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耳光声歇下,颂芝早已双颊红肿,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乱不堪,唇边渗出血丝。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愤恨,死死盯着冯若昭:“你竟敢这样对我,华妃娘娘绝不会放过你!”
“是么?”冯若昭神色未变,“本宫也想看看,华妃娘娘能拿我怎样。”
她语气一转,渐冷:“不过本宫看颂芝姑娘,像是从没学过怎么说话,既然这张嘴总说不该说的,那这舌头,留着也无用了。”
“不……”颂芝瞳孔一缩,这才真正怕了起来,她双手撑地向后缩去,“你不能……我可是华妃娘娘的人!”
“本宫能不能,不重要。”冯若昭目光转向身旁的宫女,“含珠,你能不能?”
割……割舌头?含珠咽了咽口水,指尖微微发抖。可事到如今,得罪华妃也不是一桩两桩了,再多一件又如何!
“奴婢能!”
她接过匕首,一步步向前。
颂芝退到墙角,再无可退,眼睁睁看着含珠逼近,自己的下巴被捏开,随后舌根传来撕裂的剧痛,她痛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哀鸣。
冯若昭拿起帕子轻掩鼻尖:“好多血呀……”
随即吩咐道:“来人,取些止血药来,本宫只想教教颂芝姑娘好好说话,可没打算要她的命。”
小宫女急忙送进药来,虽是上好的伤药,也用了两刻钟才将血止住。
此时的颂芝瘫软在地,下巴与衣襟上血迹斑斑,整个人气息奄奄,早已没了半分力气。
冯若昭起身走近两步,伸出手似是想替她理一理凌乱的衣襟,见无处下手,又淡淡收了回来,只冠冕堂皇地说了两句:
“含珠,怎么将人弄成这般模样?若就这样走回清凉殿,旁人还以为本宫把颂芝姑娘怎样了呢。”
含珠躬身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带颂芝姑娘去梳洗整理。”
说罢,她一把攥住颂芝的衣领,粗暴地将人往殿外拖去。
待颂芝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已换上一身整洁的宫女服饰,发髻也重新梳得一丝不苟。
若非双颊仍残留着些许红肿,几乎看不出她方才在素心堂经历了何等折磨。
只是她浑身虚软无力,冯若昭特意“体贴”地吩咐下人,定要将颂芝姑娘“好好”送回清凉殿门口。
不多时,华妃望着步履踉跄、晃进殿内的颂芝,蹙起眉头,她早已得知敬嫔晋封瑾妃的消息。
“怎么?莫非是本宫看走了眼,那敬嫔一升妃位,便张狂起来,连本宫的人都敢动?”
“啊……”颂芝痛苦地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啊啊”声。
年世兰瞥见她空荡荡的口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放肆!这贱人!明知你是本宫的人,瑾妃竟敢还如此作贱你!她这是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恨不得立刻冲去,素心堂把那贱人的舌头也拔下来!
周宁海慌忙上前劝道:“娘娘息怒啊!皇上本就存心敲打咱们,若娘娘此刻再闹出事来,只怕皇上那边……更要动大气啊!”
“那要本宫如何!”年世兰劈头便斥了回去,“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让本宫吞下这个哑巴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