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里还飘着大熊和黑狼受伤时溅落的血迹味，昏黄的灯光打在擂台上，把老猛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擂台边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刚才大熊和黑狼惨败的样子还在眼前晃，尤其是黑狼被踢断肋骨时的惨叫，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裤管下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这双腿跟着他练了二十多年断石腿，曾经踢碎过磨盘、踹裂过树干，可面对高羽，他第一次没了底气。
“老猛，该你了。”吴玉江的声音从台下传来，带着刻意压制的焦躁。老猛抬头看去，老板的脸沉得像锅底，身后的小弟们也都低着头，没人敢吭声。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跳上擂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高羽再厉害，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高羽看着眼前的老猛，心里也多了几分警惕。这男人比黑狼矮些，却更壮实，尤其是双腿，裤管被撑得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常年练腿功的主。他想起赵大河提过，吴玉江手下有个擅长腿功的高手，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老猛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这是断石腿的起手式。高羽眼睛一眯，知道他要动真格的，索性也不防守，猛地朝老猛冲过去，右腿高高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老猛的面门——他要先发制人，打乱老猛的节奏。
“嘭！”
老猛反应极快，猛地往后一仰，堪堪躲过这一脚，高羽的鞋底擦着他的头发掠过，带起一阵风。不等高羽收腿，老猛突然往前一扑，左腿横扫，直踢高羽的膝盖。高羽慌忙收腿，却还是慢了半拍，膝盖外侧被老猛的脚尖扫到，一阵发麻。
“好腿法！”高羽心里暗赞，不敢再轻敌。他调整姿势，双腿交替着朝老猛踢去，每一脚都又快又狠，逼得老猛连连后退。突然，高羽的右脚变向，不再踢向老猛的上半身，而是猛地朝他的肩头踹去——这一脚力道极大，老猛躲闪不及，被踹得身体一歪，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重摔在擂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台下的吴玉江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老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高羽却不给机会，冲过去就要再补一脚。老猛见状，连滚带爬地往后躲，总算避开了这一击，狼狈地站到擂台另一侧，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满是冷汗。
经过这一回合，老猛心里的忌惮更甚——高羽的腿功不仅快，力道还大，比他的断石腿毫不逊色。他咬了咬牙，索性不再防守，猛地朝高羽冲过去，双腿像风车一样交替着横扫，每一脚都带着破风的声音，逼得高羽只能连连后退。
高羽退到擂台边缘，再退就掉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矮下身，左手撑地，右腿猛地朝老猛的小腿踢去——“咔嚓”一声轻响，老猛的小腿被踢中，疼得他闷哼一声，动作瞬间顿住。高羽抓住机会，右手握拳，狠狠砸在老猛的脸上。
“噗！”
老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里面还混着两颗松动的牙齿。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却没倒下，反而像被激怒的野兽，双眼通红地朝高羽扑过来，双腿疯狂地踢向高羽的下盘。高羽一边躲闪，一边在擂台上移动，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竟划出了奇怪的轨迹——这是他以前对着云海武馆的铁柱子练腿时，无意间摸索出的步法，看似杂乱，却能精准地避开攻击。
突然，老猛的一脚踢中了高羽的小腿，高羽踉跄着差点摔倒。他反应极快，右手撑地，身体凌空而起，左腿猛地朝老猛的鼻子踢去——“嘭”的一声，老猛的鼻子瞬间塌了下去，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他惨叫着捂住鼻子，在擂台上翻滚起来，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停！”吴玉江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高羽，算你狠！三十万你拿去吧！”他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看着擂台上翻滚的老猛，心里又疼又怒——三大高手全败了，不仅没讨回面子，还输了三十万，这口气他咽不下，可眼下也只能认栽。
几个小弟慌忙冲上擂台，把老猛抬了下去。吴玉江瞪了高羽一眼，转身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背影透着几分狼狈。高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吴玉江还敢来找麻烦，他不介意再让对方吃次亏。
回到赵大河的办公室，高羽才感觉到身上的疼。嘴唇肿得像根香肠，胸口被黑狼打了一拳，现在还隐隐作痛，小腿被老猛踢中的地方也青了一块。他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还是躺床上，我给你擦点红药王。”赵大河递过来一瓶药膏，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吴玉江那小子心眼小，这次栽了这么大跟头，肯定会报复，你以后得小心点。”
