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闻言顿住脚步,扭头就看到嘴角含笑的司言。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司言意味深长道。
旁边的母子俩脸上浮现一丝心虚,尤其是刘建华,皱眉呵斥道。
“你这个神棍不要乱说,我儿子就是喝了你的符水才进的IcU”
“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就在这挑事儿。”
司言没搭理他,只是扭头看了眼旁边天桥楼梯的方向,还招了招手。
“罗队,这里,这里...”
罗铮领着两个警员快速跑了过来,观察了一下几人,问道。
“司言,发生什么事儿了?”
司言一抬下巴:“呐,这老太太在我这门口撒泼打滚的,把我的客人都给吓跑了。”
“这算是寻衅滋事吧?”
罗铮看了眼人流攒动的算命馆,额头跳了跳,这叫都被吓跑了?
不过,司言报警了,他就得依法办理,看了眼算命馆门口的监控。
招呼人将老太太带走,老太太还想要呼天抢地,被司言一个眼神定的死死的!
刚刚大放厥词的刘建华,看到警察也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眼看刘建华也要跟着老太太去警局,小玲终于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刘建华,你儿子还在医院呢,你确定要去警局?”
刘建华回头,不赞同的看着小玲,只留下四个字:“她是我妈...”
小玲腿一软,瘫坐在地,肩膀耸动,眼泪无声落下。
司言上前拍了拍她肩膀,“进来吧!”
“大师。”小玲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看着司言:“我知道跟您没关系,我这就走...”
当初,那平安符就是小玲买的,买符的时候姚大姐就说过了。
只是避免邪祟近身,若是病痛什么的,还是得上医院。
哪知,老太太竟然看孩子发烧,将符纸烧了放水里给孩子喝了。
她说罢就想站起身离去,被司言一句话喊住了身形。
“不想你儿子好了?”
小玲刹那间欣喜回头:“大师,我儿子能好?”
看着司言转身回了算命馆,她也赶紧跟了进去。
一进算命馆,人们自动自发的给司言让开一条道。
“大师,又漂亮了啊!”
“哎呦喂,瞅瞅这小脸蛋,能掐出水来。”
“大师,啥时候讲故事啊?”
人们或笑或闹的跟司言打招呼,司言像是巡视的领导,挥了挥手。
“等会,你们先看需要啥符,买完了领个小马扎过来。”
“好嘞...”
司言在办公桌前坐定,抬了抬下巴:“坐。”
小玲局促的坐在司言对面,不自然的揪着衣角,紧张道。
“大师,医生说我儿子高烧时间太长,引起惊厥,在IcU还出不来...”
“就算脱离危险期,日后也会有触发癫痫的危险,智力上也会有缺陷。”
说到这,小玲本来未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个先不急,咱们先说说你的事儿吧!”司言叹息道。
“刚刚我说的多了就不稀罕了,是你老公在外边还有个儿子...”
“算算日子,应该一岁了...”
小玲哭声一顿,仓皇抬头,双眼里盈满不敢置信:“什么?”
“他在外边有女人,还有孩子了?”
司言同情的看着小玲,又抛出另外一个重磅炸弹。
“平安符也没被烧,只是让老太太送给那个私生子了,你儿子单纯就是被捂得高热惊厥。”
小玲闻言,瞬间气的火冒三丈,站起身就来回踱步。
“他怎么能这样?难怪现在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少。”
“共同账户里,也只有我在存钱,合着都是拿出去养小的了。”
对于司言的话,小玲深信不疑,她可是亲眼看着自己小姐妹是如何在大师的神算下拆穿渣男的阴谋。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想到这,小玲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大师,那女人是谁,您知道吗?”
司言嘴角抽了抽,没过几息,她扬手挥起一面雾镜:“你自己看吧!”
小玲瞳孔地震,又觉得理所当然,凝神看去。
只见雾镜里,一个身段丰腴,一头卷发,长相颇为艳丽的女人,手里抱着个一岁大小的孩子。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带宝宝去打疫苗啊?”
“什么,你在警局?”女人惊叫出声,好半天,她才委屈道。
“好吧,那就明天去!”
说罢,女人挂上电话,将孩子放在摇篮里,嘟着红唇念叨。
“宝宝,臭爸爸说话不算数,咱们以后不理他好不好?”
想了想,女人又道:“不理他一小时,不能再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点着孩子的脸颊,从脖领里透出一角黄色,像是符纸。
小玲闭了闭眼:“大师,我知道了...”
司言挥手将雾镜撤去,安慰道:“明明白白的被渣,总好过浑浑噩噩一辈子...”
小玲无语,大师,不会安慰,可以不安慰...
旁边不小心听到的人也皆是仰头望天,一副无语的样子。
大师讲故事是一把好手,这安慰人,着实没法听...
小玲压下心里的滔天怒火,急切的追问道:“大师,我儿子能不能好?”
司言手腕翻转,出现一瓶黄桃罐头:“给孩子甜甜嘴!”
说罢,指了指二维码:“卦资一千,付完就去医院看你儿子吧!应该出IcU了。”
恰逢此时,小玲的电话响了,她掏出一看,是医院打来的。
听着医生的话,小玲刹那间喜极而泣:“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小玲噗通就跪下了,朝着司言就要磕头。
司言闪身一躲,嘴里嘟囔道:“我又没死呢,不用跪拜,快起来。”
说罢,手指一弹,小玲不由自主直起膝盖。
她只得朝司言不断鞠躬:“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我儿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调出乐信,快速扫完钱,千恩万谢的拿着罐头走了。
“大师,她儿子真没事儿了?”
“高热惊厥,那老太太咋想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捂汗?”
“啧,没看到刚刚雾镜里嘛,人家外边都有儿子了,这个就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