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小院里的茶香还没散尽，第二天一早，阳阳就抱着他的小皮球在院里撒欢。那皮球是去年陆霆探亲时买的，蓝白相间的花纹，早就被踢得有点脱皮，可阳阳宝贝得不行，走哪带哪，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
“爸爸！快过来跟我玩传球！”阳阳抱着皮球跑向刚晨练回来的陆霆，小脸跑得通红，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湿了。陆霆刚擦完汗，笑着伸手：“好嘞！看爸爸给你传个高的！”他接过皮球，轻轻一抛，阳阳蹦着接住，又一脚踢了出去，皮球“啪嗒”一声落在墙角，滚进了柴房方向。
阳阳赶紧跑过去捡，可找了半天，柴房门口、墙角的草堆里都翻遍了，也没见着皮球的影子。他蹲在地上，盯着草堆愣了几秒，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的皮球！我的皮球不见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小手还不停扒拉着身边的杂草。
正在厨房择菜的林晚听见哭声，赶紧跑出来：“怎么了阳阳？哭什么呀？”阳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妈妈……皮球不见了……找不到了……”林晚刚想蹲下来哄，陆霆就快步走过来，先把儿子抱起来，糙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别哭别哭，多大点事儿！爸爸陪你找，肯定能找到，咱们阳阳的皮球可乖了，不会跑远的。”
陆霆把阳阳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从院门口开始一点点排查。“是不是滚到张婶家院外了？”陆霆指着隔壁的院墙，两人绕着院墙找了一圈；又钻进柴房，里面堆着劈好的木柴和旧农具，陆霆怕儿子磕着，自己弯腰在柴堆缝隙里扒拉，灰都沾到了军绿色的裤子上。
“爸爸！在这儿！”阳阳突然指着柴房后面的排水沟，兴奋地喊。陆霆走过去一看，小皮球果然卡在沟边的石头缝里，沾了一身灰，蓝白花纹都快看不清了。他伸手把皮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到阳阳手里：“你看，找到了吧！以后可别把它踢到这种地方了。”
阳阳抱着脏乎乎的皮球，立马破涕为笑，蹦着说：“谢谢爸爸！我以后一定看好它！”可没高兴两分钟，他又噘起嘴——皮球被沟里的泥水沾得脏兮兮的，还有个地方被石头划了道小口子，漏气漏得有点慢了。
陆霆看出儿子的失落，揉了揉他的头：“走，爸爸带你去供销社，给你买个新的！这次买个结实的足球，以后爸爸陪你在院里踢，再也不怕踢坏了。”阳阳眼睛一下子亮了，立马把旧皮球扔在一边，拉着陆霆的手就往外跑：“好耶！买新足球！”
林晚在后面喊：“早点回来！中午炖排骨！”陆霆回头挥挥手：“知道啦！保证赶在饭点前回来！”
父子俩到了供销社，阳阳一眼就看中了货架上的红色足球，上面还印着黑白相间的五角星，特别精神。陆霆二话不说就付了钱，拎着足球又顺便买了袋阳阳爱吃的水果糖。回来的路上，阳阳蹦蹦跳跳地踢着新足球，嘴里还哼着儿歌，别提多开心了。
刚进院门，林晚就迎了上来，看着陆霆手里的足球，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就惯着他吧！旧的补补还能玩，又买个新的。”陆霆把足球递给阳阳，让他自己去旁边玩，然后伸手把林晚拉到身边，顺手帮她拂去肩上沾着的枇杷叶——早上摘枇杷时蹭到的。
“惯着儿子天经地义，”陆霆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不过我更惯着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红烧鱼怎么样？你上次说想吃。”林晚脸一红，拍了拍他的胸口：“就你会说！快洗手，排骨快炖好了。”陆霆笑着应着，心里却甜滋滋的——对他来说，惯着老婆孩子，就是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