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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中的西偏院,仿佛成了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孤岛。连日来的死寂几乎要凝成实质,压在每一个角落。看守的两个太监依旧如同石塑,但连日的枯燥值守,也让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了几分,偶尔眼神会飘向远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厌倦。

宜阳公主被困在自己的宫苑里,如同笼中雀鸟。皇后的禁令如山,宫人们看顾得紧,尤其是对她,几乎寸步不离。可她心里那簇小火苗,非但没有被压灭,反而因担忧和思念烧得越来越旺。刘太医每日例行公事的回禀总是“暂无性命之忧,仍需静观”,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刮着她的心,不痛,却煎熬无比。她要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亲眼看见才能安心。

这日午后,她屏退左右,只留下最信任的春桃。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春桃的衣袖,指节发白,仰起的脸蛋上是从未有过的焦灼与决绝。

“春桃姐姐,”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的哭音,“我受不了了……我定要去看他一眼,就看一眼!你帮帮我,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春桃看着小主人红肿的眼眶和眼底不容错辨的执拗,心下重重一叹。她知道这有多冒险,一旦被发现,公主或许只是再遭一顿训斥禁足,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尤其是那屋里那个半死的孩子,恐怕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的好殿下,”春桃蹲下身,声音又轻又急,“您这不是要奴婢的命吗?皇后娘娘的旨意……”

“母后只说不准我出去,没说不准我在这宫里走动!”宜阳急急地打断她,带着孩子气的强词夺理,却又逻辑分明,“西偏院难道不是宫苑的一部分吗?我…我丢了最喜欢的珠花,就去那边找找,不行吗?”她眼里闪着孤注一掷的光,“春桃姐姐,求你了…我就看一眼,确定他还喘着气就好…不然、不然我现在就闯出去!”

春桃知道这小祖宗的性子,拗起来谁也拦不住。她沉默片刻,脑中飞速盘算,最终咬了咬牙:“……奴婢可以试试。但殿下,您必须全听奴婢的,看一眼立刻就走,绝不能出声,绝不能久留!”

宜阳立刻用力点头,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春桃的心计此刻全数调动起来。她先是故意在院中扬声指使两个小宫女去尚服局询问新衣的尺寸,又遣另一个去御膳房盯着公主的冰糖燕窝。待身边暂时只剩几个粗使小太监时,她整理了一下神色,端出一副略显焦急的模样,朝着西偏院的方向走去。

快到院门时,她放缓了脚步。那两个看守太监见她过来,立刻打起精神,躬身行礼。

“春桃姑姑。”

春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色,叹了口气:“两位公公辛苦。殿下这几日心绪不宁,总是梦魇,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开了安神的方子。方才煎药时才发现,库房里年份足些的沉水香竟用完了。殿下那边离不得人,我又实在走不开……”她目光恳切地看向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太监,“听闻张公公您最是识香懂药,可否劳您大驾,立刻去一趟内务府,寻些上好的沉水香来?要快,殿下等着用呢。”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举了对方,又点明了事情的紧急和重要性,更是搬出了公主的身体安康。看守西偏院虽是职责,但若能给公主殿下办差,自然是更露脸的机会。那张太监果然迟疑了一下,看向同伴。

春桃立刻又对另一人道:“李公公,也劳您一同去一趟吧,多个人多个帮手,速去速回才好。我就在这儿替你们看顾片刻,横竖这院里……”她压低声音,瞥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也没什么要紧动静,出不了岔子。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替我临时顶个差。”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春桃是公主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平日对他们也算客气,如今开口相求,又事关公主玉体,这顺水人情似乎没有不做的道理。况且只是离开片刻,应是无妨。

“既如此,便有劳姑姑稍候片刻,我等去去就回。”张太监终于点头。

“有劳两位公公了,快些去吧。”春桃看着两人脚步匆匆地消失在宫道尽头,立刻闪身到廊柱后,对着暗处焦急等待的宜阳招了招手。

宜阳像只灵巧的小猫,立刻提着裙摆,屏住呼吸跑了过来。春桃一把拉住她,指了指那扇紧闭窗户的方向,用气声道:“殿下,快!只能在窗边看一眼!他们很快回来!”

宜阳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蹑手蹑脚地蹭到窗下。窗户糊着厚厚的高丽纸,根本看不到里面。她急得眼圈又红了,试着用手指沾了点唾液,极小心的在那陈旧发黄的窗纸上,悄无声息地润开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破洞。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屏住呼吸,将眼睛贴了上去。

屋内昏暗依旧,弥漫着死气。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了他。

沈玠依旧躺在那里,比她上次偷偷来看时更加消瘦,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宽大的杂役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更显得他脆弱不堪。身上的伤确已恢复大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褪去,嘴唇干裂肿胀,那结着深褐色血痂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狰狞可怖了。而且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但那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头顶的房梁,没有焦距,没有神采,仿佛两口枯井,里面盛满了无尽的疲惫、茫然和一种令人心碎的虚无。他醒着,却更像一具还有呼吸的躯壳。

宜阳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没有呜咽出声。

她吸了吸鼻子,极轻极轻地,对着那个小洞唤道:“沈玠哥哥……”

声音如同蚊蚋,却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猛地击中了床上那人。

沈玠空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抖起来。他似乎是听到了,又以为是高烧中的另一个幻听。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试图转动眼珠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动作牵扯到他颈部的肌肉和唇上的伤,带来一阵细微的痛苦,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是…是我…”宜阳又小声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急切,“你别怕…我在这儿…你好些了吗?”

