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返回达兹纳家时,气氛依旧凝重,但已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缓和。
鸣人已经苏醒过来,正龇牙咧嘴地让小樱帮他处理身上被千本划出的伤口,以及…背后那几个为了救佐助而被白射出的、最深最危险的伤口。虽然他因为九尾查克拉的泄漏,伤口愈合速度异于常人,但疼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是实实在在的。
“疼疼疼!小樱你轻点啊!”鸣人哇哇大叫。
“笨蛋!谁让你那么乱来的!”小樱一边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眼圈还是红的。
佐助靠在墙边,沉默地看着鸣人,那只进化成双勾玉的左眼眼神复杂,另一只单勾玉的眼睛则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鸣人为他挡刀的画面和白的死亡,对他造成的冲击远超以往任何一次战斗。
卡卡西经过短暂的休息和兵粮丸的补充,脸色好转了一些,正和达兹纳以及闻讯赶来的津奈美说着什么。看到凌回来,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确认过了,再不斩已经远离,方向是海岸线,应该是利用通灵兽或者其他方式离开了波之国。周边也没有发现卡多残党的活动迹象。”凌平静地汇报,省略了与再不斩见面的细节。
卡卡西点了点头,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别的情绪。“那就好。这次…真是多亏了大家。”他看了一眼伤痕累累却都活下来的学生们,独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达兹纳和津奈美则是千恩万谢,尤其是达兹纳,老泪纵横,不断说着感谢的话,并表示大桥建成后一定会以最优惠的条件与木叶开展贸易,同时支付远超原定c级任务酬金(虽然依旧可能不够b级)的报酬。
几天后,鸣人的伤势在九尾查克拉和医疗忍术的双重作用下好了大半,佐助的腿伤也无大碍。卡卡西的查克拉也恢复得七七八八。
在这期间,大桥的建设进度大大加快。或许是卡多覆灭的消息传开,工人们不再恐惧,干劲十足。达兹纳甚至决定,将这座连接波之国与外界、带来希望的大桥命名为“鸣人大桥”,以纪念那个为保护他和同伴奋不顾身的黄发少年。这让鸣人感动又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了好久。
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波之国的民众自发前来送行,伊那里虽然依旧别别扭扭,但看向鸣人等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丝复杂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船只缓缓驶离波之国海岸,那座崭新的、宏伟的“鸣人大桥”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象征着这个国家的新生。
船上,第七班的气氛却并不完全轻松。
鸣人看着逐渐远去的波之国,难得地有些沉默,似乎还在消化着白和再不斩的故事,以及自己差点死掉的经历。他突然扭头问卡卡西:“卡卡西老师…那个白,还有再不斩…他们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
卡卡西看向木叶慰灵碑方向(习惯性),叹了口气:“忍者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鸣人。很多时候,只是立场和选择不同。再不斩是叛忍,杀人无数,自然是敌人。但他和白之间…或许有着我们无法简单评判的羁绊。重要的是,你从这次经历中学到了什么。”
鸣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佐助则一直闭目养神,但紧握的拳头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写轮眼的进化、实力的不足、对鼬的仇恨、以及鸣人舍身相救带来的莫名烦躁…各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
小樱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写满了担忧。
凌坐在船尾,看似在欣赏海景,实则在与脑海中的扉间进行复盘。
【波之国任务,基本达到预期目标。】扉间冷静地总结,【达兹纳存活,大桥建成,木叶获得了实际利益和潜在影响力。九尾人柱力和宇智波小子经历了生死实战,均有成长,尤其是宇智波小子写轮眼的进化。】
【你表现得不错,】扉间难得地给予了肯定,【战斗中的冷静、关键时刻的决策、以及对白和再不斩情报的后续处理(指获取卡多财富和引导再不斩),都可圈可点。尤其是获取卡多财富情报并交给暗部,这一步做得很好,既为村子立下大功,又避免了自身过早暴露和卷入麻烦。】
“那份情报…村子会如何处理?”凌在心中问道。
【哼,猿飞日斩和团藏那两个老家伙,自然会物尽其用。】扉间冷笑,【大部分财富会流入木叶的国库,充实军备和发展。少部分可能会作为任务追加酬金拨发,但也可能被团藏截留一部分用于他的根部。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功劳记下就好。】
【接下来,返回木叶后,你需要警惕两件事。】扉间语气转为严肃,【第一,团藏。你在此次任务中的表现必然会引起他更大的兴趣,他可能会加大接触或试探的力度。第二,大蛇丸。宇智波小子写轮眼进化,这个消息很可能已经通过某些渠道传出去了,那个对写轮眼痴迷的变态,绝不会无动于衷。木叶崩溃计划,恐怕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凌心中一凛,默默点头。和平只是表象,木叶内部的暗流和外部的威胁,从未停止。
船只平稳地航行在返回火之国的海路上。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之前那场惨烈的战斗只是一场幻觉。
但每个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无论是对于波之国,还是对于第七班的每一个人。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阴影中,关于“旗木凌”的评估报告,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分别摆在了火影办公室和根部首领的桌案上。更多的关注,意味着更多的机遇,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