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拳宗师洪金远的大徒弟秦泰？”高羽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他早听过洪金远的名号——西津功夫圈里的泰山北斗，地上世界功夫排名前五的狠角色，比之前被他打败的猴拳宗师李将强出不止一个档次。而秦泰这个名字，还是董姗姗前些日子闲聊时提过的，说他是洪金远最得意的弟子，拳术刚猛精湛，不仅在门派比武中次次夺冠，还曾打赢过西津黑市拳坛的三个老牌高手，在功夫圈里名气大得吓人。
自己就算打败了李将，在秦泰面前，也顶多算个“小有名气”的后辈。可高羽的骨子里藏着股不服输的劲——越是强者，越能激起他的好胜心。“好，我接了。”他对着电话说，“时间地点你定。”
“明天晚上九点，云海武馆，赌注三十万。”秦泰的声音粗粝，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别到时候不敢来，丢了西津功夫圈的脸。”
挂了电话，夏真赶紧抓住高羽的手，指尖冰凉：“这肯定是李强设的局！秦泰怎么会突然挑战你？他肯定给了秦泰好处！”
高羽点点头，心里门儿清——除了李强，没人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想搞垮他。“不管是不是局，明天我都得去。正好借秦泰的手，试试我这段时间练的功夫。”
此时的高档会所套房里，秦泰正靠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堆着七八个烟蒂。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威士忌，杯壁上还沾着口红印——昨天晚上，他刚和一个韩国嫩模温存过，那娇小的身材、甜腻的叫声，让他到现在还意犹未尽。
李强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扳指，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秦师傅，明天可就靠你了。只要你能把高羽打成残疾，我保证，你老婆下周就能去市财政局上班，编制问题我来解决。”
秦泰弹了弹烟灰，眼神里满是不屑：“李公子放心，一个开小饭店的毛头小子，还不配让我费太多劲。我要是连他都收拾不了，也别做洪金远的徒弟了。”
他心里打着算盘——财政局的工作是铁饭碗，老婆念叨了好几年，现在终于有机会拿到手；再说，三十万赌注里他能分四成，还有李强私下给的五万“辛苦费”，这笔买卖稳赚不赔。至于高羽打败李将的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李将那老东西的猴拳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输了也正常。我洪拳讲究刚猛有力，一拳就能把高羽的骨头打断。”
李强笑得更欢了，端起酒杯递过去：“那就提前祝秦师傅旗开得胜！明天我多带些朋友去，给你助威。”
高羽和夏真赶到云海武馆时，董云海正对着木人桩练拳，拳头砸在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看到他们进来，他赶紧收了拳，迎上来：“听说秦泰挑战你了？”
“嗯，明天晚上九点，赌注三十万。”高羽说。
董云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捏着烟蒂的手都在抖：“你怎么能答应？秦泰的功夫比你强太多了！他的洪拳练了二十多年，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你跟他打，纯属找死！”
董姗姗也跑过来，拉着高羽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心：“高羽，你别去！秦泰就是个疯子，上次比武，他把对手的胳膊都打断了！”
夏真站在旁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李强想追我，也不会连累你……”
高羽拍了拍夏真的手，又拍了拍董姗姗的肩，语气平静：“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这段时间我练了快放和抗击打，未必赢不了他。就算输了，也不会让他轻易伤了我。”
可他越是平静，董云海和夏真越担心——秦泰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高羽再能打，也很难占到便宜。
晚饭在云海武馆吃的，董姗姗特意让厨房做了高羽爱吃的红烧肉，可他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夏真坐在旁边，不停地给他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明天才有劲。”
董姗姗看着他们，心里有点酸——她喜欢高羽，可也知道高羽心里只有夏真，只能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化作默默的关心：“高羽，明天比武时，你别跟秦泰硬拼，他的拳头太硬，你躲着点，找他的破绽。”
高羽点点头，把碗里的肉吃了：“我知道，谢谢你们。”
回到学校，高羽把夏真送到宿舍楼下，自己回了宿舍。打开电脑，qq上“不吃香菜”的头像又在闪，消息一条接一条：
“坏蛋，你今天怎么没上线？是不是又去忙饭店的事了？”
“我今天路过一家花店，看到一束向日葵，特别像你，阳光又有劲儿～”
“对了，你上次说想把饭店开连锁，什么时候实现呀？我等着当你的第一个顾客！”
高羽笑了笑，回复：“今天有点事，刚回来。连锁还早，先把现在的店做好。”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呀，别太累了。”“不吃香菜”很快回复，还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高羽盯着屏幕，心里又泛起疑惑——这个“不吃香菜”到底是谁？她知道自己开饭店，知道自己想连锁，甚至知道自己的性格，好像就在自己身边，可每次问起她的身份，她都岔开话题。他试着发了条消息：“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视频呀？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
过了几分钟，“不吃香菜”才回复：“再等等嘛，等我准备好。万一我长得不好看，你就不跟我聊天了怎么办？”
高羽无奈，只能回复：“不会，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跟你聊。”
