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怒骂声传来。
村长的兄弟和侄子们,一听祠堂被砸,一个个怒气冲冲,拎着锄头就赶了过来,瞬间把祠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顾曦也砸爽了,胸口那股因昨晚被凌循戏弄而憋着的邪火总算发泄了大半。
她拎着沾满木屑的棍子,从一片狼藉中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兴奋感。
顾曦用棍子一指村长:“李富贵!你说!是不是你家故意让胡三弄些歪瓜裂枣的娘们过来,骗老子的血汗钱?!”
村长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满地牌位碎片:“你个混账东西!你也姓李!你砸这些牌位,不就是砸你自己祖宗!”
顾曦嗤笑一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村长脸上:“老子姓李又不是你妈生的!你在村里吃香喝辣这么多年,这会儿想起老子姓李了?我呸!”
那些李家亲戚哪里听得了这个,他一个兄弟率先忍不住,指着顾曦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李建军你他妈疯了!敢砸祠堂!还敢污蔑村长!给我打!打死这个数典忘祖的混蛋!”
一群李家的青壮闻言,顿时红着眼,提着家伙就要往上冲!
顾曦握紧了棍子,神色更加兴奋。
凌循又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同时脑海里快速浏览着所有纸鹤传来的画面,越来越多的村民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人多才热闹嘛。
顾曦面对围殴毫不畏惧,她这具身体不仅拥有凌循的部分能力,武力值更是因为门和系统的重塑而爆表,而且以前在自己的世界时,她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是因为家庭原因,她也是从小训练过拳脚功夫,对付这些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所以,说是她被围殴,但其实是顾曦在围殴村长一伙人,只见她一根木棍舞得虎虎生风,专门往人关节招呼,那些冲上来的李家亲戚被撂倒了一地,惨叫声响彻整个祠堂。
这时,大批村民也赶到了,有人上前扶起老村长,赶紧给他顺气,周围人则七嘴八舌地问:“建军这是干啥?有啥事不能好好说?”
顾曦扛着棍子,站在祠堂台阶上,对着越聚越多的村民大声道:“好好说?跟这群黑了心肝的王八蛋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自己摸摸良心想想!这么多年,村里买来多少媳妇了?有几个是安生过日子的?买了死,死了买,花了多少钱?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弄这些次货!好再赚你们一笔!”
这话说的真切,村民中有几户人家脸色变了。
他们确实买过几次媳妇,每次都要花个两三万,结果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他们去找胡三理论,胡三不仅推诿,还洋洋得意地指着徐瑶说:“看我这媳妇调教得多听话”。
更可恨的是,胡三还说:“你们要是养不起,我也可以回收嘛!你花多少钱,我还给你两成,我这大老远把她们弄回来也不容易,辛苦费总得有!”
这些被“回收”的疯姑娘,还有那些被自家男人认为不听话的女人,都被关进了祠堂后院,那里成了村里一些买不起媳妇或者想寻刺激的男人的乐园,每次都要收二百。
那些年轻的肉体被反复凌辱,直到彻底疯了或者认命,而不听话的,等年纪大了,没了价值,就被直接勒死,草草埋在乱葬岗。
这些,几乎是村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如今有李建军在这闹事,那几个人财两空的村民越想越气,跟着嚷起来:“没错!退钱!必须给个说法!”
“我家前年买那个,没三个月就跳井了!两万八啊!”
“胡三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
这些平日敢怒不敢言的人,此刻有了带头的,立刻跟上,想着万一能退点钱呢,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被买来的女人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会疯,会死。
村长被“李建军”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会儿胡三也被喊来,他还是一副木讷混沌的状态,村长见他过来,立刻吼道:“胡三!你赶紧把这事给我了了!”
胡三茫然抬头,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来干嘛。
村长见状,直接一个大比兜扇过去:“废物!”
他被打得一个趔趄,这才清醒了一些,看着混乱的场面和李建军趾高气扬的样子,立刻皱眉叫骂:“李建军!你闹啥闹!昨晚吃酒还好好的,又找什么事!”
在他被修改的记忆里,昨晚还和李建军相谈甚欢,甚至好像跟谁打架受伤,还是李建军带着他去看的大夫,把他脱臼的下巴和胳膊接了回来。
顾曦轻嗤一声,棍子指向他:“你个老小子,在老子这弄了多少钱心里没点比数?老子就是故意找茬怎么了?给老子退钱!”
说完,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冲上去对着胡三又是一顿胖揍。
祠堂门口再次乱成一锅粥,李家亲戚见李建军又动手,立刻忍着痛爬起来,双方再次打成一团。
周围的村民有的在拉架,有的跟着顾曦浑水摸鱼的也在揍村长的亲戚,趁着这片混乱,凌循目光扫过那个还趴在地上哼哼的村长傻儿子,心中一动。
她拖着铁链走过去,故意放柔了声音:“喂,想不想找媳妇?”
傻子一听媳妇,立刻拾起头,扯着傻笑道:“媳妇!找媳妇!”
凌循示意他跟着自己,然后灵巧地绕过混乱的人群,引着傻子往祠堂侧面绕去。
她之所以会选择先来祠堂,是因为根据纸鹤之前的探查和许静的记忆,祠堂后院确实有些蹊跷。
凌循很快在祠堂后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扇被杂草半掩着的木门,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铁锁。
她刚要砸锁,那傻子就笑着凑过来,从脏兮兮的衣领里掏出一把用红绳拴着的钥匙,炫耀似的说:“媳妇~我有钥匙!爹说过,里面的媳妇不能随便给别人…碰…”
凌循神色一凛,随后耐着性子哄骗:“乖,打开门,里面的媳妇都给你。”
“真的?”傻子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
门一推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七八个身影蜷缩在铺着烂稻草的角落里,她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听到动静后,像受惊的动物一样瑟瑟发抖。
傻子看到这些女人,一边喊着媳妇一边开始脱裤子,兴奋就要扑过去。
凌循眉头紧皱,眼中戾气闪过,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傻子的后腰上。
“啊!”
惨叫一声,傻子再次扑倒在地,这次比刚刚的力道可大了许多,疼得他开始抹眼泪。
凌循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这群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轻叹一声,这是何等的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