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包扎好伤口，又享受了一顿奢侈的自热火锅，刘强和王琳的状态明显提升了许多，眼神中的惶恐被一种踏实和斗志所取代。
陈默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开始部署。
“王琳，去找行政部的钥匙。刘强，检查一下这一层还有没有其他危险或者有用的东西。”陈默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默哥！”两人立刻应声，分头行动。
王琳对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就在一个被砸破的玻璃柜里找到了串在一起的备用钥匙串。刘强则提着新得的砍刀，谨慎地将七楼剩余的角落检查了一遍，除了又发现两具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外，并没有其他活物或怪物。
“默哥，钥匙找到了！”王琳举着钥匙串跑回来。 “七楼安全了。”刘强也汇报完毕。
“好，去八楼。”陈默点头，率先走向消防通道。
有了王琳的钥匙，清理过程变得顺畅了许多。不需要再暴力破门，减少了不必要的动静。八楼是一家设计公司，同样空荡无人，只有四只被困在办公室里的普通丧尸，被刘强和王琳主动请缨，联手解决掉了。
陈默乐得清闲，只在旁边压阵，顺便用洞察术观察两人的战斗。
刘强不愧是部队出身，虽然用的是砍刀不是军刺，但劈砍起来势大力沉，角度刁钻，专攻脖颈关节，效率很高。王琳身手敏捷，一手盾牌格挡，一手狗腿刀狠辣劈砍，配合也相当不错。对付普通丧尸已经绰绰有余。
【成功击杀lv1普通丧尸，经验值+15，鬼币+10。】x4
经验和鬼币自然算在最终击杀者头上，但陈默并不在意这点零头。他看到的是两个正在快速适应末日节奏的潜在战力。
清理完八楼，收获了几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和一些零食，都由王琳用找到的一个双肩包收了起来。
继续向上。
九楼、十楼……
过程大同小异。大部分办公室都是空的，偶尔有几只零散丧尸，都成了刘强和王琳的练手对象。他们的配合越发默契，战斗也越发熟练，面对丧尸时已经基本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高效。
陈默的存在，给了他们巨大的安全感。他们知道，即使自己失手，身后那位深不可测的默哥也一定能瞬间解决麻烦。这种安全感，让他们敢于放手去战斗，成长速度惊人。
期间，陈默又“顺手”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块巧克力棒分给他们，美其名曰“补充体力”。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再次让刘强和王琳感动不已，忠诚度无形中又提升了一截。
然而，当他们推开十一楼消防门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十一楼是一家律师事务所，装修格外考究。但此刻，昂贵的红木大门被砸得坑坑洼洼，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和争吵声。
“怎么办？食物都快吃完了！李律师他们出去找吃的，到现在都没回来！” “外面全是怪物！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闭嘴！哭有什么用！省点力气！”
里面有幸存者，而且似乎陷入了困境。
陈默三人对视一眼，刘强和王琳看向陈默，等他决定。
陈默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他率先走了进去。
律师事务所有一个很大的公共办公区，此刻，七八个男女正蜷缩在角落的会议室里，用桌椅堵住了门口。他们个个面色憔悴，眼神惊恐，其中两个年轻女孩还在低声啜泣。
当看到全副武装、手持利刃、身上还沾着血迹的陈默三人走进来时，会议室里的人顿时吓得一阵骚动。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男人紧张地问道，手里紧紧抓着一根折断的桌腿当武器。其他人也如临大敌。
“清理这栋楼的人。”陈默目光扫过他们，洞察术无声无息地发动。
基本都是普通人，等级都是lv0或者lv1（刚刚杀过一两只丧尸？），状态是“饥饿、恐惧、虚弱”。威胁等级：无。
“清理……清理大楼？”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你们……你们能把那些怪物都杀掉？”
“正在做。”陈默言简意赅，“你们这里什么情况？”
“我们是这层的员工……灾难发生时躲在这里……食物和水都快没了……之前有几个人冒险出去找吃的，一直没回来……”中年男人语速很快，带着绝望和一丝期盼，“同志，你们是军队的人吗？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看到了刘强身上的保安服（虽然破了），又看到陈默和王琳手持利刃、气势不凡，下意识地以为遇到了救援力量。
刘刚想开口，陈默却摆了摆手。
“不是军队。”陈默打破了他的幻想，“自救而已。”
听到不是军队，那些人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失望和警惕。不是官方力量，那这三个带着武器、煞气腾腾的人想干什么？
陈默没理会他们的情绪变化，对王琳使了个眼色。
王琳立刻明白过来，将身后的双肩包取下，从里面拿出了两瓶矿泉水和四包压缩饼干——这是他们刚才在楼下收集到的部分物资。
当看到矿泉水和压缩饼干时，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两个哭泣的女孩也停止了抽噎，眼睛死死地盯着食物，喉咙不断滚动。
饥饿和干渴已经折磨他们很久了。
“这……这是……”中年男人声音干涩，眼睛无法从食物上移开。
“一点见面礼。”陈默语气平淡，“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就是你们的。”
