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铜锣湾里最不安分的就是陈浩南那伙人。
但第二天陈耀就来做说客了。
能让陈耀出面,
背后肯定有蒋天生的支持。
“靠!你搞不定陈浩南关我什么事?”
靓坤语气稍微缓和。
单从陈浩南这件事看,
蒋天生确实没站在陈封这边。
如果陈封因此转而支持我,可能性倒不小。
“坤哥,你要是坚持这个态度,”
陈封摊手道:“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谈!你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靓坤其实很心动。
他是旺角的话事人,
如果陈封公开支持他,
就等于多了铜锣湾的力量,
往上走的机会就更大了。
“坤哥,诚意我当然有。”
陈封笑眯眯地开口:“东丰花园现在由我负责,我们可以联手开发。”
“东丰花园本来就该有我的份!”
靓坤很不爽地嚷道:“你这是想不认账?”
陈封没答话,只是微微笑了笑。
东丰花园本来是大佬b承诺给靓坤的,
关我陈封什么事?
“好!那就东丰花园!”
见陈封不作声,靓坤也明白大佬b已经不在了。
东丰花园的事自然得再谈。
死人大佬b!
早不死晚不死!
偏偏在东丰花园还没正式动工就嗝屁!
** 的耽误事!
靓坤对大佬b这不合时宜的离世火大得很。
“坤哥!祝我们合作愉快!”
陈封满面笑容地说:“旺角和铜锣湾这么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跟靓坤谈合作,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东丰花园。
毕竟东丰花园的利润不小。
陈封一个人很难全部吞下。
而且只要靓坤决定争坐馆这个位子,
他就注定要完蛋。
东丰花园到头来还是陈封的。
这段时间!
就当是让靓坤替他打几天工好了!
陈封接着问:“坤哥,那庙街那边怎么说?”
“阿强!叫我们的人都撤出来!”
靓坤转头吩咐傻强:“都是自己兄弟,没必要搞得那么僵。”
“坤哥,我马上去办!”
傻强应声,赶紧去通知手下。
靓坤向来不吃亏,回头又说:“阿封! ** 归 ** !虽然你是铜锣湾的负责人,庙街的规费还是得照交。”
“坤哥!规费都是小事!”
陈封笑道:“只要咱们兄弟之间没矛盾就行!”
“下午要是没事,”
靓坤搓着麻将问:“来打几圈?”
“我当然有空啊!”
陈封坐下和靓坤玩起了牌。
两人时不时聊起洪兴的现状。
一起抱怨几句不合理的地方!
这让靓坤更觉得陈封是和他站在一边的。
用庙街换坐馆的位置——
这买卖划算!
靓坤越想越觉得可行。
…
“这件合适吗?”
阿娥换好衣服,回头征求陈封的意见。
今天连浩龙儿子办满月宴。
陈封本来不打算去的。
但连浩龙特意让骆天虹送了请帖过来。
碰巧陈封也没什么事。
干脆就去露个脸,就当散散心。
“很好看!”
陈封看着衣着得体的阿娥,点头说:“这套就很好!”
“我觉得还是不太够。”
阿娥对陈封的反应不太满意,觉得他回答得有点敷衍。
她又坚持换了好几套衣服,结果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那一套。
“封哥,”换好衣服的阿娥说,“我总觉得没衣服穿了。”
陈封瞥了一眼塞得满满的衣柜,无奈道:“行,有空我陪你去买。”
两人换好衣服,阿华和乌蝇已经穿着崭新西装在等了。站在他们旁边的是有点局促的大头。
“封哥!”大头激动地向陈封打招呼。他没想到陈封会带他一起出门——能被大哥亲自带着,说明很受重视。这份看重让大头心里很感激。
“上车吧。”陈封带着阿娥坐进后座,问驾驶座的乌蝇:“知道地方吧?”
“知道。”乌蝇发动车子,阿华和大头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忠信义是号码帮的一个分支。号码帮旗下有几十个这样的分支,虽然规模不小,但内部松散,甚至有时会内斗,实力不算特别强,但也不容小看。
忠信义的地盘不小,总舵设在旺角,在油麻地和尖沙咀也都有他们的势力。
在福运酒楼,连浩龙为儿子举办满月宴。陈封到的时候,街上行人寥寥,但路边停满了车,显然宾客如云。
乌蝇停好车,五人一起走向酒楼门口。
“封哥!”骆天虹在门前迎了上来。
“天虹,”陈封点头,“几天没见。”
骆天虹笑着:“我们先进去吧。”
几人走向电梯,正巧遇到忠信义的其他几位核心——阿污、阿亨和阿发。
“天虹!”
“昨天你太威风了!”
“一个人扫一个堂口!”
三人跟骆天虹打招呼,也注意到他身边的陌生面孔。
“天虹,这位是?”
