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成本核算愁煞锅，执事登门谈合作
巡逻队的“乌龙”事件过后，小院里的气氛依旧有些紧张。王小胖和张伟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外面再无异动，才真正松了口气。
“刚才……是有人帮我们？”张伟心有余悸地看向林小强。
“嗯。”林小强的意念带着一丝凝重，“是宗门的一位执事，沐执事。她似乎一直在暗中关注。”
“执事？筑基期前辈？”张伟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兴奋起来，“那岂不是好事？有宗门前辈罩着，我们这生意……”
“别想得太美。”林小强打断他的幻想，“她的态度很微妙。出手解围，可能是因为我算是青云宗的‘财产’（锅），也可能有其他考量。但她只是警告了那些人，并没有现身，说明她不想直接介入，或者还在观望。”
张伟的兴奋劲头被浇灭了些，嘟囔道：“修仙界也这么复杂……”
“行了，说正事。”林小强将意念转向刚才复刻出的泡面，“成本。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他让王小胖拿出剩下的两包低仿版红烧牛肉面（一包未开封，一包是王小胖吃剩的），又复盘了一下刚才消耗的材料和能量。
“五斤白玉灵麦，成本十块下品灵石。粗盐、黄糖、椰花油算一块灵石。清水忽略不计。”林小强分析道，“关键是能量消耗。我目前储存的能量，相当于两百多块标准下品灵石，刚才一次复刻三包，消耗了52.3%，也就是大约一百零六块灵石的能量。”
王小胖快速心算：“材料十一块灵石，能量一百零六块，总共成本一百一十七块下品灵石。产出三包面……平均每包面的成本将近四十块下品灵石？！”
张伟一听，脸都绿了：“四十块下品灵石一包？！这谁吃得起啊！我们还想卖两三块？这得卖四十块才能回本！可四十块下品灵石，都能买一瓶不错的低阶丹药了！”
“所以，必须降低成本，尤其是能量消耗。”林小强锅身光芒明灭不定，显然也在急速思考，“刚才的复刻，是系统第一次尝试，很多能量浪费在摸索、试错和强行模拟上。熟练度提升后，消耗应该能降低一些。另外，如果找到更廉价、但能提供类似口感的替代材料，也能降低材料成本。”
“还有工艺！”张伟毕竟折腾了好几年，立刻想到，“你的系统复刻，是一次性成型，包含了从原料到成品的所有步骤，能量消耗自然大。如果我们把流程拆开呢？比如，我们先自己用传统方法，尽可能处理好原料——把灵麦磨成符合要求的面粉，初步和面、蒸制、甚至尝试油炸定型。然后你再动用系统的‘复刻’能力，进行最关键的风味注入、灵力融合和最后封装。这样是不是能节省你系统的能量消耗？”
林小强思索片刻：“有道理。系统的‘美食复刻’能力，其核心优势在于对‘概念’的把握和‘规则层面’的模拟补完。如果前期粗加工由人工完成，系统只负责最精妙的、人力难以实现的部分，或许能大幅降低能耗。不过，这需要我们先掌握一定的传统食品加工技术，而且要达到一定的标准，否则系统后期补完的负担依然很重。”
“技术可以学！可以试验！”张伟燃起了斗志，“我以前开过小餐馆，对面食加工有点基础。再结合你那本笔记里……咳，你以前写的一些思路，我们可以先尝试改进传统灵麦的处理方法！坊市里也有专门加工灵谷的作坊，我们可以去打听，甚至雇人！”
王小胖也插话道：“前辈，我也可以帮忙！我在伙房也学过和面、蒸馒头！”
“好。”林小强做出决定，“那我们就分两步走。第一，优化工艺，降低对系统能量的依赖。第二，寻找更廉价的替代材料，尤其是调味部分。‘牛肉风味’的模拟是最大难点，也是能量消耗的大头。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
“不做‘红烧牛肉面’了。”林小强锅口转向剩下的那包泡面，“或者，不局限于这一种口味。牛肉风味模拟成本太高，我们可以先做风味要求更简单、更容易用本地材料实现的种类。”
张伟眼睛一亮：“比如……‘鲜蔬面’？或者‘清汤面’？只用盐、少量灵草提鲜，主打一个清淡原味和方便？”
“可以考虑。甚至……”林小强想到了系统里那些五花八门的泡面异能，“我们可以根据现有材料，开发具有‘本地特色’的方便灵食。比如，用坊市常见的‘火椒’代替辣椒，制作‘香辣面’；用某种廉价灵菇熬制汤底，做‘灵菇面’。”
“这个主意好！”张伟拍手，“接地气，材料好找，成本肯定能降下来！”
三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院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不是粗暴的拍打，而是有节奏的、轻柔的“叩叩”声。
三人立刻噤声，警惕地看向门口。
林小强示意王小胖去开门，自己则收敛所有气息，伪装成一口普通的黑锅。
门开，一道清冷窈窕的身影立在门外，正是沐执事。她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执事黑袍，面容平静无波。
