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留着和父亲说去!”
周佳凝被他这副不识好歹的态度气得肝疼,“砰——”的一声摔门走了。
清和吓了一跳,沈砚修摸了摸了他的头,安抚了一句:“她是冲着我来的,和你没关系。”
“小叔,周老师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她啊…”沈砚修思绪飘远:“你以后会知道的。”
…
宴会厅
付大公子听到桑晚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肩膀沉了下去,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笑了出来:
“温经理以后别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后悔就行。”
付大公子走后,陈秘书在一边终于敢上前来。
他刚刚看自己老板和付大公子剑拔弩张,给她捏了一把汗,现在看自己老板面色如常,放松下来,贴在她耳边:
“温经理,坤哥从泰国回来了。”
桑晚听到阿坤的名字,有片刻的失神,随即笑了,扭过头吩咐了一声:“我知道了,那今晚我们就不在这里多留一晚了,一会儿坐船直接回去。”
陈秘书把声音压得更低:“坤哥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
“胡闹!”
桑晚眉心一跳。
阿坤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敢随意在内地现身。
“他今天一早回来的,听说你在这边,就赶过来了。”
桑晚抬头看了一下宴会厅的情况,发现没人注意到她刚刚的失态,心跳终于平息下来。
“真是个祖宗!我们现在就走。”
陈秘书想到了今天她们来的目的,又问了一句:“要去和申局长打个招呼吗?我看到他今晚可是大红人。”
说着目光瞥向场中央被围起来侃侃而谈的男人,不禁感叹申育明真是有个好儿子。
桑晚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申奕辰,她沉默片刻:
“不必了,以后自然会再见的。”
…
两个人并肩出了宴会厅,外面起风了,桑晚接过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
一出大楼,就看到了停在圆形广场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车身庞大,黑金配色,开着双闪,车窗半摇下来,有淡淡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来。
桑晚走过去敲了敲玻璃,看到里面穿着黑夹克的男人,眼里笑意不明:
“好大的阵仗。”
“要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应你。”
她的声音不大,透着许久未见的疏离。
两年了啊,这两年阿坤在泰国到底干了什么,她有所耳闻。不愧是警校的高材生,到了泰国不久,就控制了一条小型船队。他做事本就够狠,邻国的一些中小港口运力逐渐被他控制在手里。表面做普通贸易,背后的通道到底还有什么用处,连任敏之都不敢细问。
阿坤扭过头,一只手帮她解锁了后座的车门,示意她坐进来。
陈秘书在一边看到这个状况,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识趣地坐另一辆车走了。
车门轻响,桑晚坐进去,阿坤掐灭手里的烟蒂,车窗缓缓摇了上去,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引擎发动,震感几乎察觉不到,阿坤熟练地打了一圈方向盘,车身缓缓滑入夜色。前方的灯光在挡风玻璃上形成柔和的光斑。
沉默良久,阿坤终于开口了:
“宁姐,我回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两个人在后视镜里默默对视,车里的香薰有一股皮革味,张扬霸道,桑晚不是很习惯,过了半天才沉声说道:
“怎么会?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见过敏之了吗?”
“见过了。她说你来深市见申育明了,我回来反正也没什么事,正好来接你回家。”
桑晚知道现在自己没有教训他的资格,但是这两年来又为他操着心,话到嘴边,犹豫了半天,终于咽了回去。
阿坤见她欲言又止,逗了她一句:
“怎么了?坐不习惯我的车?不喜欢的话下次换一辆来接你。”
桑晚收回视线,靠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现在谁敢让坤哥当司机?”
“你敢。”阿坤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规矩得两只手把控着方向盘,视线时不时落在后视镜里:
“当初那笔钱是你给我的,任何时候,只要你不高兴了,我随时关了泰国那边的生意。”
桑晚默不作声,她不是傻子,现如今阿坤做到这个地步,想抽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看他如今的行事作风,也舍不下这样呼风唤雨的江湖地位。
她想起两个人之前去妈祖庙抽签,自己抽到的衣锦还乡倒是应验在阿坤身上了。
阿坤打着方向盘,汇入车流,窗外路灯在一路后退,他发觉桑晚情绪不高,又多说了一句:
“你别担心,我做的事绝不会牵连到你,每年给你的分红都是干干净净的。我知道当初那笔钱是哪儿来的。他被我打了一枪,还肯放过我,我着实没想到。”
他看着后视镜,一句一字地说道:
“但是我不后悔,他不懂得尊重你,就是该打。至于那笔钱,算是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我会还他的。”
桑晚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消散:
“那件事和你没关系。苏家已经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今后不要再提了。现在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吗?”
阿坤觉得很有意思,什么叫都好好的?
“是吗?你从大楼里出来还好好的,上了我的车就魂不守舍的。到底是在担心我,还是看到我又想起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