“断骨封,封哥!”骆天虹介绍。
陈封望向几张熟悉的脸,目光扫过阿污时,想起他妻子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口中说:“几位的大名,我早就听过了。”
“封哥别笑话我们了,”阿发笑着回应,“你的名号才叫响亮。”
“上去再聊。”骆天虹示意大家进电梯。
众人上楼,宴席还没开始,宾客们三五成群,打牌聊天。
“封哥来了!”连浩龙见到陈封,主动上前迎接,“欢迎欢迎!”
“龙哥,恭喜!”陈封示意乌蝇递上贺礼。
连浩龙让人收下礼物,略带歉意:“今天人多,招待不周,封哥多包涵。”
“没事,我们自己来就行。”陈封理解。
“天虹,你陪着封哥,”连浩龙嘱咐骆天虹,“务必让封哥玩得尽兴。”
“龙哥放心。”骆天虹认真应下。
另一边,赌桌旁的连浩东低声问阿污:“他就是断骨封?”
“对,看起来很年轻吧,”阿污点头,“我第一次见也意外。”
“哼,年轻有什么用,”连浩东语气不爽,“大哥少了一千万,我得去会会他。”
“东哥,别冲动,”阿污劝道,“今天这场合,别惹龙哥不高兴。”
“我自有分寸!”连浩东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向陈封。
“封哥!”连浩东挤出笑容,“久仰大名!”
陈封回头看他,含笑问道:“你是龙哥的弟弟?”
连浩东脸色一沉,但仍保持笑容:“是啊,大哥太忙,我来陪封哥玩两把怎么样?”
“无所谓,”陈封耸肩,“反正也闲着。”
连浩东被他的态度惹恼,却仍指着赌桌:“封哥,有兴趣来两局吗?”
香江的宴席中午就开始,下午多是打牌搓麻将,一直玩到晚上开席。陈封虽不算早到,但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不少人仍在牌桌边消遣。
陈封随意瞥了一眼,说:“我不赌博。”
“天啊!出来混怎么能不赌呢!”
连浩东装出惊讶的样子:“咱们就随便玩几把嘛!”
他内心简直欣喜若狂。
不赌钱?
那是不是就不会玩?
看我怎么教训你!
“好吧,那就随便玩两把。”
陈封也觉得无聊。
刚好连浩龙刚送来一千万。
在这里消遣一下也不错,就算输一点也无所谓。
“封哥,要不要玩撞柱?”
连浩东拉着陈封走到一张赌桌旁。
撞柱的玩法,陈封略有耳闻,规则很简单。
庄家先发两张牌,接着发第三张。
如果第三张牌的点数在前两张牌之间,就是“卡中”,庄家赔钱;
如果第三张牌的点数与其中一张相同,就是“撞柱”,庄家赔三倍;
如果第三张牌的点数在前两张牌的范围之外,就是“卡费”,庄家赢。
看似全靠运气,其实暗藏玄机。
“这张桌子干净吗?”陈封摸了摸赌桌,问连浩东。
连浩东一听,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这家伙……还说不赌钱?
连“赌桌干不干净”这种行话都懂!
“赌桌干净”就是说没有老千动手脚。
场子里偶尔会有老千混进来,一般不会赢太多,主人家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前提是没被抓到。要是被抓到,挨打是轻的,在连浩龙的地盘上,剁手都是常事。
“封哥!这可是我们的场子!”连浩东笑呵呵地说,“谁敢在这儿出千啊?”
“行!你坐庄吗?”陈封站在一边,看着桌上几万的筹码。
确实玩得不大。
“既然封哥开口了!”连浩东从口袋里掏出十几万港币,“我来坐庄,大家一起玩!”
“东哥!我来捧场!”
“大哥坐庄,能不能玩大一点?”
“是啊!我们也不怕东哥赔不起!”
赌桌旁的人见连浩东上场,纷纷要求加注。
“别说我不照顾你们,”连浩东看着激动的人群,心里冷笑,“下注不设上限,怎么样?”
本来就想坑陈封的钱,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下三千!”
“哈哈!可以试试回本了!”
“东哥!我下五千!”
随着连浩东的话,不少人纷纷下注。
连浩东不在意这点小钱,转头问陈封:“封哥,你下多少?”
“你这么热情邀请我,”陈封笑着说,“玩小了也不合适。”
他拿出一万港币。
“我下一万试试手气!”
陈封把钱扔进赌注堆。
“好!”
连浩东开局发了两张牌。
一张3,一张10!
中间有八个数字的间隔。
看来庄家要输了!
“看来我运气不太好啊?”
连浩东苦笑着自嘲两句。
接着,他给另一个人发了一张牌。
是张K!
那人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你的运气也不怎么样嘛?”
连浩东笑嘻嘻地看着输钱的人。
但他没注意到,陈封的表情有些异样。
是不是我眼花了?
陈封觉得连浩东的动作似乎有点不对劲。
但他不懂**!
不敢确定。
接着轮到陈封。
连浩东抽出一张牌。
是6!
正好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