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天弯腰拾起,翻开一看。
里面是充满灵气的风景素描,笔触稚嫩却充满生命力。
“对、对不起!谢谢您!”
她微微喘息,脸颊泛起自然的红晕,声音软糯,听起来格外悦耳。
无论是时机、地点、装扮、行为,
还是她身上那种清纯与性感,都长在何雨天的审美上。
仿佛是按照他的潜意识欲望,量身定做的女仆。
何雨天何等人物,两世阅历,一眼就看穿了这拙劣的局。
但他并不点破。
毕竟,这女的长的确实好看。
万万不能浪费。
三十六计,他最喜欢别人对他使用美人计。
包中计的。
美色当前,糖衣包裹得如此精美,他没理由不尝一尝糖的甜味。
接下来的几天,沙沙也娜展现了极高的“业务水平”。
她陪何雨天欣赏话剧,能说出独特的见解。
她安静地在一旁画画,而她本身侧颜,美得像一幅画。
她会在泡茶时,展现出极致的优雅和深不可测的事业线。
夜晚在总统套房里,她又化身为最懂得取悦人的精灵。
将纯真与诱惑结合得恰到好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都想要在何雨天心中留下印记。
她甚至还学会了蹲蹲舞。
让何雨天也尝到了舞蹈的魅力。
几天旖旎,极尽缠绵。
然,当沙沙也娜自以为,已经成功吸引了这位雷神,
开始似有若无提及,对天宇生物科技的好奇,并委婉表示希望能更深入了解。
他深入了解她,可以。
她深入了解他,不行。
清晨。
何雨天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穿着衣服。
看也没看床上玉体横陈,眼含期待的沙沙也娜。
直接向着门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味道尝过了,还行,换一批。”
语气平淡。
门外的玄武嘴角抽搐,这些人怎么想的?
居然对一个绝世渣男使用美人计?!
沙沙也娜脸上的娇羞,瞬间凝固,变得惨白。
她所有的精心扮演,所有的婉转承欢,
在这轻描淡写的“换一批”面前,显得可笑不堪。
何雨天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才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你很好,我很喜欢,希望还有下次。”
说完,径直离去,毫无留恋。
这句话,算是给沙沙也娜,这段时间服务的报酬。
有这句话,他相信脚盆鸡那些强者为上的人,不会为难她。
缪斯之眼的项目报告,和沙沙也娜离开被的消息,几乎同时摆上了何雨天茶几上。
他看了看那份关于“数据艺术”失败的报告,又想了想那个被轻易看穿的美人计,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脚盆鸡在某些方面,全世界第一。
掐灭舍不得的念头,拿起缪斯之眼的项目报告。
数据解析艺术,似乎停留在一种“算计”的层面。
而他要打破的,恰恰是这种源于漫长生命和绝对掌控力所带来的,根深蒂固的算计思维。
“看来,得换个玩法了。”
何雨天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都市,
“或许,真正的‘破壁’,需要一些……不可控的意外?”
他决定,不再高高在上地分析艺术,而是真正地,不带任何目的地沉浸进去。
缪斯之眼的失败,让何雨天意识到。
用他习惯的掌控和算计模式,去拆掉自己思维的墙,无异于缘木求鱼。
他需要的是真正的,不可预测的“意外”。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他——巩利。
这位早已享誉国际的影后,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反而增添了更醇厚的风韵。
她与何雨天相识于微时,一直在享受着天宇娱乐的资源。
她是何雨天钦点的国际影星,本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结果想多了。
抱着报答的心思,她一直有关注何雨天的动态。
“何先生,听说您在寻求一些……艺术上的新体验?”
巩利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我认识一位很特别的盲人雕塑家,他的陶艺工作坊,或许能给您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何雨天心中微动。
盲人雕塑家?
用触觉而非视觉感知世界?
这确实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角度。
“时间和地点。”他言简意赅。
……
在一个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斑驳光晕的郊区陶艺工坊里,何雨天出现了。
工坊内全是湿润泥土气息,和淡淡的釉料味道。
巩利早已在此等候,她穿着一身素雅的亚麻长裙,未施粉黛,却气质出众。
她身边坐着一位面容平和,双眼微闭的老者,正是那位盲人雕塑家,陈老师。
“何先生,欢迎。”陈老师似乎能感知到他的到来,微笑着点头示意。
他手指正在摩挲,一个未完成的陶罐。
那双手布满了老茧和泥土的痕迹,却异常稳定和灵巧。
何雨天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他维修工出身,自认为造诣不凡,对方在陶艺方面,好像和他产生了某种共频。
巩利迎上来,眼中带着一丝某种更深层次的渴望。
她轻声道:“陈老师的世界很安静,但他的指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我确信,您能在艺术上会有一种新体验。”
何雨天点了点头,目光却被工作台上那些形态各异,充满生命张力的陶坯所吸引。
它们不像缪斯之眼生产的那么完美,有些甚至歪歪扭扭,表面布满手指的压痕,
却有一种原始蓬勃的力量感。
有点东西,他也确信不会白来一趟。
陈老师没有多言,直接引导何雨天坐在拉坯机前。
“闭上眼睛,”他温和说道,“让你的手去听泥土的声音。”
何雨天依言闭上眼。
当他手指触碰到那团湿润,凉凉的陶泥时,一种久违的,脱离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习惯用眼睛观察,念力感应,用大脑计算,
但此刻,他只依赖指尖传来的细微反馈。
泥土湿度、韧性、在旋转中的离心力……
他试图像控制商业帝国一样,控制这团泥。
但它却像个顽皮孩子,在他手中肆意变形,几次差点飞出去。
巩利在一旁看着,有些想笑,
又有些惊讶于这位,地表上最尊贵的男人,竟会露出如此……笨拙的一面。
他好真实,好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