“您问！您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一定都说！”中年男人立刻点头哈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他人也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
在食物面前，所谓的尊严和警惕显得不堪一击。
陈默问了一些关于这栋楼的情况，比如他们是否听到过其他楼层的动静，是否知道那里还有更多的幸存者或者特殊的危险。
这些人所知有限，他们一直龟缩在这里，对外界了解很少。只知道楼上偶尔会传来可怕的撞击声和嘶吼，让他们不敢上去。楼下则彻底被怪物占据，不敢下去。
问完问题，陈默示意王琳将食物和水递过去。
那些人几乎是抢一般接过去，然后爆发了激烈的争夺！
“给我！我快渴死了！” “这饼干是我的！” “别抢！大家分着吃！”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和难看。那中年男人还想维持秩序，但根本没人听他的。
刘强和王琳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他们不久前也经历过这种饥渴交加的绝望，但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陈默。此刻看着这些人的丑态，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一种优越感和庆幸。
陈默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这就是末世的常态。
等到那点可怜的食物和水被分食干净（每个人其实只分到一小口），那些人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和瓶盖，再次看向陈默三人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和……嫉妒。
他们看到了刘强和王琳腰间挂着的满满的水壶（陈默刚才又给他们补充了），看到了他们手中崭新锋利的武器，甚至隐约似乎闻到了他们身上残留的一丝……自热火锅的麻辣香味？
凭什么？！大家同样被困在楼里，凭什么你们有吃有喝还有这么好的武器？而我们却要在这里等死？
一种不平衡的怨气在幸存者中悄然滋生。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对陈默说道：“这位……默哥是吧？谢谢您的食物！您看……您这么厉害，能不能……能不能带我们一起走？保护我们？我们……我们可以把公司保险柜里的钱都给您！虽然现在可能没用了……”
其他人也立刻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看向陈默。
陈默还没说话，刘强却冷哼一声：“带你们走？凭什么？默哥欠你们的？刚才那点食物是看你们可怜，别得寸进尺！”
他现在彻底把自己当成了陈默的人，自然要维护“自家老大”的利益。带上这群累赘？开什么玩笑！
王琳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表明了她不支持。
那些幸存者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你……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大家都是人类，应该互相帮助啊！” “我们有权利活下去！”
有人开始情绪激动地指责起来，仿佛陈默不保护他们是天大的罪过。
陈默看着眼前这群从最初的恐惧，到得到食物后的感激，再到现在的嫉妒和道德绑架的幸存者，心中毫无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活下去的权利，需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他目光扫过那些愤愤不平的脸：“我们可以告诉你们哪里相对安全，甚至可以留给你们一点基本的武器（比如他们之前换下来的防暴棍和破斧头），但想跟着我们，被保护……”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我的队伍，不收废物。”
这句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那些人最后的希望，也彻底激化了矛盾。
“你！你们不就是武器好点吗？神气什么！” “就是！要是我们有那些武器，我们也能杀怪物！” “自私自利！冷血！”
羡慕嫉妒恨彻底爆发，变成了无能的狂怒和指责。
刘强和王琳气得脸色发红，想要反驳，却被陈默用眼神制止了。
跟这些人浪费口舌毫无意义。
陈默不再看他们，转身对刘强和王琳说道：“把那边那根防暴棍和旧斧头留给他们。我们走。”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向消防通道走去。
刘强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喋喋不休的人，将之前换下来的旧武器扔在地上，和王琳一起快步跟上陈默。
身后传来那些幸存者更加气急败坏的咒骂和少数人清醒过来的哀求，但很快就被隔绝在消防门之后。
楼梯间里安静下来。
王琳似乎还有些气不过，低声道：“默哥，他们也太……”
“很正常。”陈默语气平淡，“末日会放大所有人性。我们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筛选队友，比滥发善心更重要。”
他看了一眼刘强和王琳：“你们通过了初步筛选，因为他们只会抱怨和索取，而你们选择了战斗和跟随。”
刘强和王琳闻言，胸中的不快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的责任感和自豪感。
“放心吧默哥！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刘强拍着胸脯保证。 “对！我们不是那种白眼狼！”王琳也用力点头。
经过这个小插曲，这个小团队的凝聚力反而更强了。
陈默点点头，目光投向通往十二楼的阶梯。
“继续。我们的目标，是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