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桂花坐在许大茂自行车后座上,离着那个院子越来越近了。
爆炸声传来,沉思中的栾桂花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一阵心悸的感觉之后就感觉心疼,就跟有人用豆腐包把心脏包住用力拧似的!
栾桂花左手用力抓着自行车后架,右手捂着心脏位置,脸色苍白。
前边骑车的许大茂,感觉到车把不稳,后座的栾桂花再动。
“栾嫂子,别着急,马上就到了!”
回应许大茂的是爆豆一般的枪声,虽然离着很远但是吓得许大茂赶紧捏闸!停下自行车,下来之后车子都没支,拽着栾桂花就躲到了一个门洞里。
“栾嫂子,躲好,千万躲好!怎么打这么多枪!”许大茂感觉自己后背湿了,全是冷汗。
栾桂花的脸更白了,用牙咬着的嘴唇已经有一块破了,流出了血。
枪声停止的时候,栾桂花那阵子心悸和心疼过去了。
“大茂,你在这躲着,我去看看,枪声停了,公安同志应该已经把红红救出来了!我得赶紧过去,我怕红红害怕!”
栾桂花奔着枪声的方向就跑。
“栾嫂子,,,,”许大茂已经不喊了,扶起自行车追了上去。
李志勇转悠了半天,感知中很正常。
忽然,走到一处小十字街的时候,李志勇停下了脚步。
“怎么会在脚底下有人呢?操他妈的,有地道!”李志勇骂了一声,小跑了几步到了那个位置,那人已经出去五六米了。
感知中,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行军背包,右手拎着一个箱子,左手拿着手枪,猫着腰半爬行的姿势顺着也就一米多高的一个通道往前走呢。
感知了一下通道的走向,李志勇开始找路跟着。
兜兜转转用了有十五分钟,李志勇来到了一个院子的后身位置,这块是好几个院子的夹角处,有四五条巷子都汇聚在这。
靠近一个院子围墙的位置,一棵大槐树下支着一架辘轳,感知中,地道里那个人现在就在距离井口不到两米,距离水面一米左右的位置,用一个小铁锹,一块一块的往地道里面抠井壁上的石头呢。
抠下来的石头,那人又垒在了身后。
李志勇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根棍子,不是那个特制棒球棍,就是一根小臂粗细的槐木棍子,一米半左右长,两头都是斧子砍过的痕迹,就跟在街边上老百姓柴火垛上拽出来的一样。
脚步放轻,悄悄的走到那棵大槐树边上,躲在了槐树和墙之间。
地道里的任正宇看着眼前马上就能爬出去的洞口,长出了一口气,呼!
就在这时,地道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操!地道塌了,我看你们怎么找到我!呵呵呵!”
任正宇,呵呵呵的笑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没停,随着最后一块石头被抠下来,任正宇看着眼前能一个人爬出去的洞口,小心的在周边检查了一下,没有松动的石块。
用手里的铲子,把井绳勾过来,用力往下拽。
李志勇躲在槐树后面,也听见了那声爆炸声,很沉闷,从井口传出来的。然后就看见那个辘轳开始转,辘轳上卷好的井绳一点一点往下走。
这个辘轳应该是经常有人给上油,很顺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李志勇有点佩服下边那人了,这特么绝对是个人才。
绝逼要给个面子,一会多用一成力,万一没打晕咋办?
“有人受伤吗?有人受伤吗?”周所长趴在东屋洞口的位置拽了一把钻出来的刘公安,满脸焦急的大声问。
“周所,放心吧,没人受伤,都是钻过坑道的,在撤退的坑道里布置陷阱就那两下子!”
“但是,周所,地道塌了,看爆炸的力度,塌了最少有五六米!”
刘公安钻出来以后,陆续又钻出来三位公安同志,除了脸上身上全是土以外,就是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大!耳朵震得有点不得劲。
周所长一看这情况马上走出屋子。
“去周到爆炸的位置,从爆炸位置的另一头挖开,赶紧的,要不然人都跑到天津卫了!快!赶紧的。”
周所长拽过来一个公安大声喊,那个公安召集了人手就跑出去了!
东厢房这时候出来一个中山装。
“周所长,跑了的叫任正宇,火车货运站搬运工,湾岛潜伏特务,游子特别行动组上校组长,47年就潜伏下来了!”
“这伙人身上有大事,他们已经在货运站盘踞了将近五个月!派人去追,我马上去通知我们的人!”
中山装同志说完,把东厢房的门又关上了。
东厢房屋里,来凤现在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没什么伤。
不过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他的右手,做下臂,然后在两只手边上还有四节白森森的骨头,看着像是人的小臂的尺骨和桡骨。
也不知道那几节骨头哪来的,不过现在来凤的两个手臂都是在胳膊肘以下的位置用绳子紧紧的系着。
“你还有什么没说的,最好是痛快点,我要知道从你记事开始到今天你做的每一件坏事,哪怕是你偷了邻居一个土豆都要交代清楚。”
“从今天往前,开始吧,我给你记着!”
“如果你敢撒谎,我告诉你个数,人的十个脚趾头一共有28块骨头,你要是撒谎,我一定会让你完完整整的看到你这28块骨头都长什么样!”
屋里这个中山装,一脸和煦,或者说一脸的真诚,就那么用十分真诚和煦的表情和语气说完了让来凤尾巴骨都冒凉气的话!
来凤此时只想赶紧死,再也不想体会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头是如何被抽出来摆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
来凤的语速很快,中山装用笔记录的速度也很快,基本上来凤说完,中山装也记完了。
李志勇躲在树后头,把从空间拿出来的匪徒帽戴好,然后两手握紧槐木棒子,眼睛死死盯着那架辘轳。
任正宇把绳子绑在箱子的提手上,轻轻地送出洞口,一点一点垂了下去,绳子绷直了,巷子悬在水面上。
这根绳子是秋天的时候任正宇换的,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换了一根新的绳子,周围的住户当时那叫一个夸赞!
任正宇每年都来给这个井更换井绳,春天一根,秋天一根,而且每年都帮着检修辘轳架子,给辘轳上油。
为的就是个万一。
一边往外爬,任正宇一边想自己这几年的得意之作,再想想地道那头焦头烂额的公安,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