“沐执事！”王小胖连忙躬身行礼，“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沐执事微微颔首，迈步走进小院，目光随意地扫过院内景象，最后落在堂屋桌面上那些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灵麦袋子和调料上，鼻尖似乎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奇特香气。
张伟站在里屋门口，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这可是筑基期前辈！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不必紧张。”沐执事淡淡道，自己寻了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王小胖，你今日采买可还顺利？”
“回禀执事，还……还算顺利。”王小胖恭敬答道，心里打鼓，不知道沐执事到底为何而来。
“方才坊市巡逻队过来，没为难你吧？”沐执事像是随口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一场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王小胖连忙说。
“那就好。”沐执事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与你们……谈谈。”
她特意用了“你们”这个词，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角落里的那口黑锅。
林小强心中一动，知道沐执事恐怕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者刚才的“泡面”香气引起了她的兴趣。
“执事请讲。”王小胖道。
“我方才在附近办事，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似乎源自你这小院。”沐执事开门见山，“那香气……非灵膳，非丹药，却隐隐蕴含一丝灵气，颇为特别。可是你们在炼制何物？”
王小胖和张伟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林小强的意念直接传入王小胖脑海：“实话实说，但只说我们在试验一种新的、方便的灵食，别提系统和地球。”
王小胖定了定神，按照林小强的指示回答道：“回禀执事，弟子……弟子与这位张道友，正在尝试制作一种便于携带、只需热水冲泡便能快速食用的灵食，名为‘方便面’。方才的香气，便是试验品散发出来的。”
“方便面？热水冲泡即可？”沐执事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可否取来一观？”
王小胖看向林小强，得到肯定后，便从灶台后拿出了那包未开封的低仿版红烧牛肉面，恭敬地递给沐执事。
沐执事接过这包用粗糙油纸包裹、上面写着歪扭红字的东西，仔细端详。面饼金黄，几个小料包分量很轻。她轻轻捏了捏面饼，又闻了闻，眉头微蹙：“此物……灵气微弱，材质普通。你确定只需热水冲泡便可食用？且味道尚可？”
“执事一试便知。”王小胖鼓起勇气道。他知道，如果能得到这位筑基期执事的认可，对他们的“泡面大业”将是极大的助力。
沐执事沉吟了一下，竟真的点了点头：“好。”
王小胖连忙去烧水。张伟则手忙脚乱地找出一个最干净的碗。
很快，热水冲下，熟悉的香气再次弥漫。沐执事没有用木板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条在热水中舒展、软化，汤色变化。
三分钟后，她拿起王小胖递过的筷子，夹起几根面条，放入口中。
细嚼慢咽。
王小胖和张伟紧张地看着她，大气不敢出。林小强也暗中观察着她的反应。
沐执事脸上没什么表情，吃完后，又喝了一小口汤。放下筷子，她沉默了片刻。
“味道……颇为奇特。”沐执事缓缓开口，“咸鲜为主，略带微甜，有一丝……似是而非的肉味。面条口感尚可，虽无高级灵膳之灵气充沛、滋味醇厚，但……”
她话锋一转：“胜在便捷，胜在新奇。且其中蕴含的一丝微弱灵气，确实能被低阶修士缓慢吸收。对于炼气初、中期弟子，在外执行任务、或急于充饥时，此物或许有些用处。”
评价很中肯，没有过分褒奖，但也点出了优点。
“不过，”沐执事看向王小胖和张伟，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此物炼制，似乎消耗不菲？尤其是方才那阵金光，蕴含的灵力波动可不弱。以你们二人的修为和财力，恐怕难以支撑批量制作吧？”
果然问到关键了！王小胖额头见汗，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林小强的意念再次传来：“告诉她，我们正在改进工艺，寻求降低成本的方法。同时……试探她的态度。”
王小胖定了定神，按照林小强教的说道：“执事明鉴。此物目前炼制确实成本较高，主要是……需要一种特殊的处理手法，消耗灵力较大。我们正在尝试改进工艺，并寻找更廉价的材料替代。不知……执事对此有何指教？”