关掉qq，高羽躺到床上，脑子里开始琢磨明天的比武——秦泰的洪拳以刚猛着称，主打正面进攻，破绽应该在防守上；自己的快放能看清他的动作，只要抓住机会，攻他下盘，应该能有胜算。
第二天白天，高羽的生活照旧——上午上课，下午去饭店帮忙。饭店的生意格外好，中午的红烧肉卖光了，郭师傅又加了两锅；晚上的包间全满，大厅里也坐满了人，刘芳笑着说：“今天营业额肯定能破万！”
高羽却没什么心思高兴，心里一直在盘算比武的事。夏真过来帮忙，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说：“要不咱们别去了？我跟我爸说，让他出面制止这场比武。”
“不用，”高羽摇摇头，“我不能当懦夫。再说，李强就是想让我退缩，我偏不如他意。”
晚上八点，高羽和夏真赶到云海武馆时，精武阁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董云海正站在擂台边，眉头紧锁地检查护具；董姗姗坐在观众席上，手里拿着一包番茄味薯片，却没心思吃，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招手：“这里！”
夏真坐到董姗姗旁边，手心里全是汗：“人怎么这么多？”
“都是李强和秦泰请来的，”董姗姗小声说，“你看，那边几个穿黑西装的，是李强的朋友；还有那几个留着长胡子的，是功夫圈的人，都是秦泰的粉丝。”
高羽走到董云海身边，活动了一下手腕：“董叔，秦泰来了吗？”
“还没，估计快了。”董云海递给他一副护腕，“戴上吧，能少受点伤。记住，别跟他硬拼，他的拳头能碎砖。”
高羽接过护腕戴上，点了点头。
八点半，精武阁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紧接着，一群人簇拥着秦泰和李强走了进来。秦泰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露出硕壮的肌肉，胳膊上的青筋像小蛇一样凸起；李强穿着一身名牌休闲装，手里拿着个最新款手机，嘴角叼着根雪茄，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观众席瞬间热闹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秦师傅来了！快看，那肌肉，一拳就能把高羽打飞！”
“高羽是谁呀？就是那个开饭店的？长得也不怎么样，怎么配得上夏区长的女儿？”
“听说他打败了李将，可李将那老东西早就不行了，跟秦师傅没法比。”
“今天肯定是一边倒，秦师傅三分钟之内就能解决战斗！”
董姗姗听不下去了，“腾”地站起来，手里的薯片袋“沙沙”响：“你们懂个屁！高羽比秦泰厉害多了！秦泰就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莽夫，高羽一根手指头就能收拾他！”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董姗姗身上。秦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盯着董姗姗，眼神里满是怒火——他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当众骂他。
李强赶紧打圆场，笑着说：“董小姐真会开玩笑，比武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心里却在想：董姗姗这丫头，居然帮高羽说话，等会儿看秦泰怎么收拾高羽，让你哭都来不及。
晚上九点整，裁判走上擂台，清了清嗓子：“比武规则——不限时间，直到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能力为止，禁止攻击要害。现在，双方选手上台！”
高羽和秦泰先后跳上擂台。秦泰脱掉背心，露出油光发亮的肌肉，对着观众席挥了挥手，引来一片欢呼；高羽穿着黑色紧身衣，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看着秦泰，没有多余的动作。
“高羽，赶紧认输吧，免得等会儿被我打断骨头，疼得哭爹喊娘。”秦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语气里满是不屑。
高羽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他在等，等秦泰露出破绽。
观众席上，夏真紧紧攥着董姗姗的手，指节发白；董云海站在擂台边，烟抽得更勤了；李强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录像，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比武开始的哨声刚响，秦泰就猛地朝高羽冲过来，右拳带着风声，直捣高羽的胸口——这一拳，他用了八成力气，想一击制胜。
高羽立刻发动快放，秦泰的动作在他眼里慢了一倍，他轻轻侧身，躲过这一拳，同时伸出左脚，想绊秦泰的腿。
秦泰没想到高羽能躲开，心里愣了一下，赶紧收拳，转身又是一拳，打向高羽的侧脸。
高羽再次躲开，同时右手握拳，砸向秦泰的肋骨。“嘭”的一声，秦泰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他没想到，高羽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观众席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喊着“秦泰必胜”的人，现在都闭了嘴；董姗姗激动地站起来，手里的薯片袋都掉在了地上：“高羽加油！揍他！”
秦泰的脸涨得通红，觉得丢了面子，怒吼一声，再次朝高羽冲过来，双拳如雨点般砸向高羽——他的洪拳讲究快、准、狠，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擂台上的地板都在微微震动。
高羽依旧用快放应对，左躲右闪，偶尔还能反击一两拳，打在秦泰的肋骨或肩膀上。秦泰虽然疼，却没受伤，反而打得更凶了——他知道，高羽的体力不如他，只要耗下去，高羽迟早会输。
就这样，两人打了十分钟。高羽渐渐有点体力不支，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秦泰也不好受，肋骨被高羽打了好几拳，呼吸都有点急促。
“高羽，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认输！”李强在观众席上大喊，语气里满是嘲讽。
高羽没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秦泰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