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天清晨,韩春明都从正阳门赶到朝阳门。
练完功吃过午饭,再回去找关老爷子学习,风雨无阻。
两地相距甚远,公交费用对韩春明是负担。
何雨隆便把自己的自行车给了他,另买了辆新凤凰牌。小宝,小五,洗手吃饭。
两人收功去洗漱。
经过一周训练,原本瘦弱的韩春明明显结实了不少。
早饭后何雨水去街道办上班,何雨隆则准备带阿诗玛外出散心。上午逛百货大楼,下午游公园,晚上看电影如何?
好啊。
雨隆叔,我能一起去吗?
不行。
何雨隆干脆地回绝了韩春明。
与爱人约会,他可不想带个电灯泡。
韩春明还是得老老实实在家练习武术,下午还得去上关老爷子的古董鉴定课程。柱子,秋叶,奶奶,我和阿诗玛出门了。
哥,嫂子,路上小心。
雨隆叔,真的不带我一起吗?韩春明眼巴巴地望着何雨隆。
他多想也能去百货商店逛逛,去公园散步,看看电影。专心练你的功夫,小宝,看着点你师弟。
放心吧雨隆叔,我会盯紧小五师弟的。
臭小子,谁认你当师兄了?
我入门比你早,就算你年纪大,照样是我师弟。
呸......小毛孩还想做我师兄?做梦呢。
小五师弟,看招!
小宝一记重拳砸在韩春明腿上。嘶......哎哟!
这一拳让韩春明疼得直吸气。
小宝使的是古壮拳的招式。
要是他再大几岁,这一拳足以把韩春明打趴下。小五师弟,别偷懒,继续练。
嘿......你小子来劲是吧?
韩春明想抓住这个小家伙好好教训一顿,谁知对方灵活得像只猴子,顺势骑到他脖子上,对着耳朵就是两下,还要戳他眼睛。
小小年纪,出手却相当狠辣。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我练还不行吗。
韩春明是真拿这小鬼没办法。
真要动真格的,他未必是这小子的对手。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怎么能坚持这么刻苦的训练。
算了,还是继续练功吧。
等将来功夫练成了,一定要光明正大地把这小鬼打趴下。
让个六岁的小屁孩当师兄?门儿都没有!
......
阿诗玛,上车,咱们先去百货商店。
何雨隆帮阿诗玛做了简单伪装,推出自行车让她坐上后座。
先去百货商店给阿诗玛挑几件现成的衣裳。雨隆哥。
海棠啊,又来看你姐姐?
在大杂院门口遇到了于海棠。是啊,我妈让我给姐送点东西。
雨隆哥,雨水在家吗?
她上班去了,你今天休息?
“上午我请了假,待会儿就去红星轧钢厂。”
“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是我姐婆婆做的。”
“闫书斋这次没跟你要饭钱?”
“嘻嘻……没要,不仅没要钱,还给我水果吃呢。”
“那你可得提防着点,闫书斋这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突然这么大方肯定有猫腻。”
“雨隆哥,我记住了。”
于海棠对闫书斋的为人再清楚不过。
上次在他家吃饭还被追着要饭钱。
这次母亲让她给姐姐送东西,原本不想来,可毕竟是亲姐。
奇怪的是,闫书斋夫妇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上次她和未婚夫分手来借住,这对夫妻又是收饭钱又是收住宿费,逼得她只能去找何雨水。
今天居然主动端茶送水,怎么看都不对劲。
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闫书斋图谋的?
“对了雨隆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百货大楼转转,先走了啊。”
何雨隆牵着阿诗玛走出胡同,朝百货大楼方向走去。
阿诗玛笑道:“你当着海棠的面这么说闫书斋,叫他听见多不好。”
“我说错了吗?他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
何雨隆并非恶意中伤。
这对夫妻算盘打得精,亲生儿女都算计,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他断定闫书斋突然对于海棠示好必有企图。
至于图什么猜不透,说不定是打算拿于海棠当筹码做交易。
否则以这对铁公鸡的性子,能让于海棠白吃白喝还有水果?做梦比较快。到百货大楼了。”
“走吧阿诗玛。”
停好自行车,两人走进百货大楼。
各色商品琳琅满目:一楼卖文具玩具、烟酒糖茶;二楼陈列着各色布料,花布白布灯芯绒应有尽有;三楼则经营服装鞋帽和钟表眼镜。
何雨隆与阿诗玛从百货大楼底层看到三层,在甜品区选购了几样点心。尝尝这个。
颜色合适吗?