沐执事看着王小胖，又看了一眼那口安静的黑锅，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指教谈不上。”沐执事说道，“不过，我对此物，确实有些兴趣。并非因其美味或效用多强，而是其‘便捷’与‘标准化’的特性。”
她站起身，在小小的堂屋内踱了两步，继续道：“宗门低阶弟子数量众多，日常饮食、任务补给，耗费人力物力不少。若有一种价格低廉、便于携带保存、能快速提供基本能量和微弱灵气的标准食物，对宗门后勤，或许有所助益。”
王小胖和张伟听得一愣，随即心中狂喜！沐执事这是……看到了泡面（方便面）在宗门体系内的潜在价值？后勤补给？这市场可比零售给散修大多了！
“当然，前提是，成本必须降到足够低，产量必须足够稳定。”沐执事看向他们，“以你们目前的能力，恐怕还做不到。”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真正的来意：“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支持。包括：一处更隐蔽、设施更完善的试验场地；一部分启动资金或低息借贷；以及，在你们的产品达到基本要求后，向宗门后勤堂引荐的渠道。”
条件听起来非常优厚！王小胖和张伟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
但林小强却保持着冷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沐执事投入资源，必然有所求。
“沐执事，”林小强控制着锅体，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既然已经被看穿一部分，再装普通锅就没意思了），“您需要什么？”
沐执事对黑锅“说话”并不意外，显然早有猜测。她看向黑锅，目光平静：“我需要此物的独家供应权——如果将来它能形成稳定产业的话。宗门采购的部分，必须由我指定的渠道经手。另外，你们研制过程中的一些……‘特殊技艺’，我需要了解原理，并保留在特定情况下要求共享的权利。当然，我会以市价支付相应的技术费用或分成。”
她的要求很明确：要掌控渠道，并分享核心技术。这等于将未来可能产生的利润和主动权，分走了一大块。
张伟有些犹豫地看向黑锅。王小胖则等待林小强的决定。
林小强沉默着。沐执事的条件不算苛刻，毕竟她提供了至关重要的起步资源和销路。没有她，光靠他们三人（两人一锅），想从零开始把泡面产业搞起来，难度极大，且随时可能被赵干之流扼杀在摇篮里。
合作，是当前的最优解。
“可以。”林小强最终同意，“但有几个前提。第一，核心技术的关键部分，必须由我亲自掌控，只能提供应用层面的原理和成品。第二，在达到稳定量产前，我们需要绝对的研发自主权和试验保密。第三，合作细节，需要签订正式的灵契。”
沐执事嘴角的弧度明显了一些：“合理。灵契之事，我会安排。那么……”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巧的青色玉牌，递给王小胖：“这是我在坊市东区一处安静小院的通行玉牌，那里有基本的防护阵法和一间配备了地火的小型炼器室（可改造为厨房），比这里安全方便。你们明日便可搬过去。启动资金，我先预支一百下品灵石给你们。详细事宜，待你们安顿下来再议。”
如此干脆利落！王小胖接过尚带余温的玉牌，心中激动。
“另外，”沐执事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声音依旧清冷，“赵干那边，近期我会敲打，让他安分些。但你们自己，也需谨慎。尤其是你，”她微微侧头，目光似乎扫过黑锅，“莫要再轻易弄出太大动静。”
说完，她便飘然离去，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小院内，再次恢复安静。
张伟猛地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发了！发了！老林！我们抱上大腿了！筑基期执事合作！宗门后勤渠道！这下想不成都难！”
王小胖也满脸喜色，摩挲着手中的青色玉牌。
林小强（锅）悬浮着，锅身光芒缓缓流转。沐执事的合作，确实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也将他们绑上了她的战车。未来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不过，眼下总算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收拾东西。”林小强发出指令，“明天搬家。然后……”
锅口似乎对准了远方，意念中带着一丝期待。
“开始我们的……泡面工业化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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