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关的晨雾还未散尽，城头的“刘”字大旗已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刘恪一身银甲，手扶雉堞，目光掠过城下绵延百里的平原——一百五十里外，
杨滔军的连营如黑色巨兽般盘踞，炊烟袅袅升起，那是二十七万大军的早饭时分，也是第二次攻城的前奏。他身后，沈演之与袁崇焕并肩而立，沈演之手中的令旗攥得紧实，袁崇焕则抚着城墙上新砌的青砖，砖缝里还嵌着上一次攻城时留下的箭矢残镞。
“白起此人，用兵最善持久，第一次攻城只打了三日便退，原是在探我虚实。”刘恪的声音沉稳，透过甲胄的缝隙传出，带着金属的冷意，“这次他带了二十七万，比上次多了五万，看来是要打硬仗了。”
袁崇焕点头，指了指远处：“昨夜斥候来报，杨滔军的粮车多了三成，营寨外挖了三道壕沟，还立了拒马，是打算长期围困。不过凌关依山而建，背后就是咱们的粮仓，他围不住。”
沈演之接过话头：“房玄龄和王锡爵两位军师已布好了防御，东西南北四门各留五万守军，余下十一万作为机动，随时支援。狂野星、吕布几位将军也都在各自防区待命，只等敌军来攻。”
刘恪颔首，目光扫过城下早已备好的滚木、擂石与煮沸的金汁，又望向身后列队的士兵——这些士兵大多来自西域与中原，甲胄虽样式各异，眼神却同样坚定。他知道，凌关的固若金汤，从来不是靠城墙，而是靠这些握刀持矛的手。
此时，一百五十里外的杨滔军大营，帅帐内正一片肃穆。白起端坐帅案之后，一身玄甲上的猛虎纹在烛火下泛着暗光，他手中的令箭尚未掷出，目光却已如刀般扫过帐中诸将。帐下，刑天按着重达百斤的巨斧与青铜盾，斧刃上的缺口是上一战劈砍城墙时留下的；李存孝斜挎禹王槊，槊杆上的缠绳被汗水浸得发黑，他时不时摩挲着槊尖的寒芒，似在渴望厮杀；孙悟空则骑着那匹名为“筋斗马”的黑马，手中金箍棒在地上顿了顿，震得帐内地面微颤，却没敢发出太大声响——白起治军极严，帐内不许喧哗。
“第一次攻城，我军折损三万，却只攻破了外城的一道矮墙，凌关的防御，比预想的更硬。”白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恪用沈演之统筹粮草，袁崇焕加固城防，房玄龄、王锡爵出谋划策，算得上是文武齐备。但我军此次有二十七万，且有诸位猛将在前，孙膑、袁方、王寻三位军师在后，今日再攻，必破凌关！”
孙膑坐在一旁，腿上盖着毛毯，手中的竹简翻到最后一页，缓缓开口：“元帅所言极是。凌关之固，在于四门相互呼应，且城头守军弓箭犀利。此次攻城，当分三路：一路由李存孝、姜维、张靖飞率领五万步兵，主攻东门，吸引敌军主力；二路由刑天、牛魔王、严轩率领七万步骑，佯攻西门，牵制其机动兵力；三路则由孙悟空、贾复、辟寒率领十万精锐，乘敌军东西两门告急之时，猛攻南门——南门地势最低，上次攻城时已出现裂痕，是其薄弱之处。”
袁方补充道：“东门之外有一片开阔地，适合步兵推进，可令士兵携带土囊，填平城前的壕沟；西门外多丘陵，可让刑天的巨盾在前，抵挡城头箭矢；南门则需用冲车与云梯配合，务必在一个时辰内突破城头。”
王寻点头：“此外，需派戚继光、冯瑶率领三万骑兵，在营外巡逻，防止刘恪军出城偷袭；赵镇、贾演、李恶雄则率领两万步兵，守护粮道，确保后路无忧。”
白起听完，猛地一拍帅案，掷出三支令箭：“就依三位军师之计！李存孝、刑天、孙悟空，各领所部，辰时三刻，准时攻城！”
帐下诸将齐声应和，声震帐顶。李存孝率先出列，接过令箭，禹王槊在手中一转，留下一道寒光；刑天瓮声瓮气地应了声“诺”，巨斧扛在肩上，转身时撞得帐帘猎猎作响；孙悟空则吹了声口哨，筋斗马嘶鸣一声，跟着他大步出帐。
辰时三刻，凌关城东的号角声率先响起。刘恪在城头看得分明，五万步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最前方的士兵肩扛土囊，埋头冲向城前的壕沟——那是李存孝的部队。“放箭！”刘恪一声令下，城头的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落下，冲在最前的杨滔军士兵纷纷倒地，土囊滚落壕沟，却很快被后面的人补上。
“李存孝果然勇猛。”沈演之皱眉，“他亲自带队冲锋，士兵士气太盛。”
刘恪目光一凝，只见人群中一道身影格外扎眼——李存孝身披黑甲，禹王槊横扫，将射向他的箭矢尽数打落，脚下不停，已逼近壕沟。“狂野星！”刘恪大喝一声。
“在！”城楼下，狂野星应声而出，手中的两柄铜锤各重八十斤，他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随我来”，率领两千重甲步兵从东门侧门杀出，直扑李存孝的侧翼。
李存孝见有人杀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禹王槊一摆，对身边的士兵喊道：“继续填壕沟！此人交给我！”说罢，拍马迎向狂野星。
