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在门锁里转了几圈都没有打开,桑晚站起身走了过去。
刚一拧开门,她还没得及开口,门外的人便倾了过来。
沈砚修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地扶住来人,鼻尖撞进了一股清淡的酒气里,混合着他身上的木质调香水,不算辛辣刺鼻,倒是有几分冷冽。
沈砚修西装外套还没脱,领带也系得整齐。他刚从外面回来,夜风从他衣襟间渗进来,整个人身上都是冰凉的,看到桑晚,手腕直接搭在了她肩上,力道有些重。
他很少有完全喝醉的时候,今天也没到失控的地步。
桑晚没有说话,先伸手去解他的领带,想让他放松一些。刚拆到一半,沈砚修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了,一只手将她抵在玄关的台面上,低头去看她。
他收着劲,只是桑晚的脊背正好靠在了木柜的边缘,不是很舒服。
看到她眉头轻蹙,沈砚修将手移到她腰后,顺势托着她想把她抱上去。
“砚修,别闹,我先把你衣服脱了。”
桑晚被他堵在坚实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费了点力气才把他的领带和外套都脱了下来。
沈砚修就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长的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他不喜欢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想留她在身边。
他今天一整天神经都是紧绷的,晚上又和徐承良聊了很久,到了现在脑子仍然有些混沌。
他正对着桑晚的眼睛,这一幕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双臂逐渐收拢,将她抱在怀里,想用她的温热和柔软来缓解自己身上的冷意。
过了好一会儿,桑晚顺从地把头放在他肩膀,问了他一句:
“喝了多少?”
沈砚修没有立即回答她,等抱够了才放她下来,换了鞋子后往客厅走。
“没多少,只是刚刚在车里吹风吹得难受。”
桑晚知道他的毛病,喝完酒想保持清醒就总开着车窗。这样回来之后会更加难受。她不好说什么,去厨房给他温了一杯牛奶,又递到他手里:
“好久没见你喝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
她低声音询问了一句,并没有抱怨的意思。
沈砚修顶着一张落拓英俊的脸笑了笑:“被你传染的。”
紧接着把她热好的牛奶喝了一半,放到桌子上,人又躺回了沙发里。
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有几天没睡好觉,刚挨着沙发的靠枕就觉得眼皮发沉。
桑晚今天格外地有耐心:“别在这儿睡,我扶你进去。”
沈砚修半闭着眼:“没事,你去休息,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你衣服都没脱,这样睡不舒服。”
桑晚站在他面前,觉得他这样不是个事儿。她能猜到他有几天没合眼,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到极限了。
沈砚修很少有这么疲惫脆弱的时候,桑晚有些不适应。她固执地想拉他起来,结果被身下的人一拽,反而倒在了他身上。
沈砚修翻了个身,顺势把她压在了自己和沙发靠背中间:“投怀送抱啊。多久没这么主动了,嗯?”
两个人贴在一起,被风吹过的冷意散去之后,桑晚很快就发现他身体其实是滚烫的。
客厅只开着落地窗间的吊灯,整个房间昏黄而静谧。外面的城市仍然没有休息,闪烁的灯光透过玻璃,时不时投下模糊的光斑。
“别勾引我。”
过了半天沈砚修才温柔地说了一句。
桑晚没有办法,从沙发上撑着起来,去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他身上。沙发虽然足够宽大,但是沈砚修的脚还是搭在扶手上。
只能这样了。
折腾完,她好像也有点睡不着了,索性抱着电脑坐在沙发拐角处,把白天新做的场景收个尾。
到了半夜,电脑砸落到地毯上,她清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电脑的锁屏还闪着五彩斑斓的光,她怕闪到沈砚修,默默地合上了,起身想回房间的时候,黑暗中听到了男人带了一点戏笑的声音:
“不在这儿陪我了?”
话没说完,沈砚修已经坐起来了。
短暂地睡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刚刚电脑砸落的声音也把他吵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桑晚在他边上,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拉住了桑晚的胳膊。
下一刻,将她往怀里带,正好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没喝多少,下次不用在这儿陪我。”
“嗯。”
沈砚修靠回沙发上,将被子推到一边,继续说道:
“今天主要是累了,白天和讯科的人开会,晚上又和徐承良谈了很久。这位财神爷来来的倒是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桑晚听到徐承良的名字,脑子清醒了一些。
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没想到徐承良动作这么快,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嗯?什么意思?”沈砚修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你和他聊得开心吗?”
沈砚修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语道:
“之前也算是有过交情,是个正直稳妥的人。只是他一向谨慎,和魏家还有我父亲都保持距离。是个聪明人。”
桑晚侧过头,搂着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沈砚修见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他现在功成名就了,想放手一博。他的提议我都有些犹豫,毕竟讯科是父亲最看重的一块。”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故意捏了捏:“讯科和你们远峰不一样,我要是动讯科,我父亲能打断我一条腿。”
桑晚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没有理他。
“生气了?”
“没有。我知道,桑家远不如迅科,得给你点别的好处,你才肯放低身段。”
桑晚实话实说。
沈砚修听到这话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掰过桑晚严肃的小脸来回看了看,假装在刻意打量:
“嗯,确实还不错。”
桑晚被他的眼神搞得很不自然,心里又有点烦闷,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被他狠狠按住了。
“跑什么?”
他有好几天没见她了。翻身把她放倒在了沙发上,顺势半跪着撑在她面前。
这个姿势侵略感太重,桑晚没敢看他。
也不知道他酒醒了多少。
沈砚修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前,俯身亲了她一下:
“最近规矩越来越多了,那天在桑家不行,今天也不行?”
“不是——”
话没说完,她的嘴已经被堵上了,唇齿间还有残留的酒气,她下意识地去躲。沈砚修没给她机会,身体逐渐压了下来,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
没过一会,她的吊带已经不知道被推到了哪儿。炙热的亲吻落了下来,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沈砚修的指骨很长,手掌虽然不算粗糙,但是按压在她腰间的力度,很快就让她红了脸。
她全身抖个不停,两只手又被抓住了,一颗心高高被吊起没有办法发泄。
只是这两天她心里一直压着事,到了这个状态还是松懈不下来,喘息的间隙,她问了一句:
“徐承良说什么了?他会不会…有问题?”
她终究还是怕自己给他惹麻烦的。
沈砚修在她颈间咬了一口,不满她这个时候还能分心,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重,直到她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才放过她。
桑晚被他亲得浑身全软,身体觉得很累,又很渴望他。没多一会儿,沈砚修觉得施展不开,把人抱回了房间。
窗外夜色沉沉,屋内是另外的景象。
一直到身下的人没了动静的时候,沈砚修才亲了亲她的额头:
“抱你去洗澡?”
桑晚累的眼皮都睁不开,没有力气答话,合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