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侯府静得只剩虫鸣,大黄突然 “嗷呜” 一声,像被火烫了屁股似的蹦起来,爪子在身上疯狂挠抓,毛都挠得飞起来。柳如烟被惊醒,披衣跑出去,就见大黄在院子里打滚,肚皮上起了一片红疹子,像撒了把红辣椒粉。
“成了!” 柳如烟心里暗笑,脸上却装得惊慌失措,抬脚踹了踹大黄的屁股,“你这狗东西,偷吃什么了?浑身痒成这样!”
小娟睡得正香,被大黄的嚎叫吵醒,揉着眼睛跑出来,看到大黄的红疹子,脸 “唰” 地白了,心里咯噔:【验身粉起效了!可怎么是狗中招?】
柳如烟瞥见她的心思,故意提高嗓门:“春桃!快拿止痒药膏来!这狗怕是中了邪,好好的怎么浑身起疹子?” 她转头看向小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娟姑娘,你昨晚没见谁进院子吧?别是有人要害本侯,误把毒药喂给狗了!”
小娟吓得嘴唇哆嗦,支支吾吾:“没、没有啊……” 她看着大黄越挠越凶,心里打鼓:【皇后娘娘说验身粉只对女子起效,怎么狗吃了也这样?难道是剂量错了?】
春桃端着药膏跑出来,刚给大黄抹上,就见大黄 “嗷呜” 一声,跑得没影了,红疹子却没消,反而更红了。柳如烟心里明镜似的,这验身粉是针对女子体质的,大黄是母狗,自然会有反应,她故意拍着大腿喊:“这狗怕是活不成了!不行,得找孙太医来看看,要是真有人下毒,本侯饶不了他!”
小娟吓得魂都飞了,要是孙太医来了,查出桂花糕有问题,皇后娘娘肯定饶不了她!她赶紧拉住柳如烟:“侯爷息怒,许是狗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没必要劳烦孙太医,奴婢这就去拿些草药来试试。”
“也行。” 柳如烟故意松口,心里冷笑,“谅你也不敢让孙太医来。” 她看着小娟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背影,对春桃使了个眼色,“盯着她,别让她耍花样。”
天刚亮,皇后派来的太监就提着大箱子来了,尖细的嗓音像刮玻璃:“七皇子接旨!皇后娘娘赏胡服一套,命您即刻试穿,奴才要回禀娘娘!”
箱子打开,一套胡服露了出来,短衣齐膝,裤腿紧身,革靴乌黑发亮,布料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柳如烟心里暗骂:【这毒妇,选的还是最显身材的胡服,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皇后娘娘真是费心了!” 柳如烟脸上堆笑,心里却飞速盘算,“春桃,拿我的束腰来!” 她接过束腰,躲进内室,三下五除二缠上,勒得腰腹发紧,胸口平坦得像块木板,再套上胡服,紧身的布料贴在身上,竟真有了几分男子的硬朗轮廓。
“好家伙,这束腰比盔甲还管用!” 柳如烟对着镜子照了照,假胡茬粘得牢固,眉眼故意皱起,添了几分英气,心里有底了。
她大步走出来,胡服的裤腿紧绷着小腿,革靴踩在地上 “咚咚” 响,像敲鼓似的。太监眼睛瞪得像铜铃,上下打量她,心里嘀咕:【这身段,穿上胡服竟真像个英武的公子,难道之前是娘娘多疑了?】
“怎么样?好看吗?” 柳如烟故意转了个圈,胡服的衣角飞起来,像只黑色的鸟儿,“本侯觉得这衣服挺利索,比宽袍大袖舒服多了!”
太监还想找茬,却见柳如烟突然抄起院角的长剑,手腕一翻,剑花挽得像雪团:“这衣服方便活动,正好练练剑!” 她脚步一错,像阵风似的冲出去,长剑劈、砍、刺,动作干脆利落,剑风刮得地面的落叶打旋,像群受惊的蝴蝶。
紧身胡服勾勒出的线条在动作中不断变化,却看不出半分女子的柔媚,反而透着股狠劲。太监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的疑虑像被剑风刮走似的,荡然无存:【这身手,这力道,绝不可能是女子!】
柳如烟越耍越尽兴,长剑 “唰” 地劈向旁边的树干,“咔嚓” 一声,碗口粗的树干竟被劈成两半,木屑飞溅。她收剑而立,额角冒汗,故意扯开胡服的领口,露出平坦的胸口,喘着粗气:“痛快!这胡服真不错,谢皇后娘娘赏赐!”
