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巅峰对决，混沌破风
决赛擂台周围，符文光芒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炽烈，显然是长老们特意加固过的。高台上，各宗宗主神色凝重，台下更是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放轻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这场青岚宗黑马与流云宗天才的终极碰撞。
风清扬一袭白衣，长剑斜背于后，站姿如松，眼神清澈如溪：“林辰师弟，能与你站在决赛台，是我此行最大的幸事。”他的声音温润，没有丝毫剑拔弩张。
林辰颔首：“风师兄剑法卓绝，林辰早已久仰，今日愿尽兴一战。”
话音未落，风清扬身形已动。不是冲向林辰，而是足尖一点，长剑出鞘的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剑穗轻颤，《流云九式》首式“云起”已至！剑光如薄雾漫卷，看似轻柔，却封死了林辰所有闪避的角度，带着“润物细无声”的压迫感。
林辰不退反进，《疾风步》踏出残影，避开剑锋的同时，右掌凝起混沌之气，一式“归元”拍向风清扬手腕。掌风刚柔相济，恰好卡在对方收剑换式的间隙。
“好！”风清扬眼中闪过赞叹，手腕翻转，长剑如同灵蛇摆尾，避开掌风的同时，剑脊精准地磕向林辰手肘——既化解攻势，又不留伤人余地，尽显君子之风。
两人一攻一守，转瞬已过十数招。风清扬的剑法确实配得上“流云”二字，时而如细雨沾衣，剑势绵密不绝；时而如狂风卷云，剑影漫天飞舞。林辰则以掌法应对，混沌之气在掌心流转，时而化作坚盾硬接剑招，时而化作柔水卸去锋芒，《疾风步》更是踏得妙到毫巅，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
“林师弟的掌法，倒是与传闻中不同。”风清扬一剑逼退林辰，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上的气流仍在微微震颤，“看似杂乱，却包容万象，难道是……混沌之力？”
林辰不置可否，体内混沌之气悄然运转，准备动用更强的力量：“风师兄剑法才是真的出神入化，林辰佩服。”
“承让。”风清扬笑意微敛，气势陡升，“接我这招‘流瀑’！”
话音落，长剑陡然嗡鸣，剑光暴涨三尺，如银河倾泻，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劈下！这一剑已超越筑基境的极限，隐约有金丹威压——显然，风清扬为了这场决赛，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台下惊呼四起，苏沐月下意识捂住嘴，连青岚宗宗主都微微前倾了身体。
林辰眼中战意燃烧，混沌令的力量终于不再压制，顺着经脉涌向双掌。他没有硬接，而是以《疾风步》在擂台上踏出诡异轨迹，避开剑光的同时，双掌交替拍出：“混沌衍化——金木水火土！”
五道不同属性的灵力匹练从掌间涌出，如同五条小龙，在他身前交织成网。金锐、木韧、水润、火烈、土沉，五种力量相生相克，竟硬生生将“流瀑”的剑势搅得紊乱！
“砰！”
剑光与灵力网碰撞，气浪掀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风清扬连退三步，剑上的气流彻底溃散；林辰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却借着这股反震之力，欺身而上！
“就是现在！”林辰低喝，混沌之气凝聚成黑色拳印，正是《混沌掌》的杀招“破妄”！这一拳没有花哨，却带着“万法归寂”的霸道，直取风清扬胸前。
风清扬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一拳中蕴含的湮灭之力，仓促间回剑格挡。
“叮！”
拳印与剑脊碰撞，没有惊天巨响，只有一声清脆的颤鸣。风清扬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既非刚猛，也非柔劲，而是像无数细小的漩涡，疯狂撕扯着他的灵力！长剑险些脱手，他借着这股力道旋身急退，胸前衣襟已被拳风扫过，留下一道淡淡的黑痕。
“我输了。”风清扬站稳身形，看着那道黑痕，苦笑着收剑，“这一拳，蕴含的是‘无’吧？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林辰散去拳上力量，气息略有些紊乱：“风师兄剑法无瑕，林辰只是侥幸。”
“非也。”风清扬摇头，眼神明亮，“你的力量克制天下技法，而我的剑，终究是‘有’的显化。心服口服。”
他对着林辰深深一揖，转身走下擂台。背影挺拔，没有丝毫颓唐——输得坦荡，亦是君子之风。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林辰！林辰！”
“青岚宗第一！”
苏沐月笑着走上前，递过一瓶丹药：“恭喜你，林辰师弟。”阳光下，她的笑容比丹药还要清润。
林辰接过丹药，指尖微顿——刚才对决时，他分明看到风清扬最后回剑的角度有微妙的偏差，像是刻意避开了他拳印的全力轨迹。这位流云宗的天才，不仅剑法高绝，胸襟更是如流云般开阔。
高台上，青岚宗宗主站起身，声音传遍全场：“本届宗门大比，冠军——青岚宗，林辰！”
掌声雷动中，林辰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又看向天边流云，忽然想起混沌令中残留的那道残念——所谓强者，或许不仅是力量盖世，更要如清风流水，输得起，放得下。
而他的修行路，才刚刚掀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