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左眼的二进制裂痕突突跳动,像嵌了颗故障的霓虹灯珠。他盯着金属墙面上蚀刻的宇宙债务倒计时——00:359:46:03——数字每一次刷新,虹膜深处的A-327债权烙印就灼烧一次。
“再看眼珠子要烤熟了。”林夏的机械指“咔”地弹在他太阳穴,“找神经病毒源头,不是让你数自己还剩几年阳寿。”
她转身时马尾甩过墙面,发梢擦过倒计时数字。霎时间整条走廊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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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墙壁渗出暗红肉膜,表面浮起蚯蚓状的神经束。林夏触碰的位置“滋啦”裂开蜂窝状孔洞,脓黄色黏液喷溅而出!
“躲开!”叶川的警告卡在喉咙。
黏液暴雨般淋在林夏背上。纳米纤维作战服瞬间腐蚀出破洞,黏液触到皮肤的刹那,她整个人如遭高压电击——
“啊!!!”凄厉的惨叫不是她的声音。
三百道重叠的声浪从她喉中炸出:孩童惊啼、男人哀嚎、女人诅咒...所有声音拧成钻头捅进叶川的耳蜗!他左眼的债务烙印疯狂闪烁:
【检测到连锁债务违约】
【强制征收痛苦代偿...】
剧痛还未降临,记忆的洪流已淹没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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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看见自己跪在血泊里。不是幻觉——温热黏腻的血浆正漫过作战靴,空气里铁锈味刺得鼻腔发酸。左侧太阳穴抵着冰凉的枪管,握枪的手属于满脸泪痕的星港清洁工。
“还我女儿...”清洁工的嘶吼混着林夏体内三百个声音的混响。
叶川的轮回灵根应激启动!时痕之刃虚影在掌心凝聚,可就在挥斩的瞬间,清洁工背后浮现半透明数据框:
【闪回体#1079】
防御值:0
攻击力:200%
刀光斩过清洁工脖颈,手感却像切进全息影像。与此同时,头顶生锈的通风管“哐当”砸落!叶川本能抬臂格挡——
“咔嚓!”小臂骨裂声清晰得骇人。
“白痴!闪回期间物理攻击免疫!”林夏的吼声从三百道声浪中挣扎挤出,“你的防御归零了!”
仿佛验证她的话,飘落的金属碎屑擦过叶川脸颊,竟划开深可见骨的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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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记忆鬼影从蜂窝孔洞爬出。断腿士兵拖着肠子爬行,掌心每按进血泊就炸开一团数据火花;烧焦的母亲怀抱碳化婴儿,啼哭声引燃空气;甚至浮现叶川自己的虚影——正将时痕刃捅进老K胸膛!
“痛觉回廊启动了!”林夏在三百道声线里切换,时而苍老时而尖利,“墙壁在转嫁神经痛苦...”
她突然僵直。某个孩童的尖锐哭嚎压倒其他声音:“妈妈!履带压过来啦!”
林夏的右手不受控地抓向自己左臂。“刺啦”一声,指甲撕开皮肉!鲜血喷溅的瞬间,她背后浮现数据框:
【闪回体#892】
防御值:0
攻击力:200%
“控制...肢体...”她牙齿咬得咯咯响,右手却更狠地抠进伤口!
“松手!”叶川忍痛扑去,时痕刃虚影斩向她失控的右臂。刀锋离皮肤三厘米时,头顶钢梁轰然坍塌!他狼狈翻滚躲开,原先位置插满钢筋——若是慢半秒,此刻已成肉串。
防御清零的诅咒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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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站响起粘稠的吮吸声。墙壁肉膜剧烈起伏,分泌出乳白色黏液,浪涛般卷向林夏。黏液所过之处,记忆鬼影如雪消融。
“镇痛黏液...它在治疗我?”林夏的声音首次恢复单一,右手停止自残。
黏液已裹住她小腿,正迅速向上蔓延。被包裹的皮肤传来薄荷般清凉感,翻卷的左臂伤口止血结痂。更多黏液从天花板滴落,精准覆盖她背上被腐蚀的破洞。
叶川刚松口气,却见林夏瞳孔骤缩!