太监彻底服了,躬身道:“侯爷英武,奴才这就回去禀报娘娘!” 他心里嘀咕:【娘娘这次肯定是多心了,七皇子分明就是个实打实的糙汉!】
看着太监走远,柳如烟松了口气,解开束腰,差点喘不过气来:“这罪受的,下次再让我穿这破衣服,我就把箱子烧了!”
春桃递过茶水:“侯爷,您刚才耍剑的样子太帅了,那太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帅有什么用?” 柳如烟喝了口茶,“皇后那毒妇肯定还没放弃,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招。” 话音刚落,春桃脸色发白地跑进来:“侯爷,门口来了个和尚,说认识您,非要见您!”
“和尚?” 柳如烟心里咯噔一下,“我什么时候认识和尚了?” 她跟着春桃出去,就见门口站着个灰袍和尚,眉眼熟悉,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看到柳如烟,眼睛亮得像星星:“景渊公子,别来无恙?”
柳如烟脑子 “嗡” 的一声,这声音、这眉眼,分明是当年她女扮男装游学时认识的玄空和尚!他怎么会来这里?还叫她 “景渊公子”!
“你认错人了!” 柳如烟心里慌得一批,脸上却装得不耐烦,“本侯是七皇子柳如烟,不是什么景渊公子!”
玄空和尚笑了笑,眼神却像看透了她的伪装:“公子当年在金山寺与贫僧论佛,曾说‘心之所向,素履以往’,难道忘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公子的耳垂上有颗小红痣,贫僧可没认错。”
柳如烟下意识地捂住耳垂,心里凉了半截:【完了!这和尚是来拆台的!】她强装镇定,一把抓住玄空的手腕,拽进院子,关上门,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玄空和尚挣脱她的手,双手合十:“贫僧受人所托,来给公子送一样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递过去,“这是当年公子落在金山寺的玉佩,如今物归原主。”
柳如烟打开锦盒,里面是块白玉佩,上面刻着 “渊” 字,正是她当年女扮男装时戴的!她心里暗骂:【是谁把这和尚找来的?难道是皇后?】
“谁让你来的?” 柳如烟攥紧玉佩,指节发白。
玄空和尚笑而不答,只是道:“公子身份特殊,如今危机四伏,这玉佩能帮公子化解一次大难。”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还有,三日后太后寿宴,有人要在宴会上揭穿公子的身份,公子好自为之。”
柳如烟心里 “咯噔” 一下,太后寿宴?这是要在所有皇室成员面前揭穿她?她刚想追问,玄空和尚已经转身,脚步轻快得像阵风,转眼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句话:“玉佩贴身戴,关键时刻能救命!”
柳如烟捏着玉佩,手心全是汗。春桃在旁边吓得脸色发白:“侯爷,这和尚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您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 柳如烟眉头皱得像打了死结,“但他说的是真的,当年我确实在金山寺待过,这玉佩也是我的。” 她心里嘀咕:【三日后的太后寿宴,肯定是皇后搞的鬼!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可她不知道,玄空和尚根本不是皇后派来的,而是另有其人。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玉佩不仅能救命,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关乎她的身世,也关乎整个朝堂的安危。
此刻的坤宁宫,皇后听完太监的禀报,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废物!连件衣服都试不出破绽!” 她来回踱步,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旁边的太监躬身道:“娘娘,要不要在太后寿宴上安排人手,直接验身?”
“不行!” 皇后摆摆手,“太后护着他,直接验身会惹太后不高兴。”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哀家已经让人找到了当年认识‘景渊公子’的人,到时候让他在寿宴上指认,看他还怎么狡辩!”
太监眼睛一亮:“娘娘英明!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七皇子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皇后拿起桌上的玉佩,正是柳如烟当年丢失的另一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险:“这一次,哀家要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侯府里,柳如烟把玉佩贴身戴好,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她知道,三日后的太后寿宴,将是一场生死较量。皇后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往里跳。可她不知道,除了皇后的算计,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盯着她,玄空和尚的出现,只是这场大戏的开始。
夜色再次降临,柳如烟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玉佩,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她不知道,这枚小小的玉佩,即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而她的身世之谜,也将在太后寿宴上,被彻底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