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林的股价在舆论和资本的双重打压下持续低迷，光华那边在诺斯特朗资金的支撑下稳住了阵脚，甚至开始小规模反击。
沈清越坐镇沪市，遥控着全局，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心情颇为愉悦。
就在她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收紧绞索时，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陆梨”的名字。
沈清越挑眉，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梨那充满活力的、如同小钢炮般的声音就炸了过来：
“越越宝宝！在沪市对不对？出来玩！姐姐带你快活去！我知道新开了家场子，音乐棒气氛好，帅哥还多！走走走！”
沈清越被她这连珠炮似的邀约逗笑了，连日来勾心斗角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单纯的热情驱散了几分。
她正需要一点纯粹的、不用动脑子的娱乐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地址发我。”
“够意思！马上发你！快点来哦！”陆梨欢呼一声，利落地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沈清越出现在了陆梨说的那家高端酒吧。环境确实不错，音乐节奏感强却不震耳，灯光暧昧迷离，卡座私密性很好。陆梨已经点好了酒水，正兴奋地朝她挥手。
“越越！这里！”
沈清越走过去坐下，陆梨立刻给她倒了一杯特调鸡尾酒，色彩绚丽，上面还点缀着可食用金箔。“尝尝，他们家招牌，‘午夜魅影’！”
沈清越抿了一口，口感层次丰富，确实不错。她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沙发卡座里，听着音乐，看着舞池里晃动的人影，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陆梨是个闲不住的话痨，一会儿点评隔壁卡座哪个男人衣品好，一会儿又拉着沈清越猜舞池中央那个跳得最嗨的女孩是做什么的，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沈清越含笑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松弛。这种不用算计、不用伪装的感觉，确实……爽歪歪。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一个穿着花哨衬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端着酒杯，自以为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目光直接锁定在容貌气质尤为出众的沈清越身上。
“两位美女，独自喝酒多无聊，赏脸一起喝一杯？”男人说着，就要在沈清越身边坐下。
陆梨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赶人，沈清越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眼，目光在那男人身上扫了一圈，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件不太入流的商品。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
男人被她看得有些发毛，那眼神里没有寻常女人被搭讪时的羞涩或恼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的审视，让他所有准备好的搭讪词都卡在了喉咙里。
“呃……不方便就算了。”男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切，什么货色也敢来搭讪我们越越！”陆梨冲着那男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沈清越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拿出手机，对着桌上色彩缤纷的酒水和酒吧迷离的背景拍了张照片，故意避开了陆梨的脸，然后点开了陆景明的聊天界面，发了过去。
配文：【宝宝，和梨子出来玩啦～放心，我可乖了，绝对没有碰那个骚包男人一下哦～（可爱）】
她故意用那种邀功请赏的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信息发出去，她也没指望陆景明会立刻回复。他那种工作狂，这个点大概率还在处理公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陆景明回复了。
只有一个字：【嗯。】
沈清越看着那个“嗯”字，眨了眨眼。就这？没了？她搞出这么大动静（虽然只是个小插曲），他就回个“嗯”？
这不符合她逗弄冰山的预期效果！
她手指飞快地打字，带着点不依不饶的意味：
【就一个‘嗯’？宝宝，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偷笑）】
这次，回复来得更快了一些。
【你想多了。】
依旧是言简意赅，否认得干脆利落。
沈清越却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否认就是掩饰！
以陆景明的性格，如果真的毫不在意，他大概率会直接忽略这种无聊的问题，或者回一个更冰冷的“无聊”。但他偏偏回了“你想多了”，这本身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看来，昨晚那个电话，和今天这条带着“骚包男人”的信息，还是有点效果的。
她正想着再发点什么继续撩拨，陆景明的下一条消息又进来了：
【少喝点酒，早点回去。】
沈清越看着这条带着点管束意味的消息，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心情更加愉悦。
看，冰山开始融化了，都会关心人了。
她从善如流地回复：
【知道啦宝宝～听你的～我喝完这杯就和梨子回去哦～（乖巧）】
发完，她将杯中剩下的“午夜魅影”一饮而尽，然后拉起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陆梨。
“走了，梨子，回家了。”
“啊？这么早？”陆梨嘟囔着，但还是乖乖跟着起身。
出了酒吧，夜风一吹，沈清越感觉头脑更加清醒。她让司机先送陆梨回家，然后自己才返回酒店。
回到套房，她卸了妆，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床上时，她拿起手机，看着和陆景明那寥寥几句的对话，指尖在“吃醋”两个字上轻轻划过。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块冰山心里，绝对起了波澜。
这种一点点撬动坚固堡垒，看着它从内部产生裂缝的感觉，比直接吞并一个公司，似乎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