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三角梅开得正盛时,刘景说和阿米娜断了联系。
他不再每天晚上开埃尔法出去,饭桌上话也多了些,偶尔还会跟玛丽开玩笑,问她家乡的事。
张田和李朴以为,那晚海边的谈话起了作用,刘景真的收了心。
可没过多久,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这天晚上,李朴刚躺下,就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响。
不是说话声,也不是物件碰撞声,是女人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像被捂住嘴,却又忍不住漏出来。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 三人的房间挨得近,只隔了一道薄墙,一点动静都藏不住。
李朴皱起眉,刚想仔细听,就听到对面张田房间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推开门,正好和张田对上眼。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朝着刘景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眼里满是疑惑。
“啥时候把女人带家里了?” 张田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惊讶。
李朴摇摇头,心里也犯嘀咕。这几天刘景天天待在院子里,没见他带外人进来,玛丽倒是天天在院子里忙活,可她晚上睡在过道的棚子里,怎么会出现在刘景房间?
两人就站在院子里,靠着椰子树,听着刘景房间里的声响。
夜风吹过,却掩不住那令人尴尬的声音。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声响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刘景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一个身影低着头,快步走了出来 —— 是玛丽。
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歪歪扭扭,领口扣错了两颗扣子,脸上带着红晕,眼神慌乱,像受惊的小鹿,看到院子里的张田和李朴,身子猛地一顿,赶紧低下头,几乎是跑着钻进了过道的棚子,“砰” 地关上了门。
张田和李朴都愣住了。
“是玛丽?” 张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刘他…… 他把玛丽骗上床了?”
李朴也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想起之前早上偶尔看到的场景 —— 刘景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过一会儿刘景出来,脸色带着异样的红晕,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现在一想,全都合理了。
就在这时,刘景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光着上身,只穿了条短裤,脸上带着刚完事的潮红,头发也有些凌乱。
看到院子里的张田和李朴,他脸上的红晕瞬间变得更深,像被煮熟的虾,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老刘,可以啊。” 张田先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藏得够深,这才多久,就把玛丽搞到床上了,不怕得病?”
刘景尴尬地咳嗽两声,赶紧回房间套了件 t 恤,出来时手里还拿着烟,递给张田和李朴:“别瞎说,我跟玛丽是自愿的。” 他点燃烟,猛吸了一口,试图掩饰慌乱,“我问过她了,除了她老公,没接触过其他男人,干净得很,而且我带了保护措施,没事。”
“自愿?” 张田挑眉,“她一个小保姆,敢不自愿?”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老刘,你是真的饿了,饥不择食啊。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到时候真染上个啥病,哭都来不及。”
刘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检查就检查,让你们放心。”
李朴站在一旁,没说话。
他看着刘景躲闪的眼神,又想起刚才玛丽慌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玛丽那么勤快老实,却被刘景利用了身份的差距,这事不管是不是 “自愿”,都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意味。
第二天一早,张田就拉着刘景去了华人医院。
医院不大,却很干净。
医生是个华人,听完张田的描述,给刘景开了好几项检查单,笑着说:“放心,检查一下,没事就安心了。在非洲这边,还是得注意点,别大意。”
刘景拿着检查单,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乖乖去做了检查。
等待结果的间隙,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句话都没说,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女儿的照片。
真的讽刺!
“后悔了?” 张田递给他一瓶水。
刘景点点头,声音沙哑:“有点。昨天晚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控制住。玛丽天天在眼前转,又老实,我……”
“别找借口了。” 张田打断他,“是你自己欲望没管住。当初跟你说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就是不听。幸好现在检查了,要是真有事,你怎么跟家里交代?”
刘景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了 —— 各项指标都正常,没有感染疾病。
“没事就好,以后可得注意点。” 医生笑着说,“回去多休息,别太劳累。”
走出医院,刘景长长地舒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些。“谢谢你们,要是真有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啥,以后别再犯浑就行。” 张田拍了拍他的肩膀,“玛丽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刘景愣了一下,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 我给她加点工资?或者…… 让她以后不用干活,就待着?”
“你这叫什么话?” 张田皱起眉,“她是来打工的,不是来给你当情人的。要么跟她把话说清楚,以后各归各位,要么就让她走,给她一笔补偿金,别耽误人家。”
刘景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回到院子,玛丽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却没像平时一样笑着打招呼,只是低着头,把饭菜端上桌,就想转身离开。
“玛丽,等一下。” 刘景叫住她,语气有些不自然,“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你要是想继续在这儿干,我给你涨一倍工资;要是不想干了,我给你三个月工资当补偿金,再帮你找个新工作。”
玛丽愣了一下,抬起头,眼里带着泪水,却摇了摇头:“老板,我想继续干,我需要这份工作。” 她顿了顿,声音很小,“以后…… 以后我会好好干活,不会再那样了。”
刘景点点头,没再多说,心里却松了口气。
张田和李朴看着这一幕,也没多说什么。
有些事,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外人插不上手。
接下来几天,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玛丽还是像以前一样勤快,却很少说话,总是低着头干活,尽量避开刘景;刘景也收敛了不少,不再跟玛丽开玩笑,晚上早早回房间,不再出来晃悠;张田和李朴则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
这天晚上,李朴在院子里散步,看到玛丽坐在棚子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偷偷抹眼泪。
照片上是一个黑人男人和两个孩子,应该是她的家人。
“玛丽,没事吧?” 李朴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
玛丽赶紧擦干眼泪,把照片收起来,笑着说:“没事,就是想家人了。”
李朴看着她强装出来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以后刘总再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帮你。”
玛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李,你是好人。”
李朴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走开。
他知道,这件事给玛丽带来了伤害,不是一句 “对不起” 就能弥补的。
但在非洲这片土地上,很多人都在为了生存而妥协,玛丽选择留下,或许也是无奈之举。
回到房间,李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他想起刘景从医院出来时如释重负的样子,想起玛丽偷偷抹眼泪的场景,想起张田无奈的叹息,心里突然觉得,在非洲打拼,不仅要面对外界的危险和困难,还要抵抗内心的欲望和诱惑。
有些人,能守住底线,有些人,却在欲望面前迷失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刘景把李朴和张田叫到办公室。
“我想了想,以后每个月给玛丽多加 5 万先令工资,再给她在院子里搭个好点的房间,不能再让她睡过道了。” 刘景说,语气很认真,“之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好补偿她,也会跟她保持距离,就当是…… 弥补我的过错。”
张田和李朴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这样就对了。” 张田笑着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
刘景也笑了,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