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粮食够。”
周辰的声音很平静,可这平静却似一块巨石砸入白玉霜的心湖,瞬间掀起滔天狂澜。
“我们就能让整个大乾王朝的酒鬼,都为之疯狂。”
白玉霜的呼吸彻底紊乱。
她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凝望着他脸上那份理所当然的自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让整个大乾的酒鬼都为之疯狂?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野心!
若这话出自旁人之口,她只会嗤之以鼻,当成酒后疯言。
可这话从周辰口中说出,再配上眼前这碗会燃烧的“神水”,竟让她寻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剩下无尽的信服与狂热。
白玉霜此刻就像一只天仙般的呆若木鸡的模样,内心却惊涛骇浪般翻滚,胸口起伏不定。
周辰没有再多言。
他重新拿起那个白瓷小碗,走到蒸馏器的铜管下,又接了满满一碗。
这一次,酒液不再冰冷,而是带着刚刚凝结后的温热。
那股霸道而纯粹的酒香,在温热的催化下愈发浓郁,宛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作坊里每个人的灵魂。
摄人心魂不为过。
他端着碗,重新回到白玉霜面前。
昏暗的作坊里,唯有一豆烛火摇曳。
温热的酒液在碗中轻轻晃漾,将烛光揉碎成一片流动的金芒,也映亮了他深邃的眼眸。
“玉霜姐,尝尝。”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蛊惑。
白玉霜看着碗中清澈如水的液体,闻着那霸道无比的香气,竟产生了一种近乎“近乡情怯”的犹豫。
她见过这酒燃烧时的妖异,也听过周辰对它的狂言。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神仙般的造物,究竟是何等滋味。
可真当这碗酒递到面前,她反倒有些不敢下口了。
仿佛碗里盛着的不是酒,而是一份足以改变她,乃至改变这个世界命运的琼浆。
在周辰鼓励的目光下,白玉霜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伸出微颤的玉手,接过白瓷碗,动作优雅而虔诚。
她没有一口饮尽,而是学着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将碗凑至唇边,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只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
轰!
白玉霜的美眸瞬间睁圆!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火焰般的灼烧感,毫无征兆地在她的舌尖上轰然引爆!
辛辣!
狂野!
仿佛有一条火龙,顺着她的舌根咆哮而下,直冲喉咙!
她感觉自己吞下的不是酒,而是一捧熔化的铁水!
“咳……咳咳咳!”
剧烈的刺激,让她再也维持不住风情万种的姿态。
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俏脸瞬间涨得绯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眼角更是控制不住地泛起生理性的泪花,氤氲出一层动人的水光,媚眼如丝。
她一手扶着旁边的木桌,一手用力捶着自己高耸的胸口,试图平复那股灼烧感,模样显得有些狼狈,却又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娇媚。
周辰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这第一口的冲击力有多么巨大。
也知道冲击过后,是何等极致的享受。
果然,在持续了近十息的剧烈咳嗽后,白玉霜渐渐平复。
灼烧般的辛辣感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妙的暖流,从她的胃里缓缓升起。它不像普通的暖意那般笼统,反而似一位技艺高超的按摩师,精准地顺着四肢百骸的经络游走,将积攒的疲惫与寒意一丝丝地焚尽、融化。
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这一刻舒张开来,惬意得让她忍不住想呻吟出声。
而她的口腔中,狂野的辛辣褪去后,一股悠长的、醇厚的粮食清香,开始缓缓浮现、回甘。仿佛在一片被烈火烧过的焦土之上,重新绽放出最温柔、最纯粹的稻禾芬芳。
层次分明,回味无穷。
霸道与温柔,狂野与醇厚,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极致体验,竟被完美地融于一口酒中。
白玉霜彻底呆住了。
她缓缓放下酒杯,美目圆睁,眼神里充满了震撼与迷离。
她看着周辰,红唇微张,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由衷地发出了此生最真切的惊叹。
“这……”
“这根本不是凡间的酒!”
“这是仙酒!”
周辰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仙酒太招摇了。”
他摇了摇头,拿起那只白瓷碗,端详着碗中清澈的酒液。
“你看它,入口烈如火焰灼烧,一线入喉又利落如刀锋过割。”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
“不如,就叫它‘烧刀子’吧。”
烧刀子。
一个响亮、霸气,又充满了浓郁江湖草莽气息的名字,就此诞生。
白玉霜在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越念越觉得贴切,越念眼睛越亮。
她因烈酒而迷离的眼神渐渐重新聚焦,再次被商人的精明与狂热所取代。
可这一次,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在酒意的催化下,她看着眼前这个总能不断创造奇迹的男人,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大胆,前所未有的炽热。
她扶着桌子的手缓缓直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主动上前一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不足一拳。
周辰甚至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与那霸道的酒香混合后,形成的一种更加醉人的气息。
白玉霜微微仰起绯红的脸颊,吐气如兰,几乎是贴着周辰的耳边,用一种能让任何男人都骨头发酥的语调,轻声问道:
“这么好的酒,光有好名字可不够。”
“你……”
“准备怎么卖?”
周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挑逗,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惊人热度,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女人,也是一坛最烈的酒。
前世有句话叫啥?喝最烈的酒,品最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