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里吧!”
宁媛对双溪说道。
“行,媛媛妹妹,后会有期!”
双溪有些不舍,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知心合意的友人,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没事,双溪哥哥,等我游历结束,会找你玩的。”
宁媛给双溪了一个承诺,刚才还怅然若失的人,现在又恢复了往日温暖的笑容。
“那姐姐... ...也会来看辰安吗?”
双溪身边的辰安,怕宁媛只是记得双溪忘记自己,特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当然,小辰安,你要和双溪哥哥好好学艺,总有一日,你会有自己的一番广阔天地。”
宁媛对辰安有不少期待,小家伙的底子好,悟性高,有了双溪这样全能的师父在,自己能够放心不少。
“谢谢姐姐,辰安会好好努力的。”
辰安信心十足,要给宁媛留下最后的好印象,以后再见面时,让宁媛不拿自己当小孩子。
“好,姐姐相信你。”
双溪拱手,他该说的话,在此之前都和宁媛说过了,现在就简单告别,为下一次的相见,有更多的期待。
“媛媛妹妹,期待下次见面!”
“双溪哥哥,保重!”
宁媛拱手,二人的身后,伴着一抹艳丽的朝阳缓缓升起。
清晨的露珠总是晶莹剔透,杭一踩在满是露水的青草地上,自由自在的绕着宁媛玩耍。
“杭一,今晚我要去奈何桥了,咱们先在附近,找一个客栈住下,你在客栈里等我,我还放心一点。”
杭一似是听懂,他点点头,继续在草地上玩。
宁媛在街边侧着脑袋牵着杭一找客栈,迎面撞上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哎呦!”
宁媛撞在了男子的胸口,那男子也有些吃痛的揉着胸口。
男子半窝着腰,一脸有些疼的表情去问宁媛的情况。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公子下一回可要小心点,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
宁媛揉了一会头,一边警告着面前的男子。
“好的,是小生走路有些大意了,谢谢姑娘大度。”
男子说完,正要离开,宁媛看出了男子脸上有些狐媚之气。
她心里想着:“这男子不是人吗?看着装扮倒是和普通的书生没有什么两样,一只狐妖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
宁媛有些好奇,回头叫住了男子。
“喂!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男子转身,又回到了宁媛的身边。
“姑娘请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宁媛见他文绉绉的样子,觉得好玩,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装成这样吗?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认出自己的道士身份,要不然也不能这样随性洒脱。
“你知道这边有白家客栈吗?”
宁媛还是打算继续住在白景铄家开的客栈,上一回住的还算是舒心,店家小二的服务也很到位。
“哦,知道,姑娘请随我来。”
男子的的声音很好听,就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媚气,宁媛不喜欢矫揉造作的男人。
“谢谢公子,走,杭一!”
杭一贴近了宁媛的身体,他好像能看出来,面前带路的男子不是人。
宁媛调皮的观察前边的男子,又转头看看杭一,被杭一给瞪了回来。
杭一的沉默和平静,以及仿佛知道一切的眼神,仿佛在说:“看什么看?面前带路的男人是个什么,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宁媛畏畏缩缩的收回了眼神,不再看杭一,她可受不了一匹马,在心里骂自己。
“姑娘的马,是叫杭一吗?”
带路的男人开口问宁媛。
“对。”
宁媛老实的回答。
“那是一苇杭之的杭一吗?”
宁媛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说他也读书?不是装作书生的样子。”
“公子说的没错,正是一苇杭之的杭一。”
旁边的杭一听见二人在谈论自己的名字,他把头快要仰到天上去了,好像对宁媛给他起的名字很得意。
“那还真是个好名字。”
“公子有何见解?”
“自古有言说,用一根芦苇来渡河,大家都在说此句的夸张,我倒是觉得用微薄之力就可解决问题,是一种很大的力量。”
男子说出来的解释,让宁媛对他另眼相看。
“公子说的妙,在下和你有同样的见解,正是想到以弱小的力量来推动大的事情,我觉的很不一般,很钦佩,所以就给这一匹马儿取了这样的名字,没想到能遇上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人,还真是缘分呐!”
宁媛说的话,男人投来赞许的眼神。
“前边就是白家客栈了,姑娘,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送到=门口了。”
男人向宁媛拱手,宁媛回礼,看了一眼前边白家客栈,再一转头看男子,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狐妖还真是神出鬼没,走吧!杭一。”
宁媛和杭一住进了客栈,小二给她找了一间清净的客房。
“那没什么事,小的就退下了,客官有事,就喊小的,马上过来。”
“嗯,好。”
宁媛关上门后,将身上的包袱随手一扔,扔在了桌上,她 并不着急坐下喝茶,而是对着窗户和门窗做了结印的手势。
她可不想再有人半夜出现在窗户旁边,上回她就被慕宸的身影吓个半死,半夜的人影让她吃不消。
做完一圈结界,宁媛这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上茶水。
这是来到雅月的第一杯茶,她得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准备。
李山芙在信中告诉过她,如果想去阴间,找不到奈何桥,就随即跟在一个已死的亡魂身后,然后跟着阴差进去,准没错,再找投胎的队伍,那么附近就是奈何桥了。
她给宁媛的方法,虽然有些偷偷摸摸像是在做贼的感觉,可方法鬼就就鬼在这里,不用宁媛再去问人,也打消了别人的疑心,这可给宁媛省了大事了。
“啊!山芙,真是好姐妹。”
宁媛喝了些茶水,又从包袱里拿出了双溪给她准备的糕点,她打算今天就先吃这些,等下午她躺在床上,魂魄出体的时候,开始在附近找已死的魂体。
慕宸的手下,自从在溪客镇跟丢宁媛之后,好不容易才在易泉找到了双溪,他明明记得,二人关系匪浅,可等了几日后,也没有见到宁媛的身影,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彻底跟丢了宁媛。
他不好意思回去和慕宸汇报,只能在附近继续追踪宁媛的下落,慕宸闻起自己来,就说宁媛很好,每天都在给双溪治病,如果哪一天,等慕宸争夺的王位的事情有了明朗的结论,他再向主子负荆请罪就行,他知道,慕宸是舍不得杀他的,最多说几句难听话。
这期间,万一他找到了宁媛,不就挽回了这几天的损失,自己在慕宸 的眼里,也不是有罪之人。
想到这里,慕宸的手下轻松起来,自由自在地打算先摸清了整个乾长州,也不耽误找宁媛的进度了。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宁媛躺在床上,魂魄出体,她在周围游荡,找寻合适的目标。
一只狐妖的魂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宁媛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只狐妖是在哪里见过吗?
