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去寻晚音时,正好看到李承邺与晚音言笑晏晏,气氛好不融洽。
他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眸色阴沉难辨,心中隐隐有一种无名妒火在熊熊燃烧,他攥紧了掌心,死死克制住这股暴戾情绪。
片刻后他面色淡然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仿佛方才心生嫉妒的人不是他一般。
“二哥,晚音,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是事先就约好了的吗?”
晚音正欲开口,李承邺率先说道:“嗯,只是不曾想却碰到了你。”
他这话说的好不客气,仿佛是责怪李承鄞来的不巧,破坏了他与晚音的相处。
李承鄞眼里的寒芒一闪而逝,面上一派温润笑意,“是吗?那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他看向晚音,“我方才从太奶奶的殿里出来,她挺挂念你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老人家?”
晚音的眸色清浅如画,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说起来我也有些时日没去看望她了,那我这就去看看太奶奶。”
临走时看着李承邺说道:“宣德郡王殿下,那咱们改日再见。”
李承邺眸中柔意泛起,唇边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好,公主路上小心。”
晚音走后,李承邺瞬间变了脸色,“五弟总是来的这般不巧,是对十公主有意吗?”
有好几次他与晚音说话,李承鄞总会插进来捣乱,偏偏他还装出一副无意之举。
“我与晚音是知己好友,日常亲近一些也无可厚非,倒是二哥,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意欲何为?”
李承鄞眸色冷然,笑意不达眼底。
李承邺眉峰凝起,面色不悦地说道:“此事与你何干?”
李承鄞微微侧身,薄唇微启,说出口的话多了几分漠然,“自然与我无关,只是晚音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好。”
李承邺快被他气笑了,“那你又是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种话?”
“难道你觉得你离太子之位只差一步之遥了?”
李承鄞眸色微敛,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张帕子擦了擦手,只是帕子的正面却对上了李承邺。
李承邺恰好看到了帕子的右下角上绣的一个“晚”字,顿时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死死盯着李承鄞,仿佛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他的话虽是疑问,但语气却透着肯定。
李承鄞将帕子轻轻地放进了怀里,眼眸含笑地对上了李承邺冰冷的视线。
他既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就这么淡然地从李承邺的身边擦身而过。
独留下浑身散发着阴鸷气息的李承邺在原地无能狂怒。
李承邺回到了府里后,将书房的摆件摔得稀巴烂,仍然不能解气。
谋士章和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殿下可是为了翊王殿下发怒?”
自从李酽死后,谋士章和就得到了李承邺的重用,在他的身边为其出谋划策。
对他爱慕西洲十公主的事情心知肚明。
他不紧不慢地将地上的一支狼毫笔捡了起来,眸光幽深,笑意分明。
“你有什么办法?”李承邺见他神情如此淡然,猜测他或许想到了办法。
章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笑意,徐徐道:“南疆有一种蛊虫,若是下给心爱之人,不仅可以令她钟情于你,还可以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末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此蛊名为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