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过后，天气更冷了，军属院的风刮得“呜呜”响，出门一趟能冻得人鼻子发红。林月的毛衣铺却热闹得很，厚款毛衣、羊毛围巾成了抢手货，不少顾客提前预定，催着她赶工。她每天天不亮就开门，一直织到天黑，指尖长时间露在外面，冻得僵硬发红，连拿针都费劲。
这天陆骁休班，一早就去毛衣铺帮忙。刚推开铺子门，就看见林月正低着头织毛衣，手指冻得发紫，还在不停地动着针。“怎么不戴手套织？看你这手冻的！”陆骁赶紧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塞进自己怀里——他的怀温暖得像个小暖炉，林月的手指一进去，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戴手套织得慢，这批货得赶完，顾客后天就要取了。”林月想把手抽出来，却被陆骁攥得更紧。“急什么？大不了跟顾客说晚一天，也不能冻坏了手。”陆骁把她的手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歇会儿，等手暖热了再弄，不差这半小时。”
他说着，转身往厨房走——毛衣铺后面带了个小厨房，平时煮点热水用。没一会儿，他就端着个烧得通红的炭盆出来，放在林月脚边，还垫了块木板防烫：“脚暖了，手才不容易僵。以后天冷就把炭盆点上，别省炭火钱，冻坏了身体不值当。”
炭盆的热气慢慢往上冒，脚边暖烘烘的，林月的手在陆骁怀里也渐渐暖和过来。她靠在他肩上，看着堆在旁边的毛线团：“这批货有十件呢，都是厚款，织起来费时间。要是赶不上，以后顾客就不信任咱了。”陆骁帮她理了理乱掉的毛线，拿起一个线团开始绕：“我帮你绕线，你织的时候省点劲。你织一行，我绕两个线团，保证跟得上你的速度。”
他绕线的动作很熟练，手指灵活地把松散的毛线缠成紧实的线团，每个线团大小都一样，还特意在结尾处打了个小结，防止散开。林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军绿色的便装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落在他脸上，连睫毛的影子都清晰可见，心里暖烘烘的，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两人就这样默契配合着，林月织毛衣，陆骁绕线、递工具，偶尔聊两句家常，比如凯凯在幼儿园学了新歌，比如隔壁张婶要定做件给孙子的毛衣。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林月终于织完了最后一件厚毛衣，是件焦糖色的，摸着厚实又柔软。
陆骁拿起毛衣比划了一下，凑到林月面前笑：“我媳妇手艺越来越精了，这针脚比机器织的还整齐，摸起来也舒服，要是拿去卖，肯定抢疯了。”林月刚想笑，他就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低头深吻下去——带着点毛线的软意，还有炭盆的暖意，吻得不算深，却满是疼惜。“辛苦你了，”他抵着她的额头，“以后再赶工也别熬这么久，我看着心疼。”
关店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凯凯早就睡熟了，柔柔靠在奶奶怀里看绘本。林月刚换完鞋，陆骁就走过来，帮她卸下发夹——她为了方便干活，把头发挽成了丸子头，发夹插了好几个。他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把发夹一个个取下来，放在梳妆台上。
“今天累坏了吧？腰肯定酸了。”陆骁扶着她坐到床边，帮她揉着腰，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揉到酸胀的地方。林月靠在他怀里，舒服得叹了口气：“还好，有你帮忙，比我自己弄快多了。”陆骁慢慢将她抵在床头，吻落满她的发顶，掌心贴着她冻得微凉的后背轻轻摩挲，带着温热的触感：“以后天冷就别熬太晚，生意是做不完的，身体比啥都重要。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雇个帮工，咱不缺那点钱。”
他的吻慢慢滑到她的嘴角，舌尖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我当空军是为了让你们过好日子，不是让你这么辛苦的。以后我休班就来帮你，你织毛衣我理货，你接待顾客我算账，咱夫妻同心，啥都不怕。”林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吻他，卧室的灯光暖黄，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呼吸间满是毛线的暖香与彼此的缠绵。
原来最实在的温情，不是说多少甜言蜜语，是你冻僵时，他用体温帮你暖手；你赶工时，他默默帮你分担；你疲惫时，他帮你揉腰吻你，把琐碎的忙碌，都变成了满是疼惜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