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动作快点!天黑前必须把低洼地带的人都转移到高地!”玄烈的大嗓门在山谷里回荡,震得树枝上的残叶簌簌往下掉。他骑着一头壮硕的白虎,手里的长刀插在腰间,额头上青筋暴起——刚收到影族侦查消息,枯寂风暴引发的黑雨今晚就要来,低洼地带会被淹,还带着枯寂之气,留在那就是等死。
白虎族的战士们分成十几队,挨家挨户敲门。玄烈亲自带着一队去石溪部落,这个部落依着小溪建村,是最危险的地方。刚到村口,就看见几个老人蹲在屋前不肯走,手里还攥着晒干的草药。
“张老爹!咋还不收拾东西?”玄烈跳下马,大步走过去,“黑雨要来了,这地方会被淹,草药咱能再采,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
张老爹梗着脖子摇头:“俺不走!这房子是俺爹传下来的,还有这些草药,是俺给孙子留的救命药,不能丢!”旁边几个老人也跟着附和,死活不肯挪窝。
玄烈急得直跺脚,刚想硬扛,阿兽从后面挤过来,手里举着个烤得香喷喷的野兔腿:“张爷爷,俺玄烈叔叔说,高地上有暖棚,还有好多好吃的,比您这草药管用多了!您跟俺走,俺给您烤野兔吃!”
张老爹瞅了瞅野兔腿,咽了口唾沫,还是摇头:“俺孙子在联盟上学,俺得在这儿等他回来。”
“您孙子早就被接到高地了!”玄烈赶紧补了一句,“俺让人去联盟报信了,所有孩子都在高地集合,就等你们这些长辈过去团聚呢!”
这话果然管用,张老爹眼睛一亮:“真的?俺孙子在高地?”
“骗你是小狗!”阿兽拍着胸脯,“俺刚才还看见他了,跟辰星一起画画呢,说等您过去给您看!”
张老爹终于松了口,站起来收拾东西:“行!俺跟你们走!可俺这草药……”
“俺帮您拿!”阿兽立刻接过老人手里的草药包,还不忘喊旁边的战士,“快帮张爷爷扛箱子!轻着点,别把东西摔了!”
这边刚劝走几个老人,那边又传来争吵声。玄烈跑过去一看,是石溪部落的族长,正抱着家里的米缸不肯放:“这是俺们部落半年的口粮,不能丢!俺得带着走!”
米缸又大又沉,两个人都抬不动,战士们劝了半天也没用。玄烈皱了皱眉,突然灵机一动,对着旁边的战士喊:“把俺的马牵过来!用马驮着走!”
战士们立刻牵来白虎,玄烈和族长一起把米缸抬到马背上,用绳子捆结实:“这样不就得了?口粮丢不了,人也得安全转移!”
族长看着稳稳当当的米缸,终于露出笑脸:“还是玄烈首领有办法!俺这就喊族人,赶紧收拾东西!”
疏散的队伍渐渐壮大,老人们拄着拐杖,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战士们背着行李、牵着牲畜,还有人推着装满粮食的小车,浩浩荡荡朝着高地走去。阿兽骑着一头小白虎,在队伍前后穿梭,看到有老人走不动,就停下来扶一把;看到有孩子哭闹,就掏出野果哄一哄。
“阿兽哥哥,黑雨真的很可怕吗?”一个小丫头拉着他的衣角,眼里满是害怕。
阿兽拍着胸脯,故意摆出威风的样子:“别怕!有俺和玄烈叔叔在,还有俺的短刀,黑雨来了俺就砍碎它!”小丫头被他逗笑了,紧紧跟着他往前走。
走到半路,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刮起了狂风,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身上凉飕飕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是黑雨来了!
“大家加快脚步!前面就是高地的防空洞!”玄烈大喊着,指挥战士们用盾牌撑起一道屏障,挡住密集的黑雨。黑雨落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盾牌表面竟然泛起了一层黑气。
“别让黑雨碰到皮肤!”玄烈提醒道,“用衣服裹紧身子!”
族人们赶紧用外套、麻袋裹住自己,孩子们被战士们抱在怀里,躲在盾牌后面。阿兽也学着玄烈的样子,用短刀撑起一块兽皮,护住身边的几个小丫头,虽然自己的肩膀被黑雨打湿了,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终于,在黑雨越下越大之前,所有人都安全转移到了高地的防空洞。防空洞里早就烧起了篝火,温暖又干燥,石漠部落的人还准备好了热汤和干粮,族人们喝着热汤,吃着干粮,脸上的恐慌渐渐消失了。
张老爹找到阿兽,拍着他的肩膀:“好孩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俺还在村里等死呢!”阿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张爷爷,这是俺应该做的!俺是白虎族的少主,得护着大家!”
玄烈看着防空洞里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松了口气。他走到洞口,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黑雨,眼神坚定:“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没有渡不过的难关!等黑雨停了,咱们再回去重建家园!”
洞外的黑雨还在哗哗地下着,可防空洞里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族人们互相照应着,孩子们在篝火旁嬉笑打闹,战士们守在洞口警惕着,每个人都相信,有白虎族的守护,有联盟的支持,他们一定能熬过这场天灾,迎来新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