两马相交，狂野星率先挥锤砸下，铜锤带着风声，直奔李存孝的头顶。李存孝不慌不忙，禹王槊向上一架，“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狂野星只觉手臂发麻，胯下战马竟后退了两步。“好力气！”狂野星赞了一声，另一柄锤随即横扫，攻向李存孝的腰间。李存孝腰身一拧，槊杆下压，挡住铜锤，同时槊尖一挑，直刺狂野星的咽喉。狂野星急忙后仰，槊尖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两人你来我往，在阵前斗了三十余合。狂野星的锤法刚猛，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李存孝的禹王槊却攻守兼备，槊杆时而如枪，时而如棍，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住攻击。打到酣处，李存孝大喝一声，禹王槊猛地砸向狂野星的马腿，狂野星急忙提锤去挡，却被李存孝借力一推，槊杆撞在他的胸口。狂野星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拔马便回。李存孝也不追赶，转身继续指挥士兵填壕沟，城头的箭雨虽密，却挡不住杨滔军的推进，半个时辰后，东门的第一道壕沟已被填平，冲车与云梯开始向前移动。
“西门告急！”一名斥候飞奔而来，跪在城头，“敌军七万步骑猛攻西门，刑天的巨盾挡住了箭矢，云梯已架上城头！”
刘恪眉头一皱，转头对袁崇焕道：“袁副帅，你带三万机动兵力支援西门，务必守住城头！”
“得令！”袁崇焕抱拳，转身下城，很快，城下传来马蹄声与士兵的呐喊声，支援西门的部队正向西疾驰。
刘恪刚稳住西门的局势，南门又传来警报——孙悟空率领十万精锐，趁着东门与西门激战，已悄悄逼近南门，此时冲车正撞击着城门，云梯上的士兵如蚂蚁般向上攀爬，城头的守军已与敌军展开了肉搏。
“吕布！林墨轩！”刘恪大喝，“你二人各带两万骑兵，从南门两侧杀出，夹击孙悟空的部队！”
“诺！”吕布翻身上马，赤兔马嘶鸣一声，方天画戟在手中一摆，带着两万骑兵从南门左侧杀出；林墨轩则骑着白鹤马，手握君毅剑，率领两万骑兵从右侧杀出。两人如两把尖刀，直插孙悟空的军阵。
孙悟空正在指挥冲车撞击城门，见两侧有骑兵杀出，顿时怒喝一声：“来得好！”他提着金箍棒，翻身上马，筋斗马速度极快，迎着吕布便冲了过去。
“吕布在此！尔等鼠辈，可敢一战！”吕布的声音如雷，方天画戟直指孙悟空。
孙悟空冷笑一声：“某家孙悟空，看你这戟耍得不错，倒要试试你的斤两！”说罢，金箍棒一挥，直奔吕布的面门。
吕布不慌不忙，方天画戟向上一挑，挡住金箍棒，同时手腕一转，戟尖直刺孙悟空的小腹。孙悟空急忙侧身，金箍棒横扫，砸向吕布的马腿。赤兔马通灵，不等吕布指挥，便向后一跃，躲开了攻击。两人的战马在阵前盘旋，方天画戟与金箍棒碰撞，每一次交手都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疼。
吕布的戟法精妙，可刺可砍可勾可挑，孙悟空的金箍棒却势大力沉，舞得如狂风暴雨，两人斗了五十余合，竟难分胜负。此时，林墨轩已率领骑兵冲入了杨滔军的侧翼，君毅剑寒光闪烁，接连斩杀数名士兵，杨滔军的阵脚开始动摇。孙悟空见状，心中焦急，金箍棒猛地一沉，砸向吕布的戟杆，吕布顺势将戟一压，两人的兵器缠在一起，彼此都使出了全力，胯下的战马都在原地打转。
“痛快！再来！”孙悟空大喝一声，猛地松开金箍棒，双手抓住棒身，用力一拧，竟想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绞飞。吕布也不甘示弱，手臂青筋暴起，方天画戟死死顶住金箍棒，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林墨轩策马赶来，君毅剑直刺孙悟空的后背。孙悟空察觉身后风响，急忙松开金箍棒，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剑刺，同时一脚踹向林墨轩的战马。林墨轩的白鹤马受惊，人立而起，林墨轩趁机一剑横扫，逼退了孙悟空。
吕布见状，方天画戟一摆，再次攻向孙悟空：“你的对手是我！”两人又斗了二十余合，孙悟空渐渐体力不支——他既要应付吕布的猛攻，又要担心林墨轩的偷袭，而吕布的赤兔马速度极快，总能占据有利位置。终于，吕布抓住一个破绽，方天画戟猛地一挑，将孙悟空的金箍棒挑飞，随即戟尖直指孙悟空的咽喉：“降还是死？”
