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把金属片扔向空中，量子护盾撑开的瞬间，引力炮已经充能完毕。他根本没等控制器按下，炮口一偏，光束直轰山谷中央那块凸起的岩脉。
轰！
地底像被捅了窟窿，能量节点炸得粉碎。三重封印阵的光网锁链刚收了一半，就被反向冲击崩断。头顶倒扣的巨钟结界咔嚓裂开，碎片砸下来，把风无痕脚边的机关装置全砸烂了。
风无痕瞳孔猛缩：“不可能！你怎么知道阵眼在哪？”
江么落地站稳，机甲没收，肩上的炮管还冒着白烟。他拍拍手，从布袋里掏出一根烧变形的铜线，在手里转了两圈。
“你设陷阱用的是废铁。”他说，“我捡废铁的时候，顺手给它们做了个标记。”
风无痕脸色发青。他想抬手按控制器，可江么一步跨到他面前，炮管直接戳在他脸上。
“老风啊。”江么咧嘴一笑，“叫爸爸。”
风无痕咬牙：“你……你敢——”
“我不光敢。”江么把炮管往下一压，顶得他下巴发红，“我还准备录下来放天骄榜上，标题就叫《某长老临死前的最后一声爹》。”
风无痕猛地挣扎，结果牵动内伤，一口血喷出来。他瘫在地上，面具裂成两半，露出半张扭曲的脸。眼角抽搐，嘴唇抖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喊出来。
江么收回炮管，蹲下身，把他袖口的控制器拔下来，塞进布袋。
“下次玩阴的，记得换个新招。”他说，“这套路我都用烂了。”
他站起来，正要走，眼角一扫，看见山谷两侧高地上躺着两个黑衣人。刚才被滚石砸晕的细作，现在还没醒。
江么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
“起来干活了。”他说，“再睡我就拿你们当废品卖了。”
两人哼哼唧唧翻了个身，还是没睁眼。
江么摇头：“真不经打。”
他转身往谷口走，刚迈出两步，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江么！！！”
声音炸雷一样。
江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清虚带着一群弟子冲进山谷，一个个脸色发白，看着满地狼藉。
“你又拆山？！”清虚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是宗门禁地！不是你家后院！”
江么停下脚步，回头笑了笑：“下次炸您后院。”
说完撒腿就跑。
他跃上山壁的小道，三两下钻进杂草丛。身后传来清虚气急败坏的声音：“追！别让他跑了！”
江么在山坡上窜得飞快。他知道清虚不会轻易放过他，但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布袋里的控制器还在发烫，说明这玩意儿还能远程启动别的机关。
他一边跑一边掏出来看。绿屏闪着一行字：【备用陷阱已激活，倒计时60秒】
江么皱眉：“还有后手？”
他立刻调转方向，往山谷另一侧绕。那边是断崖，底下有个废弃矿坑，平时没人去。如果风无痕留了后招，肯定藏在那里。
果然，他趴在崖边往下一看，矿坑底部亮着一圈红光。八根铁柱围成圆形，中间悬浮着一块黑色晶石，正一点点吸收地气。
“聚灵爆阵？”江么冷笑，“想靠灵气爆炸把我震下来？”
他从布袋里翻出几个空源晶瓶，塞进引力炮膛。系统绿屏闪出提示：【警告！材料不足！输出功率仅30%】
“够用了。”江么把炮口对准矿坑底部，“反正也不指望炸死谁，吓唬人就行。”
他扣下扳机。
光束划破空气，正中黑色晶石。轰的一声，矿坑底部炸出火浪，八根铁柱全被掀翻。红光熄灭，聚灵阵彻底报废。
江么拍拍炮管：“小样，跟我玩埋伏？”
他正要起身，忽然听见下面有动静。
低头一看，风无痕居然爬到了矿坑边缘。他半边身子压在碎石下，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藤蔓，嘴里全是血，还在往上爬。
“你……你毁我大计……”他嘶哑着嗓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江么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他举起引力炮，对准风无痕头顶的岩壁。
“我给你三个数。”他说，“一——”
风无痕咬牙继续往上爬。
“二——”
一块石头松动，砸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手一滑，差点掉下去。
“三。”
江么开炮。
岩壁炸裂，大量碎石倾泻而下，正好堵住矿坑入口。风无痕被埋了半截，只剩一只手露在外面，手指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江么收起炮，嘀咕一句：“这坑填得挺严实。”
他刚转身，就听见清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么！你给我站住！”
江么头也不回，蹽腿就跑。
他在山道上窜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响。清虚带人追得很紧，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拐过一个弯，突然发现前面没路了。断崖横在眼前，底下是深谷，雾气腾腾。
“完犊子。”江么摸摸下巴，“跳还是不跳？”
他回头看了一眼，清虚已经冲到十米外，手里拂尘扬起，眼看就要动手。
江么一咬牙，纵身跳下断崖。
风在耳边呼啸，他手腕一抖，机甲展开，三米高战甲裹住全身。推进器点火，整个人斜着飞出去，落在对面山坡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他趴在地上喘气，抬头一看，清虚站在崖边，气得直跺脚。
“江么！！！”
“你给我回来！！！”
“宗规第三条！擅闯禁地者——杖责三百！！！”
江么翻身坐起，拍了拍身上的土，冲他挥挥手：“下次补交罚款！”
他刚要走，忽然感觉手腕一烫。铁疙瘩的绿屏闪出新提示：【检测到高浓度能量残留，来源：被埋矿坑底部】
江么眯眼看向对面。那堆碎石缝里，隐约透出一丝红光。
他皱眉：“还没完？”
这时，清虚已经带人绕路下山，正朝这边赶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也能听清了。
“封锁北坡！”清虚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么看了看对面的红光，又看了看逼近的追兵，嘴角一勾。
他从布袋里掏出一颗反物质糖豆壳，往空中一抛。
糖壳落下的瞬间，他抬手一拳打出。量子拳套激活，空气炸响。
轰！
火光冲天，热浪扑面。爆炸的气浪把山坡上的杂草全掀飞了。清虚一行人被震得东倒西歪，纷纷趴下。
江么借着烟雾掩护，一闪身钻进密林。
他贴着树干疾行，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清虚在吼，弟子在喊，乱成一团。
跑出一段距离后，他停下喘口气，从布袋里摸出那个控制器。屏幕上的倒计时消失了，但信号灯还在闪。
“有意思。”江么低声说，“这玩意儿还能连别的阵法。”
他正琢磨着，忽然听见前方有响动。
抬头一看，一棵古树后站着个人影。
黑袍，残面具，浑身是血。
风无痕居然从矿坑里爬出来了。
他摇摇晃晃站在那儿，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一把断刀。
江么愣了一下：“你命真硬。”
风无痕没说话，抬手就把断刀甩了过来。
刀刃破空，直奔江么喉咙。
江么侧身躲过，刀插进树干，颤个不停。
“你还打？”江么笑了，“你都快散架了。”
风无痕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串血印。
江么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从布袋里掏东西。铜线、废铁片、烧焦的电路板，全塞进引力炮膛。
炮口亮起蓝光。
风无痕还在靠近。
江么举起炮，对准他脚下地面。
“最后一回。”他说，“再不滚，我就把你炸回娘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