类中型社团都各派一两个人出战,声势弱啲。三联由坐馆蓝鲸亲自出马,洪仁会派左手,长乐派文龙,条四派霍武等等,虽然都算系精锐,但除咗蓝鲸同贺家使大钱请嚟嘅天收之外,其他多数被当系陪跑。
……
抽签仪式当日,李文航冇出现,由林耀东带队,带住骆天虹等五个人去现场抽签。
自告奋勇嘅靓仔南行先,抽中A1小球,跟住大家轮流抽,到骆天虹上场,佢拎起手中红波——A2。
“系A2!”
“A组第一场,靓仔南就对骆天虹?”
“江湖巨人战,真系有睇头!”
骆天虹举高A2小球,引起成场哗然。类似嘅惊叹声不断出现,最后初赛六组名单全部定晒:
A组:骆天虹、靓仔南、亚郎、火炭、左手哥、蛇夫
b组:太子、车宝山、蓬黑、大佬棠、关公、Et
c组:神仙可、天收、文龙、刘海柱、大天二、飞仔平
d组:蒋天养、大飞、迪文、霍武、大虾、小马
E组:山鸡、猪仔武、大东、细杰、哈里、细虎
F组:蓝鲸、灰狗、乃白、巨肺、犀牛、尹健
名单传开,个个议论纷纷。
“F组简直是死亡之组,没一个是软柿子!”
“d组和E组形势好像好一些,蒋天养应该稳进,E组谁出线还不好说。”
“b组竞争最激烈,太子和车宝山基本锁定前两个名额,其他人想突围太难了。”
“A组也不容易,骆天虹和靓仔南都是硬手……快看,揭幕战打响了!”
观众纷纷涌向A组擂台,围栏里,靓仔南深吸一口气,站稳身形。
场边,骆天虹望着擂台上的靓仔南,随口问:“东叔,航哥的意思是放开手脚打,对吧?”
林耀东点头:“对,航哥对你期望很高,至少拿下二路元帅的位置,别辜负他。”
“放心,航哥当初没亏待我,今天我也不会让他失望。”
说完,骆天虹甩掉风衣,大步走进擂台。
“A组揭幕战——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骆天虹如风一般冲向靓仔南。
好快!
靓仔南心头一震,急忙抬手护身。他知道骆天虹实力不输太子,这场比赛的目标不是赢,而是撑到回合结束,争取平局。若能达成,后面比赛会轻松很多。
但骆天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呼!”
一记凌厉的鞭腿扫中靓仔南的拳架,震得他连退几步,手臂发麻。
骆天虹乘胜追击,落地瞬间转身一记虎尾脚,重重踹在靓仔南腹部,痛得他弯下了腰。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靓仔南一上来就被骆天虹几腿打得狼狈,心里难免恼火。但他依然冷静,知道单靠格斗技巧不是骆天虹的对手,于是强忍腹部疼痛,等待骆天虹再次进攻。
看清骆天虹迎面而来的重拳,靓仔南侧身闪开,后手拳猛地砸向骆天虹肋下。骆天虹急于拿下对手,防守疏忽,被这一拳狠狠击中腹部。
剧痛如刀绞,瞬间让骆天虹冷静下来。多年战斗的本能让他脚步轻移,迅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