她见有阴差来了,宁媛躲在了一边,藏了起来,观察着阴差要干什么。
“这几日你也玩够了吧!该和我们下去投胎了!”
狐狸收起耳朵,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模样,嘴里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想见到顾小姐最后一面,见了最后一面,再跟你们走可以吗?”
两个阴差互相看着对方,其中一个强势一些,手里拿着的勾魂索毫不客气的勾在了狐狸的琵琶骨上,疼的小狐狸吱呀叫唤。
“我们念你知恩图报,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你这个小妖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我们,这就说不过去了,和我们下地府,见阎王吧!”
狐狸小声啜泣着,另一旁的阴差对他好言相劝道。
“行了,你现在去投胎,说不定你和顾小姐下辈子的缘分还不会断,我知道你爱恋顾小姐,可人妖相恋,是天道所不容的,等下辈子,你做女,她成男,你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小狐狸嗯嗯了两声,乖乖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阴差走,化成了人身,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宁媛终于想起来,眼前的男子是谁了,正是早晨遇到的那个书生。
难道他是因为刚才说的顾小姐,相思而亡的吗?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宁媛偷偷跟了上去,很快就和阴差们一起经过了黄泉路,到了地府。
阴差带着小狐妖去见阎王,可宁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投胎,只好站在边上,开始观察路过的阴魂。
很快就找到了一群正在往前走的的队伍,宁媛记得李山芙在信中提到过,地府只有一条路,顺着走就能找到。
她混进了阴魂的队伍,跟着人群向前走,发现有一只来回窜的小黄狗,没有人管它,来去自如地在玩耍,过关的时候,阴兵问阴魂要令牌,而小黄狗却不用。
宁媛在一边卧下,变成了另一只小黄狗,很是顺利的通过了阴兵的好几道关卡。
她见到了一支队伍,正在排队领汤喝,确定了那座桥就是奈何桥,她跑到了桥下,忘川中狗刨起来,寻找书上所说的翠绿色的三阴果。
“在哪呢?”
“绿色的果子在哪里?”
她狗刨过来,狗刨过去,桥上的孟婆注意到了忘川里宁媛变身的小黄狗。
“这小狗,今天玩的真好。”
一孟婆的句话,让在水中正在狗刨的宁媛收回了爪子,被吓到了,她畏畏缩缩的张望,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向深不见底的忘川底部寻找,川底盈盈闪现出了成片成片翠绿色的光芒,宁媛见到了传说中的三阴果。
“这么多?”
宁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三阴果,她将其采摘了一个,放入玉净瓶中。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她狗刨上了岸,还看到了红色剧毒的彼岸花,她躲得远远,生怕不小心染上了花的毒,随后一路疾跑,出了城门,出了地府。
等宁媛的魂魄回到身体,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抱着自己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下楼去街上吃点早餐。
一出客栈,宁媛就见到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队伍中仆人拿着巨大的旗子,上边一个硕大的“顾”字,让宁媛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顾念泽成亲的那一日,只是这一支队伍的新郎的相貌没有顾念泽好看,那个新郎骑着马,向街坊邻里拱手。
“这是顾家大郎,他今日成亲。”
“是吗?那他家的二小姐呢?前几日不是被狐妖缠的惶惶不可终日,父母还请了道士来做法。”
“是啊,我看那二小姐的性命不好说,道士还是鸿曦道观里来的,厉害着呢!”
“哎!人啊,就是这命,二小姐的大哥今天成亲,她的心里该不好受喽!”
“都好几日没见顾家二小姐出府了,我听他们府上来卖菜的下人说,二小姐相思成疾。”
“这下大哥成亲,妹子的病肯定更重了。”
宁媛听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个卖菜大妈念着闲篇。
她想要一会儿,去帮帮那位顾家的二小姐。
毕竟都姓顾,宁媛救不了顾念泽,还救不了一个普通女子吗?
她吃过早饭,化身成一个下巴有胡须的游方男道士,手里捧着一把白色拂尘看上去仙气飘飘,一身灰白相间的道袍看上去潇洒自在。
宁媛有模有样的来到顾家门口,在门口仆人和管家的注视下,伸出手指有模有样的掐算起来。
“你家二小姐的病,还有的救。”
她放下一句话,门口管家和仆人互看一眼,管家将信将疑的走上前去,和宁媛攀谈起来。
“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小姐因狐仙的事情,这几日相思卧塌,看着命不久矣,你家找到名医医治了吗?”
“小姐的病,鸿曦道观里的道士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名医了,大夫我家老爷也请过,可不见好转,若是先生有办法,在下可向府里老爷通传。”