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星塔的石门厚重如铁,表面的诡异纹路在邪气滋养下流转着暗紫色的光,像无数条小蛇在爬行。阿竹的星图玉佩贴在石门上,金光与紫光碰撞,激起细密的火花,石门却纹丝不动。
“这门被邪力加固过,硬闯不行。”墨烬检查着门沿的缝隙,发现里面嵌着细小的骨片,“是烛龙的指骨,能吸收星力,难怪你的玉佩打不开。”
苏娘从行囊里翻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剪刃上刻着驱邪的符文:“试试这个,我祖上传下来的‘破邪剪’,专克阴邪骨殖。”她小心地将银剪探入缝隙,骨片接触到剪刃,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
随着骨片被逐一清除,石门上的紫光渐渐黯淡。阿竹再次催动星核之力,金光如潮水般涌入石门,“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终于向内缓缓开启。
塔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烛龙的邪气混合在一起,让人胃里翻江倒海。第一层是个圆形的大厅,墙壁上挂满了风干的尸体,每个尸体的胸口都插着一根骨针,针尾连接着黑色的丝线,通向大厅中央的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颗暗紫色的晶石,比之前见到的骨杖晶石大了数倍,正是暗星核的雏形。
“这些尸体……”周衍的脸色很难看,他认出其中几具穿着玄案司的服饰,“是我们失踪的密探。”
阿竹的目光落在石台上的暗星核上,引星佩剧烈发烫,玉佩的绿光与暗星核的紫光遥遥相对,像是在互相排斥。“烛影在用活人精血和星核余烬,强行催化暗星核。”
“不止活人。”风玄子指着墙壁角落的一堆白骨,“这些是启明之城的人,守城老者说的族人,恐怕都在这里了。”
众人的心沉了下去。幽离握紧短刀,眼神冰冷:“等找到烛影,我一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沿着旋转的石阶向上,第二层的景象更加诡异——这里像是个巨大的育婴室,摆放着数十个摇篮,每个摇篮里都躺着个沉睡的婴儿,他们的额头上都有一个淡淡的烛龙印记,呼吸微弱,显然被邪气侵蚀已久。
“他在培养新的影卫。”苏娘捂住嘴,声音发颤,“这些孩子……”
阿竹走到一个摇篮前,星图玉佩突然亮起,照在婴儿的脸上。婴儿的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墨渊。“他们……和我有血缘关系。”这个发现让他浑身冰凉,“烛影不仅在制造暗星核,还在培育带有我们血脉的后代,用来承载暗星核的力量。”
“疯子!”墨烬怒不可遏,短刀的红光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根本不是想重铸暗星核,是想让暗星核与墨氏血脉融合,变成只属于他的武器!”
第三层没有尸体,也没有婴儿,只有一面巨大的水镜,镜面里映着无数流动的画面——那是墨渊的一生。画面里,墨渊在观星台学习星轨之术,与阿竹的母亲初遇,在布政坊开茶舍,甚至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墨渊年轻时与一个陌生女子的画面。
那女子穿着西域服饰,眉眼温柔,手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是烛影。
“她是谁?”阿竹的声音有些干涩。
水镜突然泛起涟漪,烛影的身影出现在镜面里,他的紫色瞳孔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她是我娘,沙罗,西域的星象师。当年爹为了寻找星核碎片,在西域遇到了她,两人相爱,却因为观星台的追杀被迫分离。”
画面继续流动,沙罗带着年幼的烛影躲避追杀,最终还是被老台主找到。老台主以沙罗的性命要挟,逼迫烛影认他为主,学习操控影子的邪术。沙罗为了保护烛影,跳下了悬崖。
“你以为只有你娘会牺牲?”烛影的声音带着嘲讽,“我娘死的时候,我才五岁。这些年,我活在仇恨里,看着你们在布政坊过着安稳日子,凭什么?”
阿竹看着画面里年幼的烛影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老台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不该……”
“不该什么?”烛影打断他,镜面里的画面突然变成母亲卧底的场景,“你娘能卧底,我就不能报仇?我只是用了更直接的方式——拿到暗星核,毁了观星台,毁了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
水镜突然炸裂,无数碎片飞向众人。阿竹挥手挡开碎片,发现第四层的入口已经打开,里面传来暗星核跳动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急促。
“想阻止我,就上来。”烛影的声音从第四层传来,带着一丝挑衅。
阿竹握紧星图玉佩,血脉的羁绊让他心痛,可暗星核的威胁又让他不能退缩。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