黏液覆盖处浮现半透明枷锁,锁链延伸进墙壁肉膜。她试图抬腿,黏液凝固成石膏般的硬壳。乳白色胶质中浮出金色文字:
【镇痛套餐生效】
服务内容:痛苦屏蔽+肢体固定
费用:抵押感官神经控制权(37分钟)
“这不是治疗...”林夏的声音因恐惧变调,“是强制麻醉!”
黏液已缠至她腰际,正朝机械臂关节缝隙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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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断锁链!”叶川再次凝聚时痕刃。这次他瞄准黏液与墙壁的连接处。
刀光斩落的瞬间,黏液锁链突然软化,如活蛇缠上刀影!乳白色胶质顺刀身蔓延,叶川顿觉右臂麻木。更恐怖的是左眼视野——债务清单新增条目:
【连锁征缴】
攻击镇痛系统:惩罚追加
新债务总额:8分22秒
右臂黏液已覆盖肘关节。麻木感蔓延处,皮肤浮现细密的二进制编码,像文身般蠕动。林夏腰以下全被黏液裹成石膏像,机械臂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黏液正渗入齿轮!
“用痛觉...”她突然嘶吼,“刺激我痛觉!”
叶川怔住。
“闪回体防御清零但攻击翻倍...”黏液已覆到她锁骨,她艰难昂着头,“把我的痛苦...当武器...”
叶川猛然醒悟。轮回灵根催动到极致,左眼虹膜裂痕喷涌蓝光!他不再压制债务烙印的灼痛,反而将神经剧痛聚焦成束,狠狠刺向林夏眉心——
“啊!!!”真正的惨叫压过三百道残响。
被黏液固定的林夏,背后数据框数值疯狂跳动:
【攻击力:200%→387%→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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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攻击力的林夏,成了人形核弹。
她甚至没动手指。凄厉的尖嚎化作实质音爆,呈扇形轰向前方!记忆鬼影如蜡像般熔化,金属墙壁肉膜被撕开十米长的裂口。藏在肉膜后的神经束主脉暴露出来——粗如巨蟒的暗红管道,随搏动喷溅脓血。
黏液锁链被震碎大半!林夏挣脱右臂,机械五指插进神经主脉:“给老娘...吐出来!”
神经主脉剧烈痉挛。被它吞噬的痛苦记忆逆流喷发!断腿士兵的哀鸣、焦母的哭喊、清洁工的诅咒...三百道痛苦凝聚成暗红血矛,在591%攻击力加持下,撕裂肉膜贯穿墙体!
“轰——!”
整面墙坍塌成血肉废墟。神经主脉断口处,乳白色黏液如动脉血喷射。
叶川的左眼突然剧痛。在崩塌的神经纤维间,他看见黏液喷泉里沉浮的金色芯片——刻着A-327的三角徽标。
“病毒载体...”他刚开口,芯片突然射入林夏未愈的左臂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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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惨叫戛然而止。镇痛黏液迅速包裹她全身,形成密不透风的乳白茧壳。茧壳表面浮现金字:
【终极镇痛套餐激活】
服务内容:永久痛苦屏蔽
费用:抵押情绪感知权(终身)
叶川的时痕刃砍在茧壳上,只迸出几点火花。债务清单在左眼疯狂刷新:
【攻击VIp客户:惩罚追加】
【新债务总额:15分44秒】
茧壳内传来沉闷的敲击声。林夏的身影在乳白色胶质中扭曲挣扎,像溺水者。突然,她挣扎的动作僵住,茧壳表面浮现一行血字:
“替我...疼下去...”
血字融化瞬间,叶川的痛觉神经全面爆燃!断臂痛、枪伤痛、神经剥离痛...所有痛苦记忆化作实体钢针,扎进每寸神经末梢!
他跪倒在地,看见自己裸露的皮肤下凸起游动的二进制代码,如同皮下囚禁了亿万只毒虫。左眼虹膜彻底被蓝光吞没,债务数字在剧痛中膨胀成遮天蔽日的猩红幕布:
“全宇宙债务危机:00:359:45:11”
倒计时下,新增一行小字:
“痛苦转移协议生效:债务人叶川承接编号#002终身镇痛套餐费用”
回廊尽头,新的肉膜墙壁正在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