孙悟空咬牙，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呐喊声——贾复与辟寒率领援军赶到，贾复手持方天画戟，辟寒骑着青龙马，手持钺斧，直扑吕布与林墨轩。吕布见状，也不恋战，方天画戟一挥，示意林墨轩撤退，两人率领骑兵退回南门，依托城墙继续防御。孙悟空捡回金箍棒，看着退去的吕布，心中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指挥士兵攻城。
城下的激战已进入白热化。东门处，李存孝率领的步兵已将第二道壕沟填平，冲车开始撞击东门，城门发出“咚咚”的巨响，仿佛随时都会崩塌。沈演之站在东门城头，指挥士兵将滚木与擂石砸向城下，又命人将煮沸的金汁从城头倒下，金汁落在杨滔军士兵的身上，顿时传出凄厉的惨叫，攻城的士兵纷纷后退，却又被后面的军官逼着向前冲。
“温慧！你带五千长枪兵，从东门瓮城杀出，打乱敌军的攻城节奏！”沈演之喊道。
温慧应了一声，手持月灵灵蛇枪，翻身上马，率领五千长枪兵从瓮城杀出。她的枪法灵动，月灵灵蛇枪如一条银蛇，在敌军中穿梭，接连刺倒数名士兵。杨滔军的士兵见是一员女将，顿时围了上来，温慧却毫不畏惧，长枪一挥，将周围的士兵逼退，同时指挥长枪兵组成枪阵，一步步向前推进，将攻城的冲车与云梯逼退了数丈。
西门处，袁崇焕正与刑天激战。刑天的巨斧威力无穷，每一次劈砍都能将城头的青砖劈碎，袁崇焕则手持长枪，凭借灵活的身法与刑天周旋。“刑天！你的对手是我！”袁崇焕大喝一声，长枪直刺刑天的面门。刑天冷哼一声，巨盾向前一挡，“铛”的一声，长枪刺在盾上，火星四溅。刑天趁机挥斧砍向袁崇焕的腰间，袁崇焕急忙后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攻击。两人在西门城头斗了四十余合，袁崇焕渐渐体力不支，毕竟刑天的力气太大，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
就在这时，元凤率领五千大刀兵赶到西门，他手持大刀，大喝一声：“刑贼！休伤我军副帅！”说罢，大刀一挥，直劈刑天的后背。刑天急忙转身，巨盾挡住大刀，同时巨斧横扫，逼退元凤。袁崇焕趁机喘了口气，与元凤并肩作战，两人夹击刑天，刑天虽然勇猛，却也难以抵挡两人的猛攻，渐渐落入下风，只能边打边退，城下的杨滔军士兵见主帅受挫，攻城的势头也弱了下来。
南门的战斗最为激烈。孙悟空、贾复、辟寒三人率领十万精锐，轮番猛攻南门，城头的守军已换了三批，尸体堆积如山，城墙的裂痕也越来越大。刘恪亲自在南门指挥，他手持长剑，斩杀了数名爬上城头的敌军士兵，同时命人将新制的撞木搬到城门内侧，顶住城门。“阿尔宙斯！潘菰！你们二人各带一万步兵，从南门两侧的暗门杀出，袭扰敌军的后阵！”刘恪喊道。
阿尔宙斯手持玄阴汉王槊，翻身上马，率领一万步兵从左侧暗门杀出；潘菰则骑着追风白点万里龙驹马，手持独脚铜人娃娃槊，率领一万步兵从右侧暗门杀出。两人如两把尖刀，直插杨滔军的后阵。潘菰还时不时取下背上的朱雀神弓，弯弓搭箭，箭无虚发，接连射杀数名杨滔军的军官。杨滔军的后阵顿时大乱，攻城的士兵见状，纷纷回头支援，南门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此时，杨滔军的帅帐内，白起正听着斥候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阴沉。“东门攻而不破，西门被牵制，南门虽有进展，却被敌军从两侧袭扰，我军已折损五万余人。”斥候低着头，不敢看白起的眼睛。
孙膑眉头紧锁，缓缓开口：“刘恪的防御太过严密，四门相互呼应，且有吕布、狂野星等猛将在前，房玄龄、王锡爵的调度也极为精准。我军虽有二十七万，却难以集中兵力突破一点，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袁方也点头：“凌关固若金汤，且刘恪军的粮草充足，我军长期围困也不是办法。不如暂且退兵，再寻良机。”
白起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拍帅案：“撤兵！”他知道，此次攻城已无胜算，再坚持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白白送死。“传令下去，李存孝、刑天、孙悟空各领所部，交替掩护，撤回大营！”
号角声响起，杨滔军的士兵如潮水般退去。刘恪在城头看到敌军撤退，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身对沈演之与袁崇焕道：“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固城墙。白起虽退，必不甘心，我们还要做好准备，迎接他的第三次攻城。”
沈演之与袁崇焕点头应是。此时，晨雾早已散尽，阳光洒在凌关的城墙上，映照着满地的尸体与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