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张老头眼里全是歉意,没有了刚才的破马张飞。
也没有逼迫张赖子求情时的强势,有的只是死寂。
“小兄弟,几千块钱,张家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你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也拿不出来,还是说个实际一点的数字吧!”
林深海脸一黑,他还以为张老头酝酿这么久,会找到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再不济也说点不一样的话出来,没想到直接摆烂。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搁我这里耍混?
拿不出来,好办啊!
可以以命抵账,也可以以身上的零件抵账啊!
自戕1000块,一条腿100块,一只手100块,一个指头10块,一个脚趾头5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很好说话的,没钱可以啊!
让我听个响就行,嘎嘣脆,砰砰砰,骨头断裂的声音多悦耳啊!
您说是不是?
张家可是大家族,几十口啊!
一人献出一个零件,搞不好我还得补你们一大笔钱。
钱这个玩意儿,我还是那句话,不差这三瓜两枣。
只要您老愿意,我就买一整个张家残疾。
以后,你们就不用算计我姐那几个子了,也不用辛苦的劳作。
钱根本花不完,一步到位,达到人类追求的最高目标,梦寐以求的生活。
睡着吃,睡着拉,还有人伺候,多好啊!
这是一条捷径,除了您张家,别人想要,还没有这个机会,可得好好把握啊!”
他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张老头刚才像拜死人一样的鞠躬,让他很不爽。
张家人吓得瑟瑟发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个个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唰唰往外流。
“这样真好!”
听到呜呜的哭声,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这才对嘛,要配点乐,大家才有参与感,这哭声我喜欢,哭大声一点儿。”
大队长也被他这变态的操作,给整不会了,心累的很。
“小兄弟,适可而止吧!
红旗大队几千人,不管你有多么硬的手段,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希望这事儿能和平解决的。
天黑之前解决,现在正是春耕的时间,不要耽误大家上工。”
“你最不是个东西,你这是拿红旗大队几千人、来威胁我?
咋的,你想组织一场大规模的群架?
法不压众?”
林深海一脸鄙夷,这大队长只开了户籍迁出证明,没有开介绍信。
他就知道这大队长一肚子坏水,是个贪心的货色。
吃了他姐那么多东西,既然不办事,就得吐出来。
等收拾完张家人,再慢慢来算大队长的账。
大队长有恃无恐,确实也是有这个想法。
被林深海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还是感觉臊得慌。
他能带领大队,在众多大队中脱颖而出,成为光荣大队。
心机肯定是有的,村民能配合他,也是因为得了荣誉以后,可以少交几百斤公粮。
一家能多分1斤多粮食,一旦干起来,光荣大队这个称号就会被取消。
村民得不到实质的好处,还能听他的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肯定不能。
这些年他没少拿村民的好处,搞不好这个大队长都会被敲掉。
村长和书记,包括会计在内,一直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大队长这个位置。
他知道林深海跟村民不一样,就凭一身强大的气场,肯定是见过大场面的。
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忽悠的,更不怕不痒不痛言语的威胁。
“小兄弟说笑了,我作为大队长,肩负着保护每个村民的责任。
不管什么原因,对手有多强大,也只能迎难而上。”
林深海看着围观村民眼里的崇拜,讽刺的笑了。
“呵呵,心眼倒不少,几句话就拉拢了人心。
这些大字不识的村民,能被你蛊惑,听你的鬼话。
可是骗不了我,你这招小爷满十岁以后就不用了,过时了。
法确实不压众,但是抓几个带头的还是没有问题。
但凡有人动手,老子对你保证不还手。
还能让先动手那几个人牢底坐穿,一辈子端上公家的碗吃饭。
不信咱们就来试试,我还一下手就是你孙子。”
村民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他们是想讨好大队长,但也不想坐牢啊!
林深海轻笑,“看到了吗?
你所谓的底牌,是屋檐上的冬瓜,到底往哪边滚,全看心情。”
大队长面色不是很好,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们自行解决,我的底线就是不准动手。”
“哟,还挺热闹的啊!”
这时林深蟹风尘仆仆地赶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下放的年轻人。
“听说就是因为我喝了一碗鸡汤,搁这儿要打要杀的,出来练练呗!”
林深海双手抱胸,“废物来了?
还算你有点担当!”
“来了!”
林深蟹缩了缩脖子,他在林深海面前英雄气短,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张家人可有伤你?”
林深海翻了一个白眼,“老子强得自己都怕,谁敢伤老子?”
林深蟹顶着弟弟杀死人的目光,眼睛像雷达一样在他身上扫射。
发现确实没有受伤以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他越过林深海,看向张家人,脸上又挂上嚣张的笑。
“他是文人,讲礼数,轻言细语的给你们讲道理,你们可算把他欺负够劲了。
我不一样,我是莽夫,烂人一个。
能动手,绝不费口舌。
反正都已经下放农场了,三年跟五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今儿划出道来。”
张家人,大队长,包括围观的群众,都对农场下放的人,避如蛇蝎。
他们不但畏惧下放人的实力,还打心眼里嫌弃。
毕竟下放人员,都是大家眼中的坏分子,怕沾惹上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张老头颤颤巍巍的把盒子,捧到林深蟹面前。
“亲家兄弟,这是张家所有财产,还老三媳妇的账和赔偿,都在这里。”
林深蟹在弟弟的暗示下,打开了骨灰盒子。
“呵,还不少,这全是从我姐身上刮来的吧!”
他伸手拿出整整齐齐的钱票,扔给看戏的陈桂珍。
“物归原主,姐好生收好了!”
“哦,好!”
陈桂珍笑得像一个二傻子一样,虽然笑中带着泪花,却幸福无比。
她心想:“这就是亲兄弟,这么多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给她了。
陈家那帮狗日的,拍马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