很配,就选这两件。
他们在三楼为阿诗玛添置了两身新装,她也为何雨隆选了两套。
逛完百货商店已近中午,两人先返回住所放置物品,计划稍后去公园散步再观影。柱子,秋叶,老太太。
大哥,嫂子回来了。
小宝和春明呢?
春明骑车带他去北海了。
原来他们出门后,韩春明练完功便邀小宝同游北海,还说请客吃美食,小宝高兴地跟着去了。
放好东西,何雨隆对何雨柱说:中午我们外头吃。
知道了。何雨柱转身进厨房准备三人份的午餐。
二人来到便宜坊品尝烤鸭。味道如何?
很鲜美。
这和全聚德风味不同,改日带你去尝尝。
餐毕转至景山公园,从东门拾级而上,直抵万春亭。
站在中轴线制高点, 全景一览无遗。知道景山来历吗?原是修筑宫墙时堆土成山,旧时只有皇室能登临。何雨隆讲述着,瞧北面是钟鼓楼,西边就是北海。
他们漫步在古老的山径上,看城市风景在脚下铺展。
两人漫步至一棵古槐树下。
阿诗玛望向树干,何雨隆说道:“这就是当年 皇帝自缢的地方。”
“明思宗殉国处。”
“没错。”
何雨隆凝视着这棵并不粗壮的槐树,心中感慨万千。
巍巍青山,烟树密布,曾经的 在此陨落,只留下无尽的叹息。
改朝换代后,清廷在这棵树下悬了一条两百斤的铁链,称其为“罪槐”
。
君王失国无人问,古树无辜反受枷。
在景山公园逛了三小时,两人准备离开。阿诗玛,饿了吗?要不要找地方吃点东西?”
“好啊。”
“想吃什么?”
“雨隆,我们去吃炸酱面吧?”
街角正好有家面馆,两人各点了一碗。味道还行,不过比不上牛爷的手艺。”
“我觉得还不错啊。”
“改天带你去牛爷家尝尝他做的炸酱面。”
何雨隆吃过不少京城的炸酱面,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唯独牛爷的面最合他的口味,许久未去,倒是有些怀念。阿诗玛,吃饱了吗?”
“雨隆,我吃不下了。”
“给我吧,别浪费。”
“可这是我吃剩的……”
“咱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
他三两下吃完剩下的面。
虽然味道不及牛爷的杰作,但他从不挑剔。
粮食珍贵,浪费不得。
即便前世身家亿万,他也始终保持着这个习惯。阿诗玛,看电影去?”
“好啊。”
“走,去帝都电影院。”
两人看了一部译制片—— 电影《一个战士的故事》。
散场时已近黄昏,他们径直回了家。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雨水,今天工作怎么样?”
“差不多吧。”
何雨隆随意地摆了摆手。
街道办的工作确实没什么变化,日复一日的平淡让她觉得有些乏味。
即便心中有许多想法,眼下也无从施展。
但她始终记得何雨隆在她入职前说过的话——做事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何家的先祖,凡事都要做到问心无愧。哥,嫂子回来了。”
冉秋叶正和聋老太太在院子里闲聊。柱子人呢?”
阿诗玛问道。在厨房准备晚饭呢。”
冉秋叶笑着回答,“今天吃火锅怎么样?羊肉和牛肉都切好了,芝麻酱也调好了。”
“好啊,正好天有点凉了。”
阿诗玛点点头。
不一会儿,厨房传来咕嘟声。水开了,可以下肉了。”
何雨柱的声音从厨房传出。雨水去哪儿了?”
何雨隆环顾四周问道。去隔壁找于海棠了,我去叫她。”
何雨隆说完便往大杂院走去。
大杂院里,何雨水正和于海棠聊得开心。雨水,回家吃饭了。”
何雨隆喊道。就来!”
何雨水转头对于海棠说,“一起去吃吧?”
“不了,我姐家也要开饭了。”
于海棠婉拒道。
两人刚走出大杂院,迎面碰见了闫书斋。
他哼着小曲儿,手里拎着瓶茅台酒,看到他们后立刻收起笑容,低头快步走开了。哟,日子过得不错啊,都喝上茅台了。”
何雨隆挑了挑眉。
这老闫平时可是连花生米都舍不得多买的人,今天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真是稀奇。
何雨水回来将事情告诉了大家,何雨隆这才明白闫书斋那瓶茅台酒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