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登基大典?
我办你祖宗!
他心里已经把刘海中千刀万剐,脸上却在百分之一秒内,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谄媚到骨子里的狂热笑容。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
许大茂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转身对着院里那些抖成筛糠的邻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一把揪住离他最近的阎解成,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没听见皇上圣旨吗!”
“吉时已到!登基大典,开——始——!”
这一嗓子,他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仿佛他不是被逼的,而是这场旷世闹剧的总导演,是皇帝身边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话音未落!
“砰!”
一声巨响,刘光天一脚踹开了一户人家的房门,木屑纷飞!
他和刘光福两个活阎王,一左一右,如同两具行尸走肉,闯了进去。
“皇上有旨!出来观礼!”
那声音空洞、麻木,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却让屋里的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
许大茂见状,一股病态的权力快感冲上天灵盖!
他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彻底入戏了!
“你!对,就你!把你家那张吃饭的八仙桌,给老子搬到院子当间儿!快!”
“还有你家!那床最红的床单!拿出来给皇上的龙案铺上!磨蹭什么!”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那个俏丽的身影。
“孙寡妇!”
孙艳秋的身体猛地一颤,如遭电击。
“你手巧!去!找块最硬的纸壳子,给皇上糊个皇冠!要威武!要霸气!糊不好,朕……咱家扒了你的皮!”
孙艳秋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她看着刘光天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已经盯住了自己,一股尿意险些失控。
她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点点头,拽着吓傻的棒梗,疯了似的往屋里跑。
一场由极致恐惧驱动的闹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效率,疯狂推进。
转瞬间,院子中央,一个滑稽到让人想哭的“金銮殿”搭好了。
一张油腻的八仙桌,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红床单,充当“龙案”。
阎埠贵家里那把唯一还算完整的太师椅,被当成“龙椅”,摆在正中。
而刘海中本人,则被许大茂亲手“伺候”着,披上了一件从孙寡妇家窗户上扯下来的、带着土黄色流苏的窗帘布!
那窗帘又脏又硬,散发着一股霉味,披在刘海中肥硕的身上,让他看起来不像皇帝,倒像个索命的恶鬼。
但刘海中,却满意到了极点。
他闭着眼,感受着窗帘布那粗糙的质感,仿佛那是用万两金丝织就的九爪龙袍!
这时,秦淮茹拿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纸壳“皇冠”跑了回来,她的手抖得连剪刀都快拿不稳。
许大茂一把抢过,亲自,无比郑重地,戴在了刘海中那颗油光发亮的脑袋上。
他退后两步,双膝一软,咚的一声,再次跪下!
这一次,他用上了唱戏的咏叹调,嗓音尖锐得刺破夜空。
“吉时已到——!”
“请皇上——登——基——!”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挺着将军肚,背着手,一步,一步,踩着虚无的台阶,庄重地走向那把孤零零的太师椅。
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整个四合院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被刘光天兄弟俩“请”了出来,在院子里黑压压地跪成一片,连呼吸都不敢。
刚被掐醒的三大妈,脸上还挂着泪痕,就被儿子阎解成死死按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大妈抱着依旧昏迷的易中海,瘫在轮椅边,眼神空洞,仿佛魂魄已被抽走。
许大茂抓过旁边一个孩子手里的报纸,清了清嗓子,捏着太监的腔调,用尽全力嘶吼: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
他展开报纸,眼角余光扫到上面“论母猪的产后护理”几个大字,心脏猛地一抽,但脸上表情不变,硬着头皮胡编乱造:
“朕!自今日起,登临大宝!”
“改元‘四合’,大赦天下!”
“望众爱卿,恪尽职守,为朕分忧,共创我红星四合院万世不拔之基业!”
“钦——此——!”
念完,他把报纸一卷,高高举起,转身对着下面死寂的人群,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群,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敢开口。
这太荒诞了,太可笑了!
可谁敢笑?
谁笑,谁死!
“嗯?”
龙椅上的刘海中,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不满的鼻音,杀机再起!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转身,对着人群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哭腔的、最恶毒的语气威胁道:
“喊啊!你们他妈的都想死吗!”
这一声,终于点燃了所有人的求生欲。
一个不知是谁,第一个哆哆嗦嗦地喊了出来:
“吾皇万岁……”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整个四合院,爆发出了一阵参差不齐、充满了恐惧、屈辱与绝望的山呼海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海中坐在那把摇摇欲坠的“龙椅”上,听着这震天的朝拜,看着下面跪伏颤抖的“臣民”,那张肥脸因为极致的亢奋而涨成了猪肝色。
他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
他缓缓抬起手,用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向下虚虚一按。
“众爱卿,平身。”
然而,大典结束,疯子的欲望才刚刚开始。
刘海中享受完了朝拜,目光开始在跪着的人群里,不怀好意地巡视起来。
那眼神,就像屠夫在打量圈里的牲口!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老弱病残,最后,精准地定格在了几个年轻女人的身上。
孙艳秋……于海棠……
他那双充血的眼睛里,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属于帝王的贪婪与占有欲。
他伸出肥硕的手指,没有指向别人,恰恰指向了刚刚还被许大茂搂在怀里、此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身影。
于海棠!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对着他最“宠信”的大太监许大茂,下达了登基后的第一道,关于后宫的圣旨。
“许爱卿。”
许大茂还沉浸在执掌大权的快感中,连忙谄媚地应道:“奴才在!”
刘海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一丝急不可耐的亢奋,一字一句地说道:
“传朕旨意。”
“册封于氏海棠,为‘海贵妃’!”
“今晚,就由她……侍寝!”
话音未落。
刚刚还因为导演了一场大戏而沾沾自喜的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而他身后的于海棠,那张俏丽的脸蛋,在昏黄的灯光下。
“唰”的一下。
全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