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剑骤然分化四道虚影,裹挟雷暴从四方绞杀而至!
“咔嚓!”
血刀老魔的金丹如纸糊般破碎,他惊恐瞪大双眼,还未及惨叫,便被四色剑光绞成血雾。
陆南兮惊呼一声:“一下就死了?!”
赵不由更是面如土色,那个稚嫩的少年,如今竟一剑瞬杀金丹中期!
许靖安收剑归鞘,雷光敛去。
东侧阵眼外忽起血雾。
“那是……”
“许靖安!!!”
她刚开口,却见赵不由突然横剑挡在二人身前。
“小心!”
远处海面炸开滔天巨浪,一杆鎏金大纛刺破血雾,旗面绣着的九头玄鸟在风中猎猎作响。
十二名赤膊力士抬着青铜战车踏浪而来,车上端坐的金甲男子左眼覆着玄铁眼罩,右眼瞳孔竟泛着暗金色,正是天虞岛掌门金兀术!
“轰!”
战车重重砸在礁石上,金兀术右侧腰间悬挂的一对金锤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他目光扫过许靖安时,眼中骤然迸出三尺金芒。
“偷丹小贼,你竟还敢现身?!”
许靖安按住震颤的明心剑,掌心已沁出冷汗。
“遭了……忘了这茬了!”
四十年前他潜入天虞岛盗取婴变丹时,曾与金兀术对过一掌。
彼时对方元婴初期的威压就险些震碎他心脉,如今观其气息,分明已至元婴初期巅峰!
“金掌门。”
银月剑姬突然踏空而至,霜纹剑鞘精准格在两人之间,“血隐宗正在猛攻南侧阵眼,您此刻离阵,恐怕不妥。”
金兀术冷笑一声,突然甩出个染血的布袋。
袋口松开,三颗血隐宗金丹修士的头颅滚落在地,其中一颗竟还在嘶吼。
“本座刚宰了血隐宗三个长老。”
他抬脚碾碎那颗嘶吼的头颅,暗金瞳孔死死锁定许靖安,“现在,该算算我与这小子的旧账了。”
“以我现在的势力,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被他击杀,且再等等。”
许靖安袖中六道极帝幡已经开始吞吐黑雾,随时准备与金老魔决一死战。
“且慢。”
温晓柔的声音如春风化雨,她手持青玉阵盘飘然而至:“金道友的九转玄功需每月服食月华丹调和,如今战事吃紧,我这恰有半株三千年份的月华草……”
金兀术独眼微眯,突然放声大笑:“玄一宗好大的手笔!不过……”
他猛地收声,战车下的礁石轰然炸裂,“此子偷走的可不止灵乳!”
“狗皮膏药啊……”秦桃桃的传音如丝线入耳,“不过也是……主人偷了人家用本命精血温养的婴变丹,也难怪他四十年如一日,穷追不舍……”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护山大阵突然剧烈摇晃。
南面海面裂开一道千丈血痕,无数白骨战船正从裂缝中蜂拥而出。
“血隐宗的幽冥渡船!”温晓柔脸色骤变,“他们竟打通了海底通道!”
“哼!那就在杀他十个八个金丹长老,元婴老儿血昆仑敢犯,也叫他有来无回!”
金兀术冷哼一声,突然甩给许靖安一块青铜令牌:“小子,带着我的令旗去守北面阵眼。若敢临阵脱逃……”
他抹了抹袖口鲜血,露出森白牙齿,“本座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辈深明大义,晚辈早晚给前辈个交代便是!”
许靖安拱手道。
“交代?少在这大言不惭了,你且去露两手,若能助天虞岛退敌。不但那丹药不予追究,我与你皆为兄弟如何?”
许靖安目光灼灼,确认般问道:前辈当真?
金兀术狂笑三声,声如雷霆震得海面波纹荡漾:小子,你当一派掌门的话是儿戏?我不过要你给我个交代!你这四十年,东躲西藏,让老夫在宗门间丢尽了面子,今日不过向你讨个面子!
许靖安也想借机了了这段恩怨,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那本纯阳三元诀,递给金兀术道:“前辈,那丹药,我自然无法奉还,不过这门至刚至阳的心法,我觉得倒是很适合前辈修炼,不如你我就此作罢,如何?”
金兀术独眼中暗金光芒暴涨,他一把抓过纯阳三元诀。
天罗城孙老怪视若性命的镇派心法?他声音陡然压低,“他前几年闭关冲击元婴中期,莫非你杀了他......
金兀术独眼中金芒闪烁,指尖突然燃起三昧真火将秘籍包裹。
羊皮卷在火焰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瞬间没入他腰间储物袋。
好一个纯阳三元!他猛地合十双手,战车四周的海水突然沸腾,这功法确实抵得过那颗婴变丹,不过眼下还是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若你是软蛋一个,那老夫便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可以的!
许靖安微微颔首,“好,晚辈斗胆问下,截止今日,前辈杀敌几何?”
老夫至今已斩金丹七人,筑基三十九!
金兀术闻言,独眼中金芒一闪,大笑道:莫非你要与老夫打擂台?
“正有此意!”
许靖安眼神一凛,郑重道。
“哈哈哈!好你个偷丹的小贼,果然是有些胆识,不过你区区金丹中期,老夫给你算一半好了,明日这时,你若杀敌超过二十三人,便算你赢,老夫定与你皆为八拜之交!”
金兀术说着抽出腰间那双金锤,在左右手中滴溜溜一转。
“不必打折,就四十六人,我若多一人,便是我赢,前辈不可再追究我盗宝一事。”
许靖安也不甘示弱的抽出明心剑,雷芒涌动,天地变色。
“好!一言为定!”
许靖安指尖轻弹剑锋,明心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六道极帝幡的黑雾与雷光交织成狰狞的兽首虚影。
他望向海面铺天盖地的白骨战船,突然纵身跃起,剑光如彗星划破血雾:陆师姐,劳烦替我计数!
话音未落,一道裹挟黑雷的剑芒已劈向最近的幽冥渡船。
船头血隐宗修士刚捏碎传讯符,头颅便与符纸一同炸成齑粉。
第一人。
陆南兮下意识念出,却见赵不由猛地拽她后撤,方才站立处已被血色骨刺贯穿。
战车上,金兀术独眼微眯。
许靖安的剑招霸道,毫不留情。
有意思...
他摩挲着金锤上结痂的血污,突然暴喝:血昆仑!你这老鬼既来了,何必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