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衍之前不是说他那个机关炮比迫击炮厉害多了嘛？
怕不是他之前说错了，他要带过来的东西根本就是个机关枪吧！
细长杆子哪有川军常用的迫击炮威风，还能比迫击炮厉害？
就这玩意儿也能打坦克？
质疑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咽回去了。
机关枪就机关枪吧。
就是只有这一挺机关枪怕是奈何不了鬼子三辆坦克。
就在刘志强怀疑时，那边机关炮已经准备就绪。
秦昭衍下令：“上穿甲弹。”
周海波打开弹药箱，快速给弹匣装弹，递给秦昭衍。
秦昭衍蹲在组装完成的St-5机关炮的瞄准镜前，眼眶抵住橡胶护圈。
左手接过弹匣上好，右手快速转动调节旋钮，十字准星套住日军坦克那个还洋洋得意的车长。
准星在那个车长头上顿了顿，转而对准他下面的坦克。
先将这三个铁皮解决，之后就让这群小鬼子好好见识见识，机关炮的威力！
三辆日军坦克正碾着村子的废墟继续向金陵方向前进。
炮塔舱盖大开着，车长们互相笑骂。
“八嘎！让支那人听听我们帝国军人的歌声！”
步兵们哈哈笑着唱着他们的家乡的歌曲，正欢畅高歌一排排子弹疯狂穿透他们的身体！
还有更多子弹切进来坦克的铁皮！
弹体接触装甲的瞬间，金属撞击的尖啸声刺痛了耳膜，数道火光在坦克表面炸开。
首辆坦克的履带被击中。
履带的钢齿像被巨斧劈开，整辆坦克立刻失去了控制斜着滑进灌溉渠，炮塔撞在渠壁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那辆坦克的车长山下惨叫着被抛出坦克，接着又被坦克狠狠压在下面，瞬间成为了肉泥。
而车内的驾驶员和炮手，早就被机关炮的子弹拦腰截断身体，死得悄无声息。
“换弹匣！”
秦昭衍被炮管后坐力震得发颤，对周海波吼道。
St-5机关炮使用穿甲弹时，可以每分钟发射220-320发。
不过理论可以达到这么多，实际上却不行。
因为弹匣容量只有20发。
刚刚那一轮扫射，秦昭衍已经将弹匣全部清空了。
不过周海波在秦昭衍喊换弹匣时，就已经递上了新弹匣。
秦昭衍拆掉用空的弹匣丢向周海波，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弹夹一把插了回去。
第二轮高爆穿甲弹再次倾泻而出。
高爆穿甲弹拖着尾烟钻进第二辆坦克侧甲，药型罩引爆的瞬间，炮塔像被无形巨手拎起，在空中转了半圈砸进麦垛。
舱盖飞出去时还挂着半截血淋淋胳膊。
坦克内部不知道什么被诱爆，腹舱里开始连环爆炸，履带板如破片般射穿百米外的桑树林，瞬间砸断了一片桑树。
刘志强看傻了。
他眼睁睁看着秦昭衍的兵们动作迅速，配合默契。
机关炮架好不过片刻，秦昭衍就已经用机关炮对着日军一通扫射，轻轻松松就将一辆坦克给干穿了。
刚刚他还嫌秦昭衍是来混日子的富家公子，根本就不会战场上的玩意。
说是机关炮结果带过来的却是机关枪。
这才多久就被狠狠打脸了。
德械师不愧是德械师，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装备运用都透着一股子精悍劲儿。
刘志强盯着喷着火舌的机关炮吞了吞口水，这玩意也就德械师才有，真他娘的羡慕！
前面两辆坦克都躺了，第三辆坦克的车长才终于反应过来。
尖叫着缩回坦克指挥炮塔急转，向秦昭衍这方向瞄准。
秦昭衍盯着瞄准镜里那团突然消失的黄呢军帽，猛地起身。
“撤！往东侧转移！”
周海波和老杨带着另外两名士兵立刻拽着机关炮的牵引绳向东侧移动。
其他人搬炮弹的都搬炮弹，抬炮管的抬炮管。
分工协作，很快就将机关炮转移了阵地，距离之前的位置上百米远。
轰！
坦克炮弹砸落在之前机关炮附近位置，大地剧烈震颤，周围树木被拦腰截断，浓烈的火光冲天而起。
秦昭衍抹了把脸上的土，盯着被坦克炮犁出的深坑骂道：“狗日的，还好老子跑得快，差点把老子拍成烙饼！”
“快！把炮架好，装弹！”
周海波带着两个士兵将机关炮架好，秦昭衍左手装弹匣，右手操控机关炮已经瞄准了最后一辆坦克。
猛地扣动扳机！
穿甲弹拖着尾烟钻进坦克侧甲。
爆炸的闷响里，观察窗的玻璃溅上血迹，坦克开始横冲直撞，直接碾上协同的步兵。
日军步兵开始撤退躲避，他们刚刚移动，机关炮的子弹就扫射到他们身上。
日军士兵像被镰刀割倒的稻子般齐刷刷倒地。
五分钟前还在哼着军歌的步坦队列，此刻全部惨叫着变成一具具不会喘气的尸体。
刺鼻的硝烟中，几名反应快的日军步兵根本顾不上其他战友的情况，跌跌撞撞地钻进山林逃了。
秦昭衍把炮管压到最低，十字准星瞄准他们的背影。
“送你们回家喂蛆！”
穿甲弹弹掀起的泥土里，爆出串串血珠和碎布片，随后便是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将弹匣扫射空，秦昭衍沉沉吐出口气，叫了声：“舒坦！”
刘志强嘴巴微张着靠近机关炮。
机关炮的炮管上泛着暗红，炮口还冒着青烟。
刘志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炮管。
灼热的气浪烫得他嘶了声收回手，眼中却冒出更强烈的渴望。
方才还在肆虐的日军坦克，不过片刻就被这玩意给撕碎。
要是他们也能有这样的宝贝，何至于……
秦昭衍一脚踢开冒烟的弹壳，冲刘志强吹了声口哨：“老刘！眼珠子都快掉炮管里了，发什么呆呢？”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反倒在白净面皮上画出道花脸。
“赶紧带人打扫战场啊，小鬼子跑的时候连裤衩子都要扔了，弹药箱、刺刀，能扒拉的全都扒拉回来，不比你现在拿着的破枪好？”
刘志强猛地回神，点点头对身边的人下令去打扫战场。
不过他没走，目光还黏在泛着蓝光的St-5机关炮上。
纠结半天，才问：“这机关炮……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