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蒋玉涵拉起小姑子的手,亲切的叫了一声。“皇嫂,一起过来了?”芊雪面带微笑,回问了一句,眼睛却飘向风羽公子,“草民参见公主千岁。”风羽公子向公主行了一礼。
“公子免礼,快快请坐。桃枝,上茶。”芊雪邀请几人入座,宫女们鱼贯而入,摆上点心茶水。陆靖轩自然知晓妹妹醉翁之意不在酒,便象征性的喝了几口茶,笑道:“难得妹妹有心栽培出这奇珍贵品,皇兄想一睹风采,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芊雪巧笑顾盼,娇声道:“皇兄想看,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绿菊娇贵,特安置在偏院,还请皇兄及公子移步。”说着便起身,引领众人往偏院走去。
一路上,芊雪眼神频频落在风羽公子身上,有意无意地和风羽公子搭话,风羽公子自然明白公主心思,虽有问必应,礼貌中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到了偏院,那绿菊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在阳光下透着清新的绿意。
陆靖轩赞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风羽公子也由衷的赞道:“此花淡雅清新,孤芳自赏,别具一格,公主殿下真乃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公主听到风羽公子的夸赞,脸颊微微泛红,道:“公子喜欢就好,能否为这位孤芳自赏的君子题诗一首。”
风羽公子也不客气,略一沉吟,便开口吟道:“绿影扶疏韵自幽,不随桃李斗春柔。冷香独抱霜天月,瘦骨宁辞夜雨秋。”众人皆赞好诗,公主更是满脸欢喜,眼中满是倾慕。
“请公子留下墨宝,将刚才所吟之诗写下来。”芊雪再次出言相邀。
风羽公子也不谦辞,在芊雪眼冒星星的期盼下,提笔挥毫,写下了那首诗。字迹潇洒飘逸,宛如行云流水,动作更是赏心悦目。
芊雪看得入了迷,正要开口再与风羽公子交谈,却见蒋玉涵轻咳一声,对着芊雪轻轻朝风羽公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笑道:“妹妹,这绿菊如此珍贵,若是能制成花茶,想必味道也不错。”
芊雪心领神会,忙道:“皇嫂说得是,我这就命人制成花茶,只是这花珍贵又难得,若让不懂之人贸然炮制,怕要辜负了它这般孤傲。”
“公主殿下莫不是要邀请在下泡制花茶?”风羽公子似笑非笑的看向芊雪,一双桃花眼中带着三分调侃,五分性情,。芊雪脸又一红,忙道:“正是有此想法,还望公子不要推辞。”风羽公子优雅起身,“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今日怕制不出来,时间有些不允许。”
“这有何难,今日制不出来,明个继续,偌大的皇宫,还没有公子卧榻之地了?”陆靖轩笑道。
“那……就请公主安排。”风羽公子说罢,便随着宫女去准备泡制花茶之事。而风羽留宿在皇宫之事,安阳帝也很快知晓,不过他只装作不知,并不打算过问。
芊雪自然求之不得,陆靖轩与蒋玉涵相视一笑,陆靖轩道:“妹妹可要好好把握哦。”芊雪娇嗔道:“皇兄莫要打趣我了。”心里却期盼好事成真。
“看来我们要在妹妹这里蹭饭了。”蒋玉涵趁机加把火,芊雪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听到嫂子说的话。桃枝极有眼色的离开,去吩咐午膳。
茈玫来到万寿宫,门口的太监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而后继续低头干活,太后吩咐过,只要是太子妃来,不必禀报,可直接进门。太后正坐在地毯上逗弄孩子,眼尖的看到了她,见她一只脚跨过门槛,忙伸出胳膊,宽大的衣袖遮住两个小皇崽,母鸡似的护住了他们:“不许跟我抢。”
茈玫见她这模样,噗嗤一声笑了:“皇祖母,我就看一眼而已,不抱走。”
“此话当真?”太后有些不相信。
“说话算数。”茈玫保证。
菊嬷嬷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太后再三确定茈玫话中的真假后,挪开了身子:“去瞅瞅吧!看少了什么没?你倒好,一走了之,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没了。”
两个孩子随着太后的离开,就这么出现在自己视线内,茈玫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都要化了。他们长大了不少,坐在那里正玩的认真。她轻轻凑近,看着他们琉璃般的双眼,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们的脸蛋,软软糯糯的。
太后在一旁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无奈又好笑:“瞧你这稀罕劲儿。”茈玫抬头笑着说:“皇祖母,他们长得越发像太子了。”
太后回忆起往事,也跟着笑了起来:“太子小时候也这般招人疼。”正说着,一个小皇崽抬起了头,看到茈玫后,小嘴嘟囔了几下,茈玫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母……灰……”说着伸出两只小手,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向她走过来。
茈玫不由得伸出手,待孩子走近,她一下子将孩子抱在怀里,湿了眼眶。另一个似有感应,也放下手中的玩具,伸出小手,嘴里嚷嚷着,爬向茈玫。茈玫将两个孩子拥在怀中,泪如雨下。
太后见她母子相聚,自被此情感动,微微点着头,泪水也是夺眶而出。菊嬷嬷赶紧替主子擦干净脸,嘴里安慰着:“瞧您这……太子妃回来,不是高兴事吗?”自己却也流下了泪。
许久,茈玫放开孩子,擦了擦沾在孩子衣服上的泪渍。菊嬷嬷知她祖孙俩定有话说,便笑着说:“小殿下许是饿了。”太后便吩咐人将孩子抱下去准备奶食。茈玫看着忙碌的众人,又认真看了一遍墙壁上贴着她和太子的画像,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孩子不认生。想到太后的良苦用心,心中满是温暖。
她在太后身边坐下,太后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还知道回来?”
茈玫拉着太后的手,撒娇道:“皇祖母,我这不是忙完就赶紧回来了嘛。您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您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我心里可感激您了。”
太后哼了一声,却也难掩脸上的笑意:“就你嘴甜,知道哄我开心。你这次出去,一切可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