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课铃一响，陈默就收拾好东西，跟王浩打了声招呼，直奔图书馆。
他到的时候，夏晚星已经坐在了老位置上，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看到他来，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这么积极？”陈默在她对面坐下。
夏晚星的脸颊微红：“有问题当然要早点解决……不然心里不踏实。”
陈默点点头，拿出纸笔，开始给她画电路的等效图，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个细节。
夏晚星听得极其认真，时不时地点头，还会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要点。
讲完题，两人又像上次一样，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
“对了，我听苏晓晓说，你成立了一个什么高考冲刺小队？”夏晚星好奇地问。
“嗯，算是吧。”陈默点点头，“人太多了，一对一忙不过来。”
“那你……还单独给我补课吗？”夏晚星问完，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太直接了，耳根又开始发烫。
陈默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故意逗她：“单独补课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加钱。”
“啊？”夏晚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用本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市侩啊！”
那软绵绵的力道，打在身上更像是撒娇。
陈默哈哈一笑：“开玩笑的。你的情况特殊，目标是顶尖大学，跟他们不一样，当然要用不一样的方案。”
听到这话，夏晚星的心里又是一甜。
……
星期天下午，又到了海城一中高三学生每周仅有的半天假期。
陈默早上要求父母去医院复查，得知父亲的胃病在药物控制下情况稳定，李慧兰高兴得不得了，在菜市场“挥金如土”，买了一只老母鸡，说是要给“家里最大的功臣”好好补补脑子。
回家吃完午饭，陈默刚准备出门，李慧兰就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鸡汤从厨房里出来，那香味，霸道得不讲道理。
“等等！把这碗汤喝了再走！”李慧兰同志的语气，跟司令下命令似的。
陈默看着那碗飘着油花的鸡汤，感觉自己的卡路里正在发出警报：“妈，我这刚吃完饭，真喝不下了。”
“喝不下也得喝！”李慧兰眼睛一瞪，“你看看你瘦的，风一吹都能飘走！这汤我炖了一上午，精华全在里面了，喝了保证你待会儿上课脑子转得比F1赛车还快！”
旁边的陈建国同志，一边剔着牙，一边慢悠悠地补刀：“喝吧，你妈的心意。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万一待会儿给人家小姑娘讲课讲晕了，咱家的脸往哪搁？”
陈默哭笑不得：“爸，你这用词也太夸张了，什么顶梁柱，我就是赚点外快。”
“外快？”陈建国哼了一声，把牙签往桌上一扔，“你管一周赚一两万叫外快？，那我算什么？”
“行了，我喝完了，可以走了吧，两位领导？”
“去吧去吧，”李慧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还在唠叨，“给人家小姑娘讲课，态度好点，耐心点，别整天板着个脸，跟谁欠你八百万似的……”
陈默逃也似地冲出了家门。
他先是去了一趟学校附近他提前租好的自习室。那是一个开在老居民楼里的小机构，环境一般，但胜在便宜又安静。
他到的时候，王浩和李飞已经到了。王浩正翘着二郎腿，拿着个小本本，有模有样地在门口负责签到收费，那架势，活像个收保护费的。
李飞则像个门神，一米九的大个子杵在那，双臂抱在胸前，但凡有新来的体育生想插队或者讲价，他眼一瞪，对方立刻就老实了。
“哟，默总，您可算来了！”王浩看到陈默，立刻狗腿地迎了上来，把手里的账本递过去。
“报告默总，应到三十人，实到三十二人！还有俩是隔壁体校慕名来的！营业额，一万九千两百块！请您过目！”
陈默接过本子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可以啊耗子，很有当狗腿子的潜质。”
“滚蛋！我这叫cEo特助！”王浩笑骂了一句，又凑过来小声说，“默子，咱这买卖，是不是有点太好赚了？我收钱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这才哪到哪，”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识付费，懂吗？我们卖的不是时间，是信息差。对于他们来说，这五百块，买的是一张大学的入场券，便宜得很。”
李飞也凑了过来，像个邀功的孩子：“默哥，人都齐了，纪律我也跟他们强调过了，谁上课敢玩手机或者睡觉，腿给他打断！”
陈默看着这俩活宝，一个商务总监，一个保安队长，感觉自己这草台班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行了，准备上课。”陈默走进教室，里面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全是身高马大、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体育生。
看到他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充满了好奇，以及一丝丝的敬畏。
陈默走到讲台前，没说废话，直接把一张打印好的卷子用投影仪放了出来。
“各位未来的世界冠军、奥运冠军们，下午好。”他的开场白引来一阵哄笑。
“我是陈默，你们的数学课，今天我说了算。”
陈默的眼神扫视全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考二十分还是三十分，从今天起，忘了它。我的课堂，只有一个目标——得分！用最快、最无耻、最不讲道理的方式，把该拿的分，一分不少地从卷子上抢回来！”
他拿起笔，直接指向第一道选择题。
“来，看这道题，三角函数，看着头疼是吧？别怕！看到这种题，直接代选项！什么sin30°等于二分之一，cos60°等于二分之一，给我焊在脑子里！”
“四个选项，代进去算两遍，答案就出来了！谁要是敢用诱导公式去推，别怪我下课让你去操场跑十圈！”
“还有这道题，数列求和，看着像天书？更简单！看到求S_n，直接取n=1，n=2！算出来a_1和a_2，再代到选项里去验证！算一遍不行就再算一遍！计算器都给你们备好了，谁要是再告诉我不会，我就把计算器塞你嘴里！”
陈默的讲课风格，和他本人的沉稳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下面的体育生们听得是热血沸沸腾，眼睛越来越亮。
原来数学还可以这么学？！这他妈的比打球还爽啊！
王浩坐在教室后面，一边帮忙维持纪律，一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发现，陈默教给李飞的那些旁门左道，用在大课上，效果更加震撼。他甚至拿出自己的数学卷子，偷偷地用陈默教的方法试了试，发现以前卡了半天的题，竟然真的三两下就搞定了！
“我操……”王浩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这货是妖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