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城的会议刚结束，凌霁和陆衡就驱车赶往鲁尔工业区。车窗外的雪渐渐停了，天空透出灰蒙蒙的亮，陆衡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凌霁——他正对着电脑整理萨赫勒的丰收数据，手指上的银戒在屏幕光下泛着淡光。
“累了就靠会儿。”陆衡轻声说，“到鲁尔还有两个小时。”
凌霁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没事，趁现在把数据整理完，省得去了工厂没时间。”他顿了顿，又问，“老周他们到了吗？”
“刚发消息说已经在检修设备了。”陆衡拿起手机，翻出副手的消息，“初步判断是传感器被人为破坏，不是设备老化。”
凌霁的脸色沉了沉：“又是故意的？”
“大概率是。”陆衡的眼神冷了几分，“雾凇城遇到的那个神秘人，说不定就是冲着鲁尔来的。”
两人没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电脑键盘的敲击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凌霁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心里却在琢磨——如果真是佐藤的漏网之鱼，他们这次的目标恐怕不只是破坏设备那么简单。
抵达鲁尔钢铁厂时，老周正带着技术人员从车间里出来，脸上沾着油污，眉头紧锁。
“陆总，凌先生。”老周迎上来，语气凝重，“传感器的线路被人剪断了，还故意接了根假线，不仔细查根本发现不了。幸好发现得及时，没造成太大污染。”
陆衡点头：“查监控了吗？有没有可疑人员？”
“查了，但车间外围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那段时间的画面全没了。”老周叹了口气，“这伙人很专业，不像普通的破坏者。”
凌霁跟着他们走进车间，看着被拆开的脱硫设备，传感器的接口处果然有明显的剪切痕迹。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接口周围的金属外壳，突然发现上面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像是某种标记。
“陆衡，你看这个。”凌霁指着划痕，“像不像之前‘绿盟’用的标记？”
陆衡凑过去，眯起眼睛看了看——划痕是一个简单的“绿叶”形状，确实和之前“绿盟”成员身上的纹身图案相似。“是他们的风格，但‘绿盟’的核心成员不是已经被抓得差不多了吗？”
“可能还有残余的小股势力，或者有人在模仿他们的手法。”凌霁站起身，“得尽快查清楚，不然还会有下次。”
就在这时，陆衡的手机响了，是夜鸦打来的。
“陆总，查到雾凇城那个神秘人的线索了！”夜鸦的声音带着急促，“他用假身份登记入住了雾凇城的一家酒店，我们调了酒店的监控，发现他和一个人见过面——是前‘盖亚’代理人组织的成员，叫林舟，之前一直销声匿迹，没想到还在活动。”
“林舟……”陆衡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变得冰冷，“他和佐藤是旧部，当年负责的就是设备破坏和信息拦截。”
“我们还查到，林舟昨天已经离开雾凇城，目的地就是鲁尔！”夜鸦接着说，“你们一定要小心，他手里可能有武器。”
挂了电话，陆衡立刻对副手说：“加派安保人员，封锁工厂所有出口，仔细排查进出人员，一定要找到林舟！”
副手点头，立刻去安排。凌霁看着陆衡紧绷的侧脸，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别着急，他既然还在工厂附近，肯定会露出马脚。”
陆衡转头，握住他的手，指尖有些用力：“我怕他对你不利。”
凌霁笑了笑，反手握紧他：“我没那么脆弱。再说，有你在，我怕什么？”
下午时分，工厂的安保人员在仓库后面的废弃厂房里发现了异常——里面有人生火的痕迹，还残留着半瓶未喝完的水。陆衡和凌霁立刻带着人赶过去。
废弃厂房里布满了灰尘和蛛网，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凌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听到角落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谁在那里？”陆衡大喝一声，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角落里的人影动了动，缓缓走了出来——正是林舟，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
“陆总，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林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没想到啊，你们倒是挺恩爱。”
“你想干什么？”陆衡的声音冰冷，“佐藤已经落网了，你还想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林舟冷笑一声，“我只是想完成佐藤先生未完成的事——让你们的共生计划彻底破产！人类根本不配和地球共生，只有被清除的份！”
他说着，突然冲向旁边的货架，上面堆着一些废弃的化学原料。凌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林舟挣扎着，匕首划破了凌霁的手背。
“凌霁！”陆衡立刻冲上去，一脚踹在林舟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安保人员趁机上前，将林舟制服。
凌霁看着手背上的伤口，鲜血正慢慢渗出来。陆衡立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按住他的伤口，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疼吗？”
“没事，小伤。”凌霁笑了笑，“幸好没让他碰到化学原料。”
陆衡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着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林舟被押着路过他们身边，看着这一幕，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们别得意！就算我被抓了，还有其他人！你们的计划，迟早会毁在自己手里！”
陆衡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带走。”
安保人员将林舟押走后，厂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陆衡看着凌霁手背上的伤口，眉头依旧紧锁：“回去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嗯。”凌霁点头，看着陆衡担忧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别担心，真的没事。”
两人走出废弃厂房，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陆衡握住凌霁没受伤的手，轻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这么冲动。”
“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害你。”凌霁看着他，眼神认真，“就像你不想让我受伤一样。”
陆衡的心猛地一软，他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抱住凌霁，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凌霁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风从工厂的烟囱旁吹过，带着淡淡的钢铁气息。虽然危险还未完全解除，但只要他们彼此守护，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回到工厂办公室，陆衡给凌霁的伤口消了毒，贴上创可贴。凌霁看着手背上的创可贴，又看了看手指上的银戒，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了，”陆衡突然说，“苏晚刚才发消息说，太空站的‘太空菜’已经可以收获了，让我们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好啊。”凌霁笑着说，“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