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福晋去吧。”
他揉揉额头:“苏培盛,去把府医叫来,给本王开些平气安神的药。”
“这……”苏培盛迟疑道:“爷,恐怕不行,福晋叫了后院的格格们都去观刑……”
“现在……府医实在忙不过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胤禛觉得头更疼了:“回前院!本王要歇息了!”
而胤禟深夜又偷偷溜到景兰院,掀开金丝床帘,只见床上睡着一个熟睡的小崽子,那稚嫩的五官长得太像老四那个狗东西了!
嫌弃!
他拱上床,抱着景兰蹭了蹭:“弘晖这小子太不会长了,专挑老四的缺点!不如我把这小子抱到榻上好不好?”
“那你轻些,别把他吵醒了。”
“得嘞!”胤禟轻手轻脚的把弘晖抱走,这小孩儿居然丝毫都没有睁眼。
他躺回床上怀疑道:“四嫂,你给那小子下药了?”
“说什么呢你。”景兰嗔怪的戳在他的额头上,“如意怕他做噩梦,特意让府医开了安神的药。”
“别气别气。”胤禟翻身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神色却有些凝重。
景兰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异常:“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胤禟点头,“今日害那小崽子的人,单凭钮钴禄氏他们那一条旁支,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
“所以。”景兰抬眸,“是谁在暗中帮她?”
胤禟神色复杂,吐出两个字:“胤禩。”
“呵……”景兰微眯着眼,嘲讽道:“真是平易近人,温润谦和的好贤王啊。”
天还暗着,胤禛便起身梳洗,额头突突直冒青筋,心脏也不太舒服,他伸手按了按,接连操劳这么多天,莫不是真快累到猝死了?
苏培盛躬着身子进来:“爷,福晋院里的如意姑娘在外面候着。”
福晋?找他有什么事:“让她进来。”
如意缓缓走近,低声道:“爷,福晋让奴婢告诉您,谋害阿哥的不止钮祜禄氏,八爷也在背后推了一把。”
胤禛原本就略显疲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老八!自己没嫡子就害他的嫡子!
“苏培盛!”他声音冷的渗人,“本王要是没记错,老八的二十万欠款还没吧……”
苏培盛:“是。”
“去上早朝。”胤禛眼中冷光乍现!
谁知一上早朝,就被皇阿玛指着鼻子骂,治家不严!
不过胤禩同样也没讨到好就对了,他在府中书房焦灼的踱步,他就顺手帮了一把!老四就跟狗似的追着他咬不放!
被皇阿玛骂了都不肯松口!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胤禩抬头去看,只见明慧手中端着一碟点心站在门边,眼中满是关切。
胤禩敛去一脸郁色,温声道:“福晋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进来,天热,这些东西让下人们来做也一样。”
“不碍事,妾身闲着也是闲着。”明慧语气依恋,“爷这些日子可是在为欠款发愁,府中银钱若实在不够,妾身那里……”
“不。”胤禩立即拒绝,眼神温柔的看向明慧,“那是你的嫁妆,我不能碰。”
“可……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明慧既感动又忧心。
“是啊。”胤禩感叹一声,目光暗淡,“若是九弟还在就好了。”
明慧迫切的想为爷分忧,即刻想出一个法子:“再过几日,便是弘旺的生辰了,妾身趁此机会将各位兄弟都请过来。”
“爷也好趁此机会和九弟好好聊聊。”
“福晋。”胤禩伸手拍了拍明慧的手背,“你真是爷的贤内助。”
与此同时,胤?府上,听说九哥来找他了,他兴冲冲的从演武场出来。
结果迎面,胤禟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虽然不疼,但……委屈呐!“九哥,你干嘛?”
胤禟搭上他的肩膀细细说着老四府中的事。
“哦……居然把跟仙女似的四嫂给惹怒了!”
“可……”胤?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胤禟:“钮祜禄氏啊!”
“不是,她一个旁支九哥你也能怪到我头上!”胤?奇怪,“而且那是老四的儿子,你不是看他最不顺眼了吗,你生什么气啊?”
胤禟白眼:“我巴不得老四早点死,好早点继承四嫂!”
“你!”胤?惊的瞪大双眼,“九哥你你你你!”
“是不是兄弟!”胤禟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是兄弟就给我保密!”
“是是是!”胤?使劲把九哥的手臂甩开,“你要把弟弟勒死吗!”
“九哥,有志气!”胤?伸出大拇指!“弟弟肯定给你保密!”
三日后,八贝勒府为长子弘旺庆生。
景兰一身藕荷色纱缎绣折枝玉兰旗装,大拉翅正中是一朵芙蓉堆纱绢花,周围簪着点翠蝴蝶,两侧垂下珍珠璎珞,随着步态轻轻晃动,更显温婉端庄。
纵使四爷与八爷不合,明慧见到这位温柔的四嫂,依旧十分欢喜,她热络的上前迎接:“四嫂来了,怎么不见四爷?”
“应该在后面。”景兰浅笑应答,随明慧一同坐到席位上。
不少皇子福晋已经到场,景兰伸手,如意立刻将精致的匣子放到福晋手中。
景兰将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打造的十分精致的平安锁,明慧一看便忍不住心生喜欢。
“这……四嫂不是已经送过贺礼了?”
“那是四爷的心意,这份是我的。”她解释道:“这平安锁,我特意差人在普度寺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本准备送给弘晖,不过既然赶上了弘旺生辰,便先赠予他吧。”
“愿这孩子一生平安顺遂。”
“这我怎么好意思,倒让弘旺抢了弘晖的东西。”
“无事,我再供奉一把就是了。”
席间渐渐热闹起来,福晋们也聊了起来,话题不可避免的又绕到了马尔泰若曦身上。
“狐媚子我们见得不少,一次能蛊惑这么多阿哥的狐媚子,还是第一次见。”
“是啊。”十四福晋接话:“听说前不久这马尔泰若曦被罚了,我们爷往宫里跑的更勤了!”
“还非说他们就是朋友。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就算纳进来也不过一个妾室,咱们见得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