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便吧!”
林深海心里涩涩的,憨仔总是在关键时候,这么暖心。
他梯子都递给憨仔了,这憨逼为了不给他带来麻烦,选择放过这次机会。
仇人的后代,明明就在眼前,这得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啊!
憨仔露出一个憨厚的傻笑,“哥,不要为我担心。
我现在不管是明面上,还是实力,都完全碾压那几家。
猫捉老鼠的游戏不错,多玩他个几轮。
让那几个老家伙,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提心吊胆,先死心再死身。
我都等这么多年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他们都是臭鱼烂虾,不配你费心费神。”
林深海知道憨仔是一个主意大的,只是轻轻的点头,没有再说话。
憨仔又回到队伍中,“林深谷、林勤辉,林勤明出列。
你们把位置让给我,还有剩下的两个没有组上队的。”
“哦!”
三人没有意见,就属他们跟林深海走得最近,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有另外的安排。
憨仔赞赏得看着三人,也不枉哥想着他们,还算懂事。
他指着林勤明刚才的队伍,“你们几个跟我一队,今天先上大船。
其他人原地等候,明天正式开始采集海带,大船轮流坐每天一组。
划小船的人,必须无条件让坐大船的人,在小船上临时休息。
没有船的人,坐队伍里的船,条件你们自己谈,大体过得去就行了。
大家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海上的情况变化莫测,出门在外,要相互照应。”
大家重重的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憨仔带着几人来到大船上,林深海看着他们打一个摆手,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干活不用带工具的吗?
海带装哪里?”
几个大男人漆黑的脸瞬间爆红,他们就一心想到海带了。
压根就没有想工具,口袋这一茬事。
几个人一股烟似的,跑到他们扎营的地去了,这次拿得很全,
他们其实都想给林深海,留一个好印象,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开始就闹一个大笑话。
林深海扫了一眼,红脸的汉子们,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打了一个响指。
“林勤明,你站着干啥,就等你了。”
“我?”
林勤明不确定的用手指着自己。
林深海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难道除了你,还有叫林勤明的吗?”
“好勒!
这就来!”
林勤明嘴巴翘老高,拔腿就往营地跑,“我去拿工具马上来。”
“回来!
你不需要拿工具。”
林深海低吼。
林勤明一个急刹车,立马就掉头,他也不问为什么。
像一只逃命的兔子一样,一溜就上船了。
林深海失笑摇头,这家伙明明以前像一个哑巴似的,没想到熟悉了以后这么活泼。
这次没有拖小船,林深海拉伸了跑,三十海里,只用时了半个小时。
当憨仔几人看到碧蓝的一片海带时,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
“太壮观了,100吨,最低得有100吨。
哥,你们太大方了,就这货,跟捡有什么区别。
还给大家三成,你除了油钱,顶多只能赚一成,要不给两成吧!
公平一点,大家收入都一样。”
林深海摸了摸鼻子,这绝对是亲弟弟,随时随地都不忘给他刷好感。
“不了,现在荒年,大家都不容易。
都是把脑袋提到裤腰带上,赚点辛苦费。
我看似赚的少,但架不住量多啊!”
“多个啥多,铁船维护不要钱啊!”
憨仔一脸不赞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深海。
“这船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你搞不好,还得亏钱。”
“就按说好的算,全当行善积德,齐心协力度过这个荒年再说。
据传今年比去年更难,这也算是我对岛上的人,一片心意。”
林深海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不了解真相的渔民们,眼里布满了感激。
能在冷血自私的林家人眼里,看到感动本身就是一件稀奇的事。
黄书瑶看几个大汉,这会儿真情流露,感动的眼眶泛红,就差给林深海磕一个了。
他们嘴唇哆嗦着,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对林深海的感谢,来形容他们此刻心里的复杂。
太辣眼睛了,黄书瑶把头扭到另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
林猴子也替林深海臊得慌,脚底都快抠出一座城堡了。
他在心里感叹,林深海和憨仔的兄弟情,真是坚不可摧。
这他妈难怪能处成亲兄弟,心口子太黑了,一个比一个黑。
一唱一和的,把冷血林家人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快去干活吧!
今儿算是试水,搞一船就回去休息,明天正式干活。
这一个月有得忙的了!”
林猴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把人打发走。
几个汉子也不含糊,脱掉外套,把口袋和镰刀栓在腰间,就往下面跳。
“五叔,我干啥?”
林勤明糊涂了,五叔不让他带工具,他一时拿不准他要干什么。
“你打杂呗!
等他们装满了,你和我就往上面拖,放到秤上,你五婶过秤登记。”
林深海去隔间拖出一把落地秤,扭头对林猴子说道。
“爸,你就打扫船舱,把带上来的海水扫进活水舱,用拖布拖干。
保持船舱随时是干的,这要是摔一跤,人都爬不起来。”
领到任务的几人都重重的点头,这才是真正的流水线,每一环都至关重要。
“你们都有任务,我干点什么啊?”
林筵席小脸上闪过羞涩,他里子是一个成年男子,有点不好意思吃白饭。
“你的任务最艰巨,带好妹妹,保护好自己。”
黄书瑶轻轻的摸着林筵席的脑袋,声音中带着纵容。
“这样不好吧!
要不妈妈带妹妹,我来登记?”
林筵席还是想争取一下。
黄书瑶无语翻了一个白眼,在本子上写上“黄书瑶”三个字。
“你把这三个字读明白,就让你登记!”
“妈妈,你这是有多看不起人啊!
我还有不认识的字吗?”
林筵席伸过脑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是字吗?”
他万万没想到啊,医科大学最年轻的优秀毕业生,有一天会变成文盲。
他在心里庆幸,还好发电报不用写字,口述就可以了。
不然这个笑话得闹大了,出了事,黄书瑶也给他兜不了底。
他貌似还要重新走进校园,读书啊!
上辈子读完书就死了,这辈子开局就要读书,他这是跟书杠上了。
“不管你小嘴有多会叭叭,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文盲的事实。”
黄书瑶憋着笑,调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