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的竖瞳死死锁定着程野胸膛那团疯狂膨胀、重塑的光源,它周身的暗金光晕如同呼吸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光晕的律动,都精准地对应着程野体内能量洪流的冲击峰值。
它那带着原始命令的低吼持续不断地轰入程野的识海,如同无形的锻锤,每一次落下,都迫使那狂暴的新生之力更驯服一分,更紧密地融入那正在涅盘重生的光核之中!
剧痛达到了灵魂的顶点,程野感觉自己仿佛被钉在了宇宙熔炉的核心,身体在毁灭与创生的夹缝中反复碾磨。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深渊里,一种前所未有的、蛮荒而沉重的力量感,正伴随着光核每一次沉重如星辰脉动般的搏动,在他濒临破碎的灵魂深处,野蛮地扎根、生长!
光核不再是搏动,而是在膨胀!
那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一个被压抑了亿万年的星核,终于挣脱了束缚,要将自身的存在烙印在这片焦土之上!
每一次膨胀都伴随着空间的扭曲,程野胸膛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线被拉扯、折叠,形成怪诞的视觉漩涡。
膨胀的光核内部,能量不再是混沌无序的洪流,而是在剧痛与旺旺意志的双重引导下,开始勾勒出复杂而原始的脉络!
新生的暗金与炽白交织的壁垒上,粗粝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如同熔岩大河般奔涌流淌,每一次能量的冲刷都在其上刻下更深的烙印,那是力量凝聚的轨迹,是法则初生的雏形!
程野的意识在毁灭与新生的夹缝中沉浮,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几乎要将他撕裂,但在光核每一次沉重如星辰脉动般的搏动间隙,他却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这感觉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渺小却真实——他仿佛能“触摸”到那奔腾在新生骨骼和光核壁垒中的狂暴洪流,能模糊地感知到旺旺那带着焦灼与期盼的意志,如同无形的缰绳,正死死勒住那脱缰的恒星风暴,将其强行纳入新的轨道!
“呃啊啊——!”
又一声嘶吼从程野残破的喉咙中挤出,但这声音里,痛苦依旧占据绝对上风的同时,一丝不容置疑的、源自新生的蛮横力量,如同破土的幼芽,带着撕裂岩石的决绝,正挣扎着发出它微弱却坚定的宣告!
他痉挛的身体猛地一顿,新生的暗金骨骼在熔岩能量的冲刷下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骨骼表面流淌的纹路骤然亮起,仿佛有亿万颗微缩的星辰在其内部被点燃!
光核的膨胀在这一刻达到了某个临界点,磅礴的能量不再仅仅是向外扩张,更开始向内塌缩、凝聚,如同一个即将爆发的星核,内部孕育着足以焚毁旧世界、点燃新纪元的恐怖胎动!
那向内塌缩凝聚的恐怖胎动,并非温和的孕育,而是更加狂暴的压缩与点燃!
光核内部的压力瞬间飙升,被强行压缩到极限的熔岩金焰与新生星辉仿佛被点燃的炸药桶,积蓄着足以撕裂星辰的毁灭性能量。
程野的身体成了这场恐怖爆炸的唯一容器,新生的暗金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濒临解体的尖锐哀鸣,每一道熔岩纹路都在超负荷地闪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内部奔涌的毁灭洪流撑爆!
“吼——呜!”
旺旺的咆哮陡然变调,熔金竖瞳中第一次流露出近乎恐惧的急迫!
它周身凝练到极致的暗金光晕猛地向外一扩,如同无形的巨网,试图强行包裹住程野那即将失控爆发的胸膛!
但光核内部那压缩到极致的能量太过恐怖,连旺旺的原始意志都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力,光晕巨网在接触的瞬间就被剧烈膨胀的毁灭性能量狠狠顶开,发出刺耳的、仿佛空间被撕裂的滋啦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光核彻底失控爆裂的临界点,程野那被剧痛撕扯得近乎涣散的意识深处,那丝刚刚萌芽的、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掌控感,如同在灭世风暴中骤然点亮的灯塔!
旺旺那带着原始命令的咆哮,那焦灼的意志,那不顾一切输送、引导、压制能量的笨拙努力,如同烙印般刻入他濒临破碎的灵魂!
“不……停下……我的……力量!”
一个破碎的意念,带着新生的、混杂着剧痛与蛮横的意志,如同从熔岩地狱最深处挤出的嘶吼,并非通过喉咙,而是直接在程野与旺旺相连的识海荆棘锁链中炸开!
这意志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绝对主权!
它并非反抗旺旺的引导,而是强行接管了那即将爆裂的力量洪流的最终控制权!
轰——!!!
光核内部那压缩到极致的能量风暴,在程野这微弱却决绝的意志介入下,并非向外爆发,而是如同被无形的黑洞捕获,以比塌缩更狂暴百倍的速度,朝着核心处那一点新生的、熔岩与星辉交织的奇异原点疯狂内陷!
那原点瞬间被点亮,化作一个吞噬一切光与热的绝对奇点!
程野胸膛处喷薄欲出的惨白强光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到令人心悸的暗沉,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那奇点吞噬、扭曲!
新生的暗金骨架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表面的熔岩纹路瞬间黯淡下去,仿佛所有的能量都被那核心的奇点强行抽空,骨架本身则在这抽离的剧痛中,完成了最后也是最痛苦的淬火定型,彻底凝固成一种沉重、冰冷、却又蕴含着毁天灭地潜能的暗金金属质感!
焦土熔岩池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岩浆气泡破裂的微弱声响。
程野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直挺挺地僵立在原地,胸膛处那深邃的奇点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吞噬万物的沉重引力,连周围的光线都为之弯曲、黯淡。
旺旺庞大的身躯僵硬地伏低,熔金竖瞳死死盯着那个暗沉的奇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混杂着惊惧与一丝难以置信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