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率领着历经洛阳战火、又遭袁绍刁难而士气有些低落的江东子弟兵,一路南归,心情颇为郁愤。他本以为讨董之战是自己建功立业、扩大地盘的大好机会,却不料最终落得个与袁绍反目、还差点被扣上私藏玉玺罪名的下场。如今只想尽快返回长沙,休养生息,再图后举。
这一日,大军行至荆州地界一处险要隘口。忽见前方烟尘扬起,一队军马严阵以待,挡住去路。军中旗帜分明,正是荆州刘表麾下!
孙坚心中一惊,勒住战马,命大军停止前进。只见对方阵门开处,蒯越与蔡瑁并骑而出。
孙坚压住火气,催马上前几步,高声问道:“前方可是蒯异度将军?我乃长沙太守孙坚,讨董归来,途经宝地,不知将军为何率军拦住我去路?”
蒯越在马上微微欠身,语气还算客气:“文台将军别来无恙。越奉我家刘荆州之命,在此恭候多时。非是有意阻拦将军,实有一事不明,想向将军请教。”
“何事?但讲无妨。”孙坚心中已猜到几分,暗自警惕。
蒯越道:“近日洛阳有传言,说宫中失却了传国玉玺此等重宝。又闻将军麾下军士曾在南宫井中有所获。刘荆州身为汉室宗亲,镇守一方,于社稷神器不得不问。若将军果真偶然拾得,还请念在朝廷体统,将此国宝交出,由刘荆州代为奉还朝廷。如此,将军不失忠义之名,我等也好向天下人交代,即刻放将军大军过境,绝不为难。”
孙坚一听,果然是为了玉玺之事,而且听口气,竟是认定在自己手中!他本就因玉玺之事在袁绍那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此刻又被刘表派人堵路索要,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他占据荆州之心本就因刘表得位而耿耿于怀,杀王叡、张咨未竟全功,反为他人作嫁衣裳,回长沙之路还被刘表隐隐控制。此刻再遭质疑逼迫,这头江东猛虎彻底被激怒了!
孙坚勃然变色,怒喝道:“蒯异度!休得听信袁绍那厮谗言!玉玺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袁绍嫉我之功,故意构陷!我孙文台顶天立地,岂会行此鼠窃狗偷之事?刘景升也是汉室宗亲,不明是非,反而听信袁绍挑拨,拦我去路,是何道理?莫非真想与我江东儿郎为敌不成?!”
蔡瑁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见孙坚发怒,更是觉得机会来了,厉声道:“孙文台!休要狡辩!若无此事,袁本初岂会无故来信?你若心中无鬼,何必如此激动?今日不交出玉玺,休想从此过!”
孙坚气得哇哇大叫:“蔡德珪!安敢如此欺我!谁不知你蔡家那点心思?想要玉玺,凭本事来取!众将听令!给我杀过去!”
老将黄盖应声而出:“末将愿往!” 拍马舞鞭,直取蔡瑁。
蔡瑁自恃勇力,又想在刘表面前表现,为未来可能的外甥争夺继承权增添砝码,见状大喜,以为立功机会到了,挺枪便迎战黄盖:“来的好!看我擒你!”
两马相交,枪鞭并举。黄盖乃沙场宿将,经验老到,力沉势猛;蔡瑁虽为荆州水军都督,亦习武艺,但更多是家族势力支撑,真实武艺与黄盖这等百战悍将相比,相差甚远。斗不到五六回合,黄盖卖个破绽,蔡瑁一枪刺空,身形前倾,黄盖抓住机会,反手一鞭,狠狠砸在蔡瑁护心镜上!
“嘭!”的一声巨响!
蔡瑁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气血翻涌,差点栽下马去,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战,慌忙拨转马头,伏鞍狼狈逃回本阵。
孙坚见黄盖得胜,把令旗一挥,大军趁机掩杀过去。蒯越见蔡瑁败阵,军心稍挫,又见孙坚军攻势凶猛,不敢硬挡,连忙指挥军队且战且退,让开了界口。
孙坚率军奋力冲杀,一举冲过界口。然而,未等他喘口气,忽听一声炮响,前方山背后旌旗招展,又杀出一彪军马,当先一人,金盔金甲,仪态雍容,正是荆州牧刘表亲自率军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