这一次,沈玠听真切了。不是幻觉。

那声音……是殿下!

巨大的震惊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让他残破的身体掠过一阵剧烈的战栗。她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禁地,是污秽之地,她怎么能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恐慌压倒了一切,甚至压过了那瞬间本能涌起的、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酸涩慰藉。他第一反应不是回应,而是躲藏。他猛地想扭开头,想把自己藏进阴影里,藏进那发霉的稻草堆里,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此刻的形容如此枯槁丑陋,伤痕遍布,比最卑贱的淤泥还不如,怎能……怎能污了她的眼?!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全身的伤,尤其是腰腹和唇上,剧痛袭来,让他发出一声极其微弱沙哑的抽气,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可他甚至顾不上这疼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羞耻和自厌,几乎要将他淹没窒息。

(他内心在尖叫:走!殿下快走!别看我!别靠近这里!)

然而,身体却违背了他绝望的意志。另一个根植于骨髓的、属于奴婢的本能,在那声“殿下”的呼唤下苏醒了——见到主子,必须行礼。

这个念头如同最严厉的指令,驱动起他破败的身体。他开始挣扎,用那几乎耗尽了的、微不足道的气力,颤抖着,试图抬起如同灌了铅的手臂,想要支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想要翻下床,想要跪伏下去,向她叩头行礼。

那过程艰难得令人不忍目睹。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和痛苦的痉挛。手臂软得支撑不住重量,脖颈无力地垂着,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可他还在徒劳地、固执地试图完成那个动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系住那早已被碾碎成尘的、可怜的身份认知,才能在她面前,履行最后一点“规矩”。

“你别动!不准动!”宜阳在窗外看得心都要碎了,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又不敢放大声,“好好躺着!听见没有!这是命令!”

她看到他因为强行用力,唇上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点新鲜的殷红,在那片深褐色血痂上显得格外刺眼。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沈玠的动作僵住了。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他不再试图起身,但那试图行礼的执念并未消退,反而转化为另一种形式。他极其艰难地,在那窄硬的板床上,微微侧过头,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将额头抵在冰冷粗糙的床板上,做出了一个微弱到极致的、象征性的叩首动作。

这个动作耗尽了他刚刚积聚起的一丝气力,让他伏在那里,肩膀剧烈地起伏,发出拉风箱般沉重却无力的喘息,再也动弹不得。大颗大颗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滚落,混着额角蹭上的灰尘,无声地浸入身下肮脏的褥子里。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请罪,想求她离开,可肿胀剧痛的喉咙和嘴唇只能发出一些极其嘶哑模糊的气音,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无法吐出。

宜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猛地想起自己冒险来的目的,慌忙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干净油纸仔细包好的东西,捏在手里。

她紧张地回头望了一眼院门方向,春桃正在那边焦急地对她打着手势,示意时间不多了。

“这个…你拿着…”宜阳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慌慌张张地找到窗棂上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缝隙,试图将那个小油纸包塞进去。缝隙太窄,她用力塞了好几下,指甲都刮疼了,才终于将那小包东西挤了进去。

纸包掉落在窗下的稻草堆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是糖…含着润润嗓子…别…别让人看见…”她语无伦次地交代着,心如鼓擂,既怕东西送不到他手里,又怕这微末的东西反而给他招祸。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太监低低的交谈声!

春桃的脸色瞬间煞白,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拉住宜阳的胳膊,用气声急道:“殿下!快走!他们回来了!”

宜阳吓得魂飞魄散,最后看了一眼屋内那个伏在床边、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的身影,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不敢再停留,被春桃猛地一拉,踉跄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躲进了旁边的廊柱阴影后,捂着嘴,大气不敢出,心脏狂跳得几乎要震聋自己的耳朵。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两个看守太监回来了。

“也不知寻到没有,春桃姑姑怕是等急了……”

“快些走吧。”

他们说着话,走到了院门前,却见院门口空无一人。

“咦?春桃姑姑呢?”

“许是等不及,先回去了吧?罢了,先把香收好,晚些再送去。”

两人并未多想,重新站回了门口的位置,恢复了那副石雕般的模样。

窝棚内,死寂重新降临。

沈玠维持着那个额头抵着床板的姿势,一动不动。方才那短暂的、如同幻梦一般的插曲,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过了许久,他才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点眼帘。

目光落在不远处稻草堆里,那个小小的、干净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油纸包上。

看守的交谈声隐隐传来,让他如同惊弓之鸟,身体又是一颤。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纸包,眼中交织着极度渴望和极度恐惧。那是殿下给的……是光……是甜……是他冰冷绝望世界里唯一的一点暖意。

可是……如果被发现……如果……

他枯瘦的手指,在身侧极其轻微地颤抖着,蜷缩了一下,又猛地松开。内心在天人交战。

最终,那点对温暖的贪婪渴望,压倒了对惩罚的恐惧。

他用尽残存的意志,驱动着如同不属于自己的手臂,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朝着那个纸包的方向,挪动过去。指尖每一次微小的前进,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风险。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耳朵竖起着捕捉外面最细微的动静,每一次呼吸都屏住。

指尖,终于,颤抖着,触碰到了那微凉的、光滑的油纸表面。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蜷缩,要抓住那小小的希望之包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略显尖锐陌生的太监声音,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方才可有什么人过来?”

沈玠的手指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僵在半空,离那纸包只有毫厘之差。

浑身血液,霎时间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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