“放心，我不怕他。”高羽接过药膏，笑了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上次给我的红药王还没用完。”他起身告辞，走出迪厅时，夜风一吹，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回到出租屋，高羽靠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刘芳的电话。此时已经是凌晨，刘芳早就洗了澡，只穿了条内裤躺在床上，连胸罩都没戴——这样睡觉舒服。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看到是高羽，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小子，大半夜还折腾人。”
“高羽，怎么了？我都睡着了。”刘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不耐烦。
“刘婶子，我受伤了。”高羽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疲惫。
“受伤了？”刘芳瞬间清醒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在哪？伤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去打擂台了？”她一边问，一边慌乱地找衣服穿，情急之下，竟忘了戴胸罩，抓起衬衫和牛仔裤就往身上套，连扣子都扣错了两颗。
十分钟后，刘芳就出现在高羽的出租屋门口。推开门，看到高羽靠在沙发上，嘴唇肿得老高，脸上还有几块淤青，她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快步走过去，伸手想碰高羽的脸，又怕弄疼他：“你这是怎么弄的？跟谁打架了？伤得这么重。”
“我打赢了三个高手，就是自己也受了点伤。”高羽笑了笑，想让她放心，可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
“还笑！都伤成这样了。”刘芳又气又心疼，“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这里有红药王，擦了就好。”高羽指了指茶几上的药膏，“就是身上伤太多，我自己擦不方便，想让你帮我。”
刘芳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卧室，这里光线太暗。”
走进卧室，刘芳才发现自己没戴胸罩——衬衫的布料很薄，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轮廓。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想找件衣服挡一挡，又怕高羽看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
高羽脱了上衣和裤子，只剩下一条平脚裤。他的身材很结实，肌肉线条流畅，胸口和胳膊上的淤青格外显眼。刘芳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小腹，又慌忙移开，心跳却快了起来——这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招架不住。
她拿起药膏，挤出一点在手心，搓热了，轻轻敷在高羽的伤口上。红药王带着清凉的触感，缓解了几分疼痛。高羽看着刘芳认真的侧脸，她的头发垂在肩头，眼神里满是心疼，忍不住说：“刘婶子，你真女人。”
“我本来就是女人。”刘芳的脸更红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别乱说。”
“那你以后会是谁的女人？”高羽追问。
刘芳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男人早就没了，以后也不打算嫁人了。”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她也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只是一直没遇到。
高羽没再说话，心里却暗暗想着：“我不想让你嫁给别人，我想让你做我的情人。”
擦完身上的伤口，刘芳收起药膏：“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等。”高羽叫住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这里还疼，红药王不能往嘴里抹，怎么办？”
刘芳皱了皱眉：“那我给你弄点热水，用毛巾捂一捂？”
“没用的。”高羽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我有个好办法，就是需要你配合。”
“什么办法？”刘芳疑惑地看着他。
“接吻。”高羽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刘芳耳朵里。
刘芳的脸瞬间红透了，伸手就要打他，却在半空停住了——她舍不得。“你这小子，就知道赚我便宜。”她瞪了高羽一眼，转身就往门口走，“让你的嘴巴继续肿着吧！”
高羽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却有点甜——刘芳的反应，说明她不是真的讨厌自己。没过几分钟，卧室门又被推开了，刘芳站在门口，脸色还有点红，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接吻能让嘴巴好得快？”
高羽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亮了：“当然是真的。”
刘芳慢慢走过去，在高